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外城的居民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那么内城就是为了生活而生活。
一处环山而建的独栋别墅群。
这里翠绿的山林、清澈的溪水、鲜花盛开的草地和蓝天白云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美丽的自然画面。
相比之下,外城残破的建筑、荒废的街道、垃圾遍地,空气中弥漫着的难闻异味,就显得格外凄凉。
让人不禁感叹原来只是一门之隔对比却是如此鲜明。
一座奢华的别墅内,单雄伟的脸上肿起了高高一块,显然是被人打了,而且还打的不轻。
只见他面前有位珠光宝气的妇人指着单雄伟恶狠狠的咒骂道:“你个野种,废物,落月珠都给你了,还是失败。”
“你说我们要你何用,干脆回炉重造得了。”
珠光宝气的妇人旁边还有一位年约20左右,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抱着妇人的手,看着单雄伟傲慢的瞥了一眼。
“妈,你和这个孕母挤出来的小杂种有什么好说的。”
“我们单家出钱出力让他去读蔚蓝学院,指望着他光耀门楣,你看看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怪物。”
这两母女一唱一和,单雄伟低着头,他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恨不得都要插进肉里。
他不敢抬头,他怕对方看到自己猩红的眼眸。
每当她俩说自己废物,野种,怪物,单雄伟恨不得将这两个女人丢到避难城外,让其异人异兽啃食个干净。
听到自己名义上的姐姐说自己是“怪物。”
单雄伟再也无法遏制心中的怒火:“对,你们是给我送到了蔚蓝学院,但这几年我没少给你们赚钱,你们不亏。”
“我刚才说了是有人从中捣乱我才落败,你们为什么不能理解一下。”
“就算我是条狗,也不能这样被你们糟践吧!”
妇人气的指着单雄伟的手都开始颤抖:“反了,反了,你个杂种竟然敢顶嘴。”
说着妇人又要扬起手拍下去。
就在这时,从妇人身后出现一个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呵斥道:“够了,有完没完。”
妇人看着自己的丈夫回来了,内心的愤懑并没有减少半分。
妇人放下扬起的人,又将怒火转移到丈夫身上:“单明诚你吼我?怎么,我打这个杂种你心疼了?”
“你是不是还要打我?来,你打我,往死里打。”
看着胡搅蛮缠的妇人,单明诚一把将其推开:“无可救药。”
说着便将单雄伟带到了二楼书房,任由妇人在地上撒泼打滚。
单明诚看着单雄伟既心疼又有些无奈,他知道自从多年前将单雄伟领回来之后,这个家再也没有安生过。
他也知道,眼前这孩子在这个家里受了很多委屈,虽然单雄伟不是他亲生的,但一直都有些重男轻女的单明诚很看重这个孩子。
而他的老婆却十分厌恶甚至到了恨不得杀了他的地步。
单明诚刚想开口关心两句,便被单雄伟打断:“有什么事您说。”
看着倔强的单雄伟,单明诚只能将心中的那点柔情藏起来:“这次的事刚才我都听说了,事不怪你。”
“只是苏家的言外之意是想让我们将这个肖厉给。”说着单明诚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单雄伟会意点头就要往外走。
这个“家”他是一刻也不想多留。
“回来。”见单雄伟的动作,单明诚叫住了他。
“凡事不要这么冲动,多动动脑子。”
对于单明诚,单雄伟的态度好了很多:“那您说怎么办。”
只是单雄伟的有意客气,二人之间还是没有普通父子的那般随和。
“那个肖厉,苏家要是能动早就动了,何必假借我们单家的手。”
“他们不动应该是有动不了的原因,我们家也不能在没有对此人做出调查的情况下随意动手。”
“这次任务他也有去,你对他了解几分?”
单雄伟摇摇头:“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是连怀空推出来的人。”
单明诚陷入了沉思:“难道是楚家的人?不对,现在楚家的境遇每况日下。”
“就算那小子真是楚家的人,这也不会成为苏家不敢动的理由。”
单雄伟看着他:“那我们先不管?”
单明诚果断拒绝:“不行,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我们单家和苏家的暧昧期。”
“对方的这个要求,显然是我们单家的投名状。”
沉思片刻,单明诚对着单雄伟招招手并耳语了几句。
单雄伟应下后,转身离开别墅。
肖闯却不知道,此时的他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
血色边幕,这里曾经是个炼钢厂房,如今却成了酒吧。
血色边幕建在内外城的中间,既不受内城律法管制,也不受外城条约制衡。
所以这里不管是内城人还是外城人,只要有钱就能去。
这个酒吧刚刚建立时,起初人们只当一个笑话来看。
认为没人有这么大的能力,在这个敏感的区域上建起一座酒吧。
只是结果证明,看不起的那些人才是一个笑话。
后来传言这个酒吧是苏家建立的,又有人说是柳派系统建立的,甚至将城主柳乘风都拿出来说事。
关于这个谣言,酒吧的幕后老板一直没出来辟谣。
有时候流言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
更让人惊奇的是,一间新开的,不知道背后势力的酒吧竟然从来没有人敢闹事。
这就又为血色边幕增添了些神秘色彩。
几年过去了,这里的顾客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杂,渐渐的这里也成为另一种打听消息渠道的来源之地。
消息的准确性甚至高达百分之90。
单雄伟穿着个连体的大衣,黑色的帽子将他整张脸都掩盖在黑暗之中。
这种另类的装束在血色边幕并不奇怪,也没人将他当回事。
坐到座位前,单雄伟点了一杯酒放到桌上,并没有饮用,只是在那放着。
天启过后,人们的物资短缺,酒这种东西更是格外珍贵。
就算是酒吧这种依靠酒才能存活的营生,每天也只能限量供应。
物资的短缺造成的结果则是物价的上涨。
单雄伟这不起眼的一杯酒却要5枚银币才行。
所以能在这里消费的人,就没有穷人。
很快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走进酒吧。
巡视一圈后果断坐到单雄伟对面。
“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他们让我来找你。”
秦小虎从兜里掏出一个纸条,放在桌上推给对方。
就在单雄伟要拿到纸条时,秦小虎一巴掌压了上去。
单雄伟冷哼一声,从兜里掏出一个钱袋子丢给了秦小虎。
秦小虎这才松开手。
打开钱袋子,看着里面白花花的钱币,又在手中颠了两下,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谢了。”
“各取所需。”
“友情提示,上一次失败后或许很多人的目光都盯着他。”
“那个救了他的人,我们至今没查到是谁。”
“所以你要动手,最好多花点钱,多找点有用的人,争取一击必杀。”
“你在教我做事?”
秦小虎耸耸肩,端起桌上的酒杯:“祝你旗开得胜。”
单雄伟看都不看他一眼,起身就走。
至于那杯需要一个外城家庭10天收入才能换来的一杯酒,直接被他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