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自愿与正机之神分开倒是出乎了丹羽的预料,不过这样倒是正好符合他的战术。
他低头与纳西妲对视了一眼,见对方微微点头,于是大笑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博士】淡淡一笑,浮游锥喷射出风元素,快速飞向远方,丹羽则以短距离的空间跳跃跟上。二人很快消失在离渡谷深处。
见二人离开后,正机之神的面罩缓缓开启,露出了藏身其中的【散兵】。
“这个世界对于我的诞生竟是如此急不可待……智慧之神布耶尔,还有旅行者,你们竟然为我准备了一场如此盛大的欢迎仪式,着实令我感动不已。”
面对高大的正机之神,派蒙忍不住微微颤抖,“他已经跟大慈树王一样全知全能了吗?”
“不,在他身上我感受不到类似大慈树王的神性。”纳西妲的眼神中闪出锐利的光芒,“神明罐装知识被我们截获,教令院应该还没来得及为他注入神明的智慧,但仅以力量而论,他绝对是不折不扣的神明了。”
“已……已经拥有了神明之力的【散兵】么……这种威压,好像确实是神明级的……”派蒙有些心虚地躲到了荧背后。
纳西妲死死盯着【散兵】,声音里满是忌惮,“将【散兵】原本身为‘机械人偶’的概念极致化的躯体,又有来自神之心源源不断的能量输送,不知教令院和贤者在其中贡献了多少力量,多少资源,单单从技术的角度讲,的确值得嘉奖,说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也不为过。”
“但是……这些资源,这些智慧,本该是为整个须弥数百万人民所服务的,如今却全都被投入到了这样一件冰冷的机械造物上……”
纳西妲的声音里出现了明显的愤怒,身周的草元素力愈发浓郁。
“无数人民因此食不果腹,背井离乡,无数普通学者因此穷困潦倒,前途断绝……智慧被用在了错误的地方,所产生的危害甚至大于无知!”
【散兵】的脸上浮现出漠然和高傲,居高临下地看着娇小的纳西妲,“精彩的发言,可惜毫无意义。每个诞生于世的神明,每一颗神之心上,都刻着纷争二字。优胜劣汰,强者生存,这才是这个世界永恒的真理。”
“优胜劣汰,强者生存……你说的是魔神战争吧?在我看来,那不过是‘法则’驱使之下毫无价值的损耗,再提起它又有什么意义?”纳西妲蹙眉道。
【散兵】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有趣……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不渴望力量的神明?智慧之神布耶尔,难怪就连你的人民都会将你背弃。”
荧妹上前一步,戟指【散兵】厉声斥道:“你在无视现实吗,【散兵】!痴愚的教令院已经被打垮,创造你的学者和愚人众已经落荒而逃!须弥人民拥戴的唯一神明是纳西妲,不是你这个伪神!”
【散兵】表情微微一僵,随即冷哼道:“渺小之物,竟敢打搅神明之间的对话!”
话音未落,一阵龙卷风便突然地从荧妹脚下升起,想要将她卷飞!
荧当即调动岩元素力,将自己牢牢固定在地面,同时以风元素力奋力驱散了龙卷风!
见未能一击打垮荧妹,【散兵】眉头微皱,就要再次出手,纳西妲却立刻喝止了他,“够了!我允许你离开,现在立刻退出须弥的国土,我可以不追究你的亵渎之举!”
“离开?不不不,该离开的不是我。”【散兵】轻蔑地指着纳西妲,“人们创造我是为了取代你,既然我已经诞生,该离开须弥的是你才对。”
“我不会允许的!须弥人民都不会允许!”荧拔出了武器。
“人民?渺小的凡人无知而又短视,他们只会屈服于最强的神!”【散兵】控制着面罩合拢,声音变得沉闷而可怕,“既然你要与我争夺神位,那么来吧,智慧之神布耶尔,让我看看你的智慧如何抵挡我的力量!”
纳西妲轻轻握住了荧妹的手,“你知道,身为智慧之神的我不擅长战斗。既然丹……既然他选中了你,那么就请你成为我的剑和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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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米外的山顶上,感受到离渡谷内陡然爆发的元素力,丹羽和【博士】都忍不住微微侧目。
“打得挺热闹啊……”丹羽嘟囔了一句,随即看向【博士】,“怎样?把你全家老小都叫出来,咱也练练?”
【博士】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我承认你很强,力量已经足以比肩神明,甚至能够压制我,但你没法彻底击败我,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不想打?”
“早已知道结果的战斗有什么意义?你被达达利亚那家伙传染了吗?”
“那是谁?爷可不认识。”
【博士】无奈摊手道:“算了……总之,我不喜欢无意义的争斗,须弥的神位就让两位神明自己解决吧。只要你不插手他们的战斗,我也不会动手,就当咱们互相牵制吧。”
“互相牵制?我可看不住你,你个全家桶,看得住一个,看不住其他,除非你把所有的切片都叫到这儿来。”丹羽撇嘴道。
“有些切片根本不在须弥,至于在须弥的其他切片,不瞒你说,正在各处观察和收集神战的数据呢……神明之间的战斗,自从魔神战争结束以来就再未现世,这可是绝佳的机会。不过我可以保证,其他切片绝对不会以任何形式介入神战,如何?”【博士】微笑道。
丹羽哂笑道:“你确定你有信誉可言吗?”
【博士】思考了一下,再次开口道:“那么这么说吧,作为观察者的我,如果介入了实验,必然导致实验结果失去客观性,这是所有学者都不会犯的错误……这样你总能相信我了吧?”
见丹羽沉吟不语,【博士】又道:“就好比现在,我创造的神明已经陷入了智慧之神创造的巨大梦境而不自知,你有看到我提醒他吗?”
丹羽扭头看向远处若隐若现的虚幻圣殿,缓缓点头,“只要你信守承诺,我可以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