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阳愣在原地,瞧着面前冷若冰霜的女子,却依旧是个笑模样。他朝着南宫念摆摆手,客气道,“小兄弟,要不你先走?”
孟白也赶紧招呼道,“走,咱们走!”
“你们不是没关系吗?”
“要你管?”
“好不容易见个面,就说几句话!”
南宫念多少猜到了二人的关系,抱着五毒果,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两位先聊,我去谷口候着!”
边走边琢磨,南宫念肯定,自己是结结实实被孟医官摆了一道。她明明可以轻松的拿到五毒果,却让自己这个傻小子,冲在前面,打打杀杀。
当真是心机深得很!
没走两步,他便遇到了躲在草丛中的李韵,连忙上前询问,“李韵兄,一切可好?”
李云一个激灵,惊魂未定,“好,好,你那边如何了?”
南宫念自信摆了个没问题的手势,觉得此人应该是个老实人,认真问了句,“李韵兄,遇到这么大的蜘蛛,是不是件怪事?”
“也不算怪。”李韵起身,一本正经回道,“这个世界的奇闻轶事很多,其中多半都超过了我们的认知,只是真假不得而知。”
“李韵兄,看得透彻!”南宫念附和着,这个世界,总要一点一点去熟悉。
“就如武者一般,人可以达到登峰造极的高度,想必在动物的世界,也是一样的。”李韵最喜欢抒发自己的见解,尤其是遇到愿意倾听之人,南宫念就很合他的胃口。
“对了,李韵兄,你可否要一同离开,我记得……”
“彩伊!多谢南宫兄提醒,这梓林谷危险,我还要再去找找!”
南宫念伸手一指,远处隐隐有着微弱灯光,“我想,那里应该有人家!”
在南宫念看来,李韵是一个值得信任和交往的人。成年人的世界,到处都是尔虞我诈,淡淡的君子之交,是轻松的。
两人相伴前往,还真是找到了彩伊的家。
询问之后,才知彩伊是这几日偶感风寒,虚惊一场。
……
入夜已深,街上空荡荡的。
好运茶馆的伙计,已经收拾妥当,正准备挂上关店的牌子。
一少年伸出一脚,挡在那里,朝着店里瞧了瞧。
伙计回头,见是来了客人,客气回道,“两位客官,小店已经打烊,有事请明日再来吧!”
少年直接迈步进了店里,正是楼家小少爷楼繁,他走到一个木桌旁,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阿福也想喝一杯,可他没有少爷的胆气,在门外静静等着。
赵掌柜还没离开,听到动静,从堂后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稚嫩少年,他并没有动怒,笑着问道,“我是这家店的掌柜,姓赵。敢问小英雄,有何指教?”
楼繁听对方叫自己小英雄,心中甚是欢喜,但想到自己的窘境,还是厚着脸皮开了口,“掌柜的,我听说,你这里有些赚钱的买卖?”
赵掌柜眯着眼打量,江湖最忌讳的就是有眼不识泰山,他不敢怠慢,“买卖倒是有一些,得有本事才做的了。”
楼繁又饮了一杯,要在平日里,他绝不会这般窘迫。他沉默了片刻,红着脸,嘟囔着,“有没有九品武者能做的买卖?”
对方的语速太快,赵掌柜根本没听清楚,站在那弯着腰,把耳朵贴了过来,“小英雄,请您再说一次。”
楼繁以为是掌柜在羞辱自己,双脚一跺,蹦得很高,扯着嗓子喊道,“小爷我怎么说也是九品武者!看不起人吗?”
赵掌柜依旧是一副笑模样,拉着楼繁坐下去,歉意十足,“小英雄,别生气,既然你找到了这里,那你应该知道,我们就是做着武者的生意。九品武者也是武者,都是我们的贵客!”
楼繁点点头,把阿福也招呼了进来,两人坐在那里,和茶壶干了起来,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
赵掌柜吩咐伙计,再去备些点心,自己坐在了楼繁身边,“小英雄,可否告知姓名?”
“楼……”
楼繁一个字还没说出来,阿福正喝着水,喷了满满一桌子。
楼繁咽了口唾沫,要不是阿福的提醒,自己的身份怕是暴露了,急忙补了句,“名字什么的,重要吗?先说说有什么买卖吧!”
赵掌柜一边收拾桌面,一边点点头,笑着问道,“不知小英雄,是求财吗?”
楼繁点点头,他没想到,一切如此顺利。
赵掌柜看着门外,黑漆漆的,幽幽说着,“小英雄,需要多少?需要的多,便危险些,这里的买卖多得很。”
“5个金币!”楼繁淡淡回道。
5个金币,是不小的数目,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足可维持一月的生计。但对好运茶馆的武者们来说,这个价低的离谱,毕竟这里大部分都是些杀人越货的买卖。
赵掌柜笑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5个金币,摆在桌上,“小英雄,本该等着买卖成了再付钱,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这次就一并付给你了。”
楼繁一把抓过金币,喜笑颜开,“赵掌柜,真是痛快人!”
赵掌柜走到柜台,从木匣子里,取出一张纸条,交给楼繁。
楼繁和阿福,一人抓了一把伙计备好的点心,大摇大摆走了。
伙计不解地问道,“掌柜的,这两人,能完成吗?”
赵掌柜冷冷一哼,把笑容藏了起来,“我没打算让他们完成!你没看出来吗?那少年,应该是铸剑堂楼家的某位公子,我只是顺手帮一把而已。”
“掌柜的,您真是慧眼识人!可您不是给了他纸条了吗?”
“六子,你怎么这么笨?”赵掌柜把木匣子收好,敲了敲对方的木头脑袋,“段家二公子段庆炳,谁人不知?那少年看到字条后,还敢去杀?我们付了钱,也没签生死文书,他只管花便好。”
……
梓林谷口,拜别了李韵,南宫念和孟白准备踏上归途。
“医官姐姐,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南宫念呆呆坐在马背上,望着孟白。
“解释什么?过程不重要,我们不是已经拿到了五毒果吗?”孟白躲躲闪闪,敷衍道。
“你是不知道那蜘蛛有多厉害!你明明认识那丁阳!直接要来便好!我们这样做,感觉就和去偷那五毒果一样!”
“呸呸呸!偷什么偷,怎么能说偷呢?”
“是不是你和那丁阳有什么私情?所以不愿见他?”
“小屁孩,瞎说什么呢?我一个治病的,能和那玩毒的人混在一起?”
“医官姐姐,你多大了?”
“干嘛?”
“可否婚配?”
“快走!别和我来这套!滢滢还等着治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