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十天不眠不休的工作后,月海亭的秘书团队终于协助丹羽完成了大部分文书工作,让璃月使团得以按期出发。
上船后的丹羽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补上一觉的时候,迭卡拉庇安突然发来了消息。他赶忙回到自己的舱室,将意识沉入宫殿中。
意识宫殿的中央,三位房客难得地围在了一起,就连对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的该隐也不例外,这让丹羽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他问道。
三位房客面面相觑,随即让开,让丹羽看见了躺在工作台上的身影。
“卧槽!”丹羽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那是一位纤细高挑的女性神明,长长的白色秀发宛如瀑布般直抵腰际,身上穿着白、金、绿三色的神圣长裙,皮肤宛如琼玉一般。她就这么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但高贵圣洁的气息已然让人难以直视。
不是……这是什么勾八魔法?
大慈树王的意识体不是跟纳西妲一样是个萝莉吗?萝莉碎了捡回来一拼为啥就变这么大只了?
丹羽愣了老半天才忍不住看向迭卡拉庇安,“我说老迭,你没搞错吧?你说你是照着纳西妲拼的,为啥会拼出来个这?你这意识修复还自带催熟咋滴?”
迭卡拉庇安摇头道:“我也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我发誓这完全是按照纳西妲师父的意识体拼出来的……我们讨论了一下,或许之前见到的大慈树王意识体是受到了禁忌知识的污染影响退化了,当我们通过粉碎重组清除掉禁忌知识的污染后,拼出来的意识体就是大慈树王全盛时期的样子。”
“倒是也说得通……”丹羽低头咕哝道。
“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这个,毕竟长成啥样对于意识体来说没有太大的区别。”迭卡拉庇安打断了丹羽的沉思,“最大的问题是,大慈树王意识体的修复已经完成了,但她却始终没有恢复意识。”
“始终没醒么?多久了?”丹羽皱眉道。
“在意识宫殿中,时间是没有意义的。只要她没有立刻醒来,过多久也都不会醒来。”迭卡拉庇安纠正了丹羽的错误想法。
“有没有可能是修复的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
“绝无可能。如果有问题,她的意识体根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正常。”
“那……”
这时,该隐突然嘿嘿一笑道:“我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知道?”
丹羽、马科修斯和迭卡拉庇安一齐看向他。
按照纳西妲的说法,该隐这位魔神应该比赤王、花神和树王更加古老。别看他平时不着调,或许可能还真掌握着连智慧之神都不知道的知识!
该隐清了清嗓子,指着大慈树王道:“你们看,她是大慈树王,是前任草神,对不对?既然如此,变成个植物人有什么可奇怪的?”
丹羽、马科修斯和迭卡拉庇安一齐露出了被冻结的表情。
好特么冷……你小子是跟赛诺学的讲冷笑话吗?
片刻后,丹羽扭头看向马科修斯,“你擀面杖呢?借我用用。”
“欸?欸!别别别!说个笑话至于嘛!我有猜测,是真有!”
在三名观众锋利如刀的目光中,该隐终于不敢再皮了,认真地说道:“其实我刚才也不完全是开玩笑。生命有两重含义,肉体的存活和意识的存活。所谓的植物人其实就是肉体存活而意识死去的情况,我们几个正好相反,是意识存活而肉体死去。”
“这位大慈树王与我们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我们的意识从未死去,只是离开肉体寄宿到了别的事物中,而她的意识被从世界树中删除的瞬间其实就已经死了,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我们修复了她的意识体,但她的灵魂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因此她还是处于一个死亡的状态下。”
迭卡拉庇安若有所思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她还处于休眠之中?需要让她认识到这一点,她才能真正苏醒?”
“差不多吧。”该隐撇嘴道。
“要怎么办?”
“别人或许不好办,不过这事儿对他来说太简单了。”该隐指了指丹羽。
“我?”丹羽诧异地指着自己。
该隐露出了贱贱的笑容,“你听说过那个童话故事吗?王子吻醒沉睡的公主……你执掌四国相印,可比一般的王子尊贵多了……哇!别打别打!”
丹羽收回拳头,满头黑线地看着捂头蹲地的该隐,“你小子就是记吃不记打,再敢瞎咧咧就没收你的游戏机!”
该隐顿时老实了,“其实就是运用规则之力啦!先用死之力注入她的意识体,与她的‘死亡’状态契合,再逐渐注入生之力,连带着她的意识慢慢从死的状态转为生的状态。她自己就是运用生之力的好手,这种办法对她会很有效!”
丹羽这才放过他,缓缓走到大慈树王的意识体旁,按照该隐的办法,缓缓注入死之力。
很快,他便感受到了大慈树王意识体的状态,那是一种虚无、空寂的状态,与死之力中蕴含的概念十分接近。
他按照该隐的办法带动大慈树王的意识缓缓转变状态,逐渐找回生之力中蕴含的萌发、实有的状态。
当这种状态渐渐达到临界点时,大慈树王的意识猛然活跃起来,那具躯体一下子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这是……什么?我不是死了吗?”大慈树王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扭头看向丹羽等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确实死了,死透了。不过在座的有谁不是如此呢?”该隐从众人身后探出头来说道。
“死后的……世界?”大慈树王愣住了。
“您这么理解也未尝不可,这样总比彻底消失要好些,不是吗?”丹羽将该隐推开,上前恭敬行礼,并伸出了右手。
大慈树王扶着他的手从工作台上下来,“你是……那时陪在纳西妲身边的人?等等,我的身体……”
“这一切可就说来话长了,不如我们到旁边慢慢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