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闻言完全傻住了,半晌才急声道:“你没毛病吧?我?扮成她?我俩哪有一点像啦!”
丹羽一把摘下她的帽子,冷静地说道:“发型差不多,身高你比她矮点儿,但坐着看不出来!更重要的是,你还能模仿她的声音!”
胡桃急得直跺脚,“那也不行啊!我跟她发色都不一样好吧!而且你看我俩的瞳孔啊!”
丹羽一阵无语,“白痴,拿个半透明帘子遮住,谁看得出来这些细节啊!”
胡桃顿时愣住了。
丹羽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正色道:“堂主,几万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你手上了!一定要跟我配合好,知道吗?”
胡桃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这就……挺突然的……”
“你只要装作生病,必要时说两句就行了。”
“……”
“别紧张,深呼吸。想想你叫什么?”
“我叫胡桃……”
“错了!你现在是珊瑚宫心海,海祇岛的领袖!别紧张!再来一遍,你叫什么?”
“我叫不紧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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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那个叫丹羽的璃月人昨天很晚进了珊瑚宫大人的帐篷,之后就一直没出来!”
“珊瑚宫大人今天一早就对外宣称说偶感风寒,嘿嘿……”
即便是出兵放马的军营里,八卦也永远跑得比风快。
仅仅一夜之间,丹羽的名声又多了几分颜色。
中军帐中,众位反抗军将领齐聚一堂,开始进行最后的战前准备。
一切都如同之前的惯例,唯一的差别是后帐门口拉起了厚厚的纱帘,身体不适的珊瑚宫大人坐在纱帐后方,不时发出轻微的咳嗽声。
稻妻的风俗本就偏保守,比如神里绫华见不熟悉的客人就是隔着屏风。
贵族女子感染了风寒,一脸鼻涕见人显然很失礼,拿个帘子遮挡一下很正常,再加上身形、服饰、声音确实是珊瑚宫大人,众人倒也没有起疑。
满腹心思的岩藏光造自然也不会想到一夜之间大军中枢竟然换了人,简单与众将商议过后,便朝纱帐行礼道:“那末将这就出发了。”
“咳咳……祝将军早日凯旋。”帐后的“心海”声音有些沙哑。
岩藏光造心中闪过一丝怪异,但很快想到了军营中的流言,暗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浪人派众将离开后,“心海”又开口道:“其他部署要略微调整一下。我身体不适,请丹羽先生替我传达。”
一位珊瑚宫派的将领闻言忍不住关心道:“珊瑚宫大人,您没事吧?我看您一直捂着胸口……是不是需要请个医生来?”
“心海”赶忙拒绝道:“不用!我……只是小问题。大家以军事为先。”
那位将领这才迟疑着退下了。
丹羽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大声道:“甲斐田龙马。”
那名珊瑚宫派的将领赶忙应声出列。
丹羽将一只锦囊连同军令一起递给他,吩咐道:“你按照军令,点五千人回防名椎滩,看住后路。抵达后,按照锦囊中的计策行事。”
珊瑚宫心海在之前的战斗中也曾用锦囊给军将发布过军事预案,甲斐田龙马对此倒是没感到奇怪,很快领命去了。
丹羽又大声下令道:“其余众将,准备好三天的干粮,大军随时准备开拔!”
众将纷纷领命离开,唯独五郎留了下来。
等到其他人全部走远了,他才凑近丹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问道:“珊瑚宫大人在哪儿?”
丹羽面色不变,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五郎轻笑一声,“我常年随侍珊瑚宫大人,你觉得我闻不出她的味道?”
居然是在狗鼻子上漏了馅……
丹羽心念电转,平静地说道:“珊瑚宫大人无恙。大军脱离险境后,我自然会让她出来。”
五郎点了点头,“我就猜到是这样。不过,你就如此肯定你一定是对的吗?”
丹羽淡然道:“你没有揭穿我,说明你在内心深处也认为我是对的,不是吗?”
五郎沉默良久,终于苦笑一声道:“希望你能将大军带出困境吧……需要我做什么?”
“调一百人给我,要最忠心的战士,无条件服从命令的那种,再替我给阿贝多和万叶传个口信。”
送走五郎后,丹羽悄悄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方才的军议,他也是全程悬着一颗心。
好在最后的结果不错。
深吸了几口气后,他转身进了后帐。
胡桃穿着心海换洗的巫女服,头发梳成了心海的样式,浑身僵硬地端坐在椅子上,将丹羽进来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险些直接瘫倒。
“做得不错……不过你干嘛一直捂着胸口?太紧张了吗?”丹羽问道。
胡桃白了他一眼,“这衣服太大了,一直往下出溜,我只能用手一直拽着……”
好家伙,堂主你还真是一贫如洗啊……
丹羽没敢多看,轻咳一声道:“我让人传话了,阿贝多会把你打的那口棺材送来,回头把心海藏那里面……”
胡桃斜睨着他,一脸的嫌弃,“啧……我果然还是低估你了,你可真渣!弄晕了人家,还要让人家睡棺材!”
“……咱们还没脱险呢,你就少贫两句吧……堂主?”
“叫谁呢!人家现在是珊瑚宫心海!”
“……行吧,就是这状态,好好保持下去。”
“……”
大军的准备工作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时分,将领们突然收到了传令官的命令,要求所有人立刻集合开会。
不明所以的将领们赶到中军帐,却得知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什么?天领奉行的水军正从准备包抄名椎滩?”
“不可能!我们明明派了斥候船!”
“消息属实,是一艘迷航的海祇岛渔船带来的消息,我和心海大人都看到了军报。”五郎挺身而出证实了消息,随即朝纱帐行礼道,“我军如何应对,请珊瑚宫大人示下!”
帐后的身影表现得十分沉着,“无需惊慌!大军已经整备完毕,立即就能开拔,我们只要换个方向进攻就行了。”
换个方向进攻?那不就是撤退吗?这还真是说得清新脱俗……
当然,面对敌方气势汹汹的绕后包抄,头再铁的将领也不敢继续提向前进攻九条阵屋的事。
既然有“珊瑚宫大人”下令,大家自然就无需对败退负责,于是众人非常理智地接受了这个说法,齐齐行礼道:“属下等谨遵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