一手握着拂尘,一手攥着符纸,丁阳一身道袍,正气凛然。
他看着地上似人非人的怪物,运起真气,在符纸上划出诡异符文,“你这孽畜,莫再抵抗!”
猪妖哼哼唧唧,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符纸飞向猪妖,却被南宫念一剑砍去,成了两半。
丁阳眉头一皱,仔细看去,此人甚是熟悉。
南宫念恭敬行礼,“丁阳老哥,别来无恙!”
“你是那天的小兄弟?”丁阳收回攻势,向前走了几步。
“在下南宫念,替师父向您问好!”南宫念微笑着,眼前这人品阶已入上五品,他可不是对手。想着此人与孟白有旧,顺便把师父也搬了出来。
“你师父是谁?”
“正是孟白,孟医官!”
丁阳客气拍了拍南宫念,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怎么,她也来了,在哪?快带我见见!”
“师父并未同行。”
丁阳叹了口气,瞧了瞧南宫念,诧异道,“你为何来此?你也认识这猪妖?”
“他似乎是我的一位故人,不知为何变成这般模样,冒犯了!”南宫念说出了事情,转身看向那猪妖,“李韵?你可认识李韵?”
猪妖哼哼唧唧,半天说不出一句清楚的话,但他并没有逃走。
这下南宫念犯了愁,遇上这样的怪事情,实在是束手无策。
“他是个人吗?”丁阳上前,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平静说道,“若是如此的话,说不定我有办法救他!”
南宫念鞠躬感谢,请丁阳一展身手。
丁阳从怀中掏出符纸,洒上药水,贴在了猪妖身上。
突然,像是被什么力量吸引着,黑色的烟雾从猪妖体内升腾而起,最后钻入符纸之中。
片刻之后,那奇怪的猪耳朵消失了,接着,猪妖渐渐恢复了人的外貌。
还别说,南宫念真没猜错,此人正是李韵。
“丁阳老哥,你这是什么手段?”南宫念啧啧称奇,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
丁阳拍拍衣袖,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气势,“太一观,是江湖上最玄妙的门派,这只是一些雕虫小技罢了!”
“难道不是道貌岸然?师父可说了,你是玩毒的!”
“你以为你是谁?敢用她的口气和我说话!”丁阳一拂尘直接抽飞了南宫念,随即摆回刚才的姿势。
“老哥,开个玩笑,别当真!”南宫念狼狈爬起来,乖乖站在对方身边,“我这朋友,为何会变成这样?”
“我猜他是中了兽毒!江湖中有个叫兽王殿的门派,据说能制作这种兽毒,这百兽村,便是他们的势力范围。”
“兽王殿?那是个什么样的门派?”
“武者的修行,到了瓶颈,就会去想别的办法,寻求突破。而这兽王殿,就是想通过动物的力量,提升武者的实力。不过看你朋友的情况,似乎他们也没研究出什么成果。”
“老哥,你豢养那蜘蛛,不会是想变成蜘蛛侠吧?”
丁阳白了对方一眼,“我是个道人,我们太一观不说侠!”
“是是,您是了不起的道人!我这朋友如何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兽毒已经清除,但人很虚弱,静观其变吧!”
“老哥,要是您不忙,等他醒来再走,可好?”
丁阳甩了甩拂尘,没有说话,正要离开。
“在师父那,我一定替您多多美言!”
丁阳的脚步停下了,看着南宫念,微微动怒,“真是什么样的师父,教什么样的徒弟!”
“多谢丁阳道人!”
“你去打些野味回来!”
“啊?道人可以吃肉吗?”
“再打些酒回来!”
“好嘞!”
……
楼家派出的五名武者,迅速赶往了段家,他们知道那南宫念是段家的人,可并不知道其长什么样子。
楼烁,五人之中,年纪最长的一个,“咱们分头去打探情报,务必要找出南宫念!”
众人纷纷散去,楼烁走向旁边的摊位,拿起摆放着的瓷碗,客气问道,“老板,你听说过一个叫南宫念的人吗?”
“南宫念?未曾听说!”
“多谢!”
楼烁离去,老板白了其一眼。
如此寻问了十余家,楼烁一无所获,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一位身着华丽的贵妇,拦住了他。
“你可是在找南宫念?”
这贵妇,不是别人,正是段家大小姐段钰儿。
“正是!这位小姐,你可知此人下落?”
“知是知道,可不知你们为何寻他?”
“此人是我家亲戚!”楼烁自认为编了个好理由,洋洋自得。
“不知道!”段钰儿一甩手,扬长而去。
楼烁愣了,对方这气势,明显是和南宫念不对付。他几步追了上去,低声问道,“小姐且慢,有话好说!”
段钰儿瞪了其一眼,“既是他的亲戚,那便没什么好说的!”
楼烁脚一跺,心一狠,“不瞒小姐,我与那南宫念,有生死血仇!”
段钰儿的脸,瞬间变得平易近人了些,“是怎么样的仇怨?”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楼烁咬牙切齿,临场发挥,他也不知道南宫念到底多大了。
“这个该死的南宫念!”
段钰儿那日受辱之后,便打探了南宫念的消息,并寻人做了画像。本来想找些江湖高手,给其些教训,没想到,今天碰上了和她同仇敌忾之人。
她从袖间掏出一张纸,上面正是南宫念的画像,惟妙惟肖,“这是他的画像!你找到他之后,也替我出口气!”
“多谢小姐,敢问小姐尊姓大名?”楼烁低头感谢,这可帮了他大忙。
可等他再抬头的时候,那女子已经不知所踪了。
……
日落西山,南宫念在山洞外,支起了火堆。
他从茶摊处打了些酒,捉了两只鸡、两只兔子,已经足够几人饱腹了。
火焰烘烤着食材,飘起淡淡的香味,南宫念看向身旁闭眼打坐的丁阳,好奇问道,“老哥,你和我师父,是如何认识的?为什么她总是躲着你?”
丁阳睁开双眼,双手一摊,“还不是因为我是太一观的人!”
“太一观怎么了?你不是说很厉害吗?”
“是很厉害,可是规矩也很多!”
“有什么规矩?”
“不能吃荤,不能喝酒!”
南宫念看看了自己打来的野味,又看了看对方,“不能吃,你让我准备?”
“最关键的是,不能近女色,不能成亲!”
“那你还追我师父!”
南宫念愤愤不平,面前这个人,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本来已经追到手了,可掌门不同意啊!”
卑鄙!无耻!下流!南宫念心中暗骂!
就在此刻,李韵轻轻咳嗽了一声,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