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好运茶馆得了银两,接受了委托,楼繁算是尝到了作为武者的甜头。
他与仆人阿福吃了几顿豪华大餐,还在客栈上房歇息了一晚。
躺在床上,看着赵掌柜交给自己的纸条,他心中却忐忑了起来。
“三日后,阳平村取段家段庆炳之命。”
没想到刚混入江湖,便要从事杀人的买卖,对于年纪只有十五岁的他,总该有些不适应。
阿福在地下打地铺,紧抱着太悬剑,觉得事情蹊跷,“小少爷,5个金币,就要去杀人?”
“5个金币怎么了,这可是本少爷凭本事赚来的!”楼繁把枕头扔了过去,正砸在阿福的面门上。
接住枕头,毕恭毕敬放好,阿福委屈地说道,“可这毕竟是杀人,要是让老爷知道了,可怎么得了?”
“不杀怎么行?江湖上,第一要讲的,就是信用!说了不算,还怎么混?”楼繁虽然也有点后悔,但现在钱也花差不多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小少爷,您说那段家,是不是洛川鼎鼎有名的段家?”阿福凑近了些,段家的名头,他可知道。
“阿福,段庆炳若真是那个段家的人,怎么可能才值5个金币?”楼繁摇摇头,他平日里不喜打听这些消息,只关心与武者有关之事,所以并不了解。
“我记得听谁说过,段家大少爷叫段庆彪,这个叫段庆炳,会不会是兄弟?”
“不可能!”楼繁摆了摆手,美美闭上眼睛,“赶紧睡觉,明早去阳平村,不就杀个人嘛!”
阿福抱着宝剑,本想再说点什么,看少爷睡去了,自己也躺了下去。
……
在南宫念酒醒后的第二天,段庆彪为其下达了,成为死士后的第一个任务。
陪同段家二公子段庆炳,前往阳平村,视察段家的矿产生意。
出人意料的是,段家并没有派出一个护卫,只让南宫念一人随行。
南宫念也没多想,正准备去找二公子,却被其仆人告知,段庆炳已经提前出发了。
无奈之下,南宫念骑上快马便追,可人生地不熟,足足一日才到了阳平。
虽然南宫念没见过段庆炳,但从其服饰,便一眼认了出来。
段庆炳比自己的大哥更柔弱些,少了一点威严。他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袍,几缕长发洒落在额间,看着就很喜人。
“在下南宫念,见过二公子!”南宫念犹豫了一下,没有下跪,只是站着施了个礼。
段庆炳正坐在院子里饮茶,笑了笑,吩咐道,“别客气,来了便坐吧!”
南宫念愣在原地,这二公子倒是没有一点架子,但还摸不准对方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段庆炳倒了一杯茶,推到桌子的另一边,“别杵着了!难不成还要请你不成?”
南宫念不再推脱,坐下端着茶,盯着段庆炳看了起来,莫不是自己认错了人?
“你叫南宫念?是新来的吧?”段庆炳饮了一口茶,也盯着对方看,“别那么紧张,就当是度假了!”
“二公子,我确实是第一次。”南宫念客气回道,但怎么能是度假呢?当主子的那是度假,当死士的,在哪都只能是工作。
“不会有什么危险!”段庆炳靠着椅背,看着院子里的风景,悠然自得,“你看这院子,我自己布置的,多惬意!”
南宫念左右看了看,简洁细致,落落大方,确实每一处都有独到之处,“二公子,是喜欢田园生活吗?”
“阳平村,每年都会来个十几次,只有在这里才是无拘无束的!”段庆炳站起身,搬了一盆绿植过来,精心修剪着,“自由自在的生活,谁不喜欢?”
“所以您就自己跑来了?”南宫念瞪着眼,这个二公子还真是出人意料。
“哈哈,其实我几天前就到了,只不过那老家伙不知道罢了。”段庆炳开怀笑着,称段寅为老家伙,一点不忌讳。
“二公子,您真敢说!”
“怕他们作甚?你是一名死士?”
南宫念沉默了,这直来直去的,还真不好应付。
“死士也没什么,该你冲上去的时候,你就上!没事儿的时候,好好享受,人这一生,一共也没几年!”
“二公子分析得透彻,在下领教了!”
段庆炳从袖间取出一本书,随手丢给南宫念,“作为死士,应该多学点本事,好好保住自己的小命!”
南宫念接过一看,封面上赫然写着,“问天剑诀”。这可真是他现在,最需要之物,“多谢二公子!”
“这剑法,也是偶然所得,据说只有从未修炼过剑法的人,才能习得。我听大哥说过,你没练过剑法,刚好合适。”
“确实没练过。”
“南宫念,你先退……”
段庆炳正准备吩咐南宫念退下,自己继续享受这悠闲的时光。
突然,门外有人大喊着,“段庆炳!段庆炳!谁人认识段庆炳?”
段庆炳窜了起来,一拍桌子,“嘿,在阳平村,竟有人敢直呼我的名?走,看看去!”
南宫念把剑诀别在腰间,跟着出了院门。
只见,一稚嫩少年,鼻子朝天,叉着腰站在路口,正是楼繁。
“小朋友!找我何事?”段庆炳招着手,一脸热情,并没有生气。
楼繁一眼便看到了段庆炳,虽然衣着华贵,但没有护卫,也没仆人。他给阿福,使了个眼色,将太悬剑拿了过来。
他不慌不忙走着,不想把对方吓跑,等距离近些,才更能展示出太悬剑的威力。
“小朋友,你若不说话,我便走了!”
“哪里走!看剑!”
太悬剑出鞘,寒光乍现,顺势劈下,隐有低低嘶鸣之声!
南宫念浑身一紧,没想到竟以这样的方式遭遇刺客。他飞起一脚,踢开宝剑,挡在了段庆炳身前,“为何出手?”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楼繁义正言辞说着,这句话他从小就喜欢,此刻终于找到个合适的场景,可以大声喊出来。
楼繁再次挥舞太悬剑,大喝一声,“落雨式!”
出乎南宫念的意料,楼繁的一举一动,似乎在他眼中变慢了许多。他身形一转,迎了上去,还没等对方攻出来,就把宝剑抢了过来!
楼繁心里咯噔一下,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