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狂暴的气势扑面而来。
秦家人只觉得双腿发软。
仿佛眼前的徐南已经不是人,而是一头嗜血的猛兽,随时都会扑过来,把他们撕扯成碎片!
“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赵思娟牙齿都在打架,却犹自鼓起勇气色厉内荏的吼道:“我是你丈母娘!”
徐南不回答,只是冷冷注视着她。
赵思娟浑身冰凉,有种陷入冰窖的感觉,连呼吸都快要停止。
“哼!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后请我来我都不来了!”
赵思娟脸色苍白的说着,拔腿就跑。
“妈!”
秦妃月连忙呼喊。
“记住你今天的话,我秦开海的女儿,绝不可能嫁给你。”
秦开海狠狠吞了口唾沫,硬气的说了一句,也连忙迈步追着赵思娟而去。
“爸!”秦妃月面带焦急。
“走走走……”
秦开山等人更是心头发憷,哪里还敢继续呆下去,一窝蜂的狼狈而去,只留下满地的脚印。
“徐南!”
秦妃月死死咬牙,怒道:“你这么做让我怎么办?”
“你还看不清吗?这些你认为不可割舍的血缘至亲,都是奔着钱来的,他们根本不在乎你的想法。”徐南淡淡道。
“那是我亏欠他们的!”
秦妃月眼眶泛红:“不是我的话,他们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什么地步?”
徐南沉声喝道:“住的还是大庄园,吃喝不愁,衣食无忧,手上的鸽子蛋不嫌硌得慌,脖子上的金项链还镶着钻!一块手表三十多万,身上的衣服是名牌,脚下的皮鞋是鳄鱼皮手工制作!秦家破产,他们依旧风光无限!”
深深吸了口气,徐南继续道:“你把他们当亲人,他们把你当大佐!你告诉我,哪有半点亲情?”
“我……”
秦妃月默默起身上楼:“你不是有事情忙吗?去忙吧。”
徐南抿着唇,看秦妃月那单薄的身影,紧紧握拳。
重情重义,有时候也会成为缺点,会把自己缠得呼吸困难,会把自己逼上绝路。
秦妃月,还看不明白!
毅然转身,徐南驱车离开。
现在他没时间去顾及秦妃月的情绪了。
重城沙区。
徐南将车停在路边停车位,从一条狭窄巷子爬坡上坎,来到一栋有些年头的住宅楼外。
“南爷。”
红妆恭敬点头。
徐南看到红妆身后有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混混,道:“怎么回事?”
“手指头的主人是一个制衣厂的工人,被机器割断的,人在医院,我查过对方背景,很普通,没有什么特殊。至于恐吓信,是他寄的。”红妆指着瑟瑟发抖的黄毛混混道。
徐南问:“谁让他寄的?”
“根据他的描述,对方身高约一米七二到一米七五,穿风衣,戴帽子与口罩,甚至戴着手套,看不清模样,给了他一千块,让他按照要求寄信,说的是重城方言,我调查了附近监控,对方反侦察能力不弱,在监控盲区失踪,没留下任何线索。”
徐南听完,走到黄毛混混身前,开口问道:“多大了?”
黄毛混混颤声道:“十……十六……”
“混多久了?”
“我……我没混……”
“嗯?”
“半年……”
“跟谁混?”
“浩哥,浩哥叫刘浩,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
红妆道:“他口中的浩哥,我也查过了,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混子而已。”
徐南伸手,在黄毛混混颤抖中,放在了他肩上,淡淡道:“给你十秒钟,说点你没说的东西,否则我送你去巡查局,相信我,等你进去,再想出来,起码二十年后,那时候你就三十六岁了,正值当年。”
“我……我真的……”
“十。”
“大哥……”
“九。”
“求……”
“八。”
黄毛混混:“……”
十分钟后,红妆驱车。
她从后视镜看徐南,眼中闪过茫然:“南爷,您怎么知道那小子还有事情没交代?”
“别小看任何人。”
徐南微笑道:“大夏天的,一个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陌生人找上来,给一千块钱,就为了让他寄封信,他不奇怪吗?对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而言,好奇心正是最浓的时候,这么奇怪的事情,不想弄清楚?混子,更小心,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他不成替罪羊?电视上那些无脑的混子,都是戏剧效果罢了。”
“南爷说得对,我记住了。”红妆眼中满是崇拜。
几分钟后,车停在江边。
徐南和红妆下车,沿着土路向下,在草丛里发现了一个口罩。
“我拿去让人化验一下,应该能找到线索。”徐南用干净口袋将口罩装了起来。
现代科技就是这点好。
大数据之下,很多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