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蒙德的八个月里,丹羽遵循钟离的告诫,一次都没有动用过体内的死之力。
不过随着身体逐渐适应了高浓度的死之力,丹羽也自然而然地获得了一些隐晦的知识,例如死之力并不是只能用来杀死生命,也可以用来“杀死”元素力!
这让他领会到,死之力更像是一种规则,代表着“终末”的规则!
这样一想,他也有了些隐约的猜测。比如原初之人的四个影子为何必须服从于本体,或许就是因为时、空、生、死本就是“理”所衍生出的规则!
方才眼看恐怖的爆炸一触即发,丹羽来不及多想就使出了“死劫”,果然将两股强悍的元素力熄灭,制止了灾难。
不过他自己也因为体内死之力沸腾受了点伤,忍不住喷了口血。
达达利亚见状,赶忙收起武器跑来扶他,“喂!你可不要倒下啊,伙伴!你还没有与我决死一战呢!”
会说话你就多说两句!
丹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暗暗决定回头就到往生堂给这小子订个一条龙套餐!
北斗也赶忙过来查看,见他无事才松了口气,瞪着达达利亚道:“小子,今天就放过你了,你走吧!”
“欸?我是来找丹羽兄弟比试的……”
丹羽实在忍不住了,摆手道:“行了,明天我去北国银行找你,快滚蛋吧!小心路上被人打闷棍!”
达达利亚丝毫不以为忤,爽朗一笑道:“那说好了,明天一早我在北国银行等你。”
目送达达利亚远去后,北斗轻咳一声,给万叶使了个眼色,“你的实力我认可了,就不用参加比武了。万叶,你扶他去旁边休息一下吧。”
丹羽敏锐地发现了这无声的交流,顺从地跟随万叶转到了僻静处。
万叶略一思索,开口道:“既然你打定主意要去稻妻,那我必须先跟你说明一下稻妻如今的局势,你要提前做好准备。”
“如今的稻妻处于三奉行的管理下,勘定奉行掌控离岛,把握财权;天领奉行势力最大,目前在推行‘眼狩令’;社奉行地位虽高,但如今势力最弱,只能管些文化、祭祀的事情,偶尔为民众争取些救济。”
“我们上次离开稻妻是在一个月前,那时海祇岛与幕府之间的气氛已经非常紧张,旬月之内爆发了十几次冲突,不过还没有真正撕破脸皮。”
“但是,随着‘眼狩令’将越来越多失去神之眼的人或不满幕府的反抗者推向海祇岛,这种冲突升级为战争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丹羽点了点头,又问道:“锁国令下,勘定奉行的对外贸易政策有没有什么变化?”
万叶微微摇头,“还是老样子,出入关的货物大都要征收重税,对离岛商人的盘剥也愈发严重,许多外国商人都只是艰难度日而已。”
丹羽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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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玉阁,凝光书房内。
百识为丹羽奉上了一盏茶,随即乖巧地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等到房门合拢,凝光才将视线投向了丹羽,“你要的这些东西不难办,但我需要知道理由。”
丹羽正色道:“稻妻必然爆发内战,而且这一战必然旷日持久。稻妻的贵重特产中,晶化骨髓和珊瑚珍珠都在海祇岛的势力范围内,支持他们对我们后续的计划至关重要。”
“可是幕府毕竟势大……”
“我们也没必要得罪幕府。而且幕府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三奉行各有心思,再加上那个看似不理世事的鸣神大社,这潭浑水必须深入其中,才能发现暗流和线索。”
“你还漏算了一个变数,那位高踞天守阁的将军大人。”
两个老银币相视一笑。
凝光抿了口茶,好整以暇地说道:“你的手段我自然相信,不过你的身份却需明确,是蒙德的东风守护,还是璃月七星的特使?”
丹羽微微一笑,“在这世间行走,身份多一些才便利。我只承诺你,不会让璃月吃亏。”
凝光眼神闪动数次,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我自然信你。你要的人手和资源我都会调拨。去了稻妻注意安全,保持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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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日子里,丹羽每天都忙得团团转。
家中父母需要陪伴安抚,凝光承诺的人员物资需要提前布置安排,从北国银行得来的地产需要调集资金收购,还得应付达达利亚一天三次准时准点的上门约架。十几天昏头转向地忙下来,不知不觉就到了出发的时间。
这天早晨,刻晴照例很早就到了总务司。
众人都发现,今天的玉衡大人有些心不在焉,工作时连犯了好几个低级错误。
处理完了日常文书工作,刻晴正待出门去港区工地,却迎面撞上了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儿。
刻晴柔声叫住了对方,笑着打招呼,“砂糖小姐?你怎么来总务司了?”
“欸?刻晴大人?我……我来办专利。”砂糖有些害羞地说道。
刻晴知道这位来自蒙德的炼金术士小姐不太擅长社交,微笑着主动引导话题,“又有新成果了?你可真厉害!这才大半年功夫,听说你不仅攻破了清心的人工养殖技术,还改良了霓裳花的品种,连飞云商会都要重金购买你的专利呢!”
“嘿嘿,只是一点小成绩而已啦……”砂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目光扫过刻晴腰间时却突然一惊,“刻晴小姐,你腰间这个饰品能让我看看吗?”
刻晴低头一看,“你是说这朵塞西莉亚花?可以啊,不过你小心点。”
砂糖没有让刻晴摘下饰品,而是凑上去仔细研究起来,片刻后有些疑惑地说道:“这完全就是鲜花啊!但是看纹路感觉是好几百年前的品种?怎么可能呢?”
刻晴笑了笑,“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借给你研究几天……”
砂糖涨红了脸,连连摆手道:“这可不行,这个礼物我可不敢拿去研究!”
刻晴一脸疑惑,“这有什么?不就是一件饰品吗?”
砂糖闻言一愣,继而小心地问道:“送你这朵花的人没告诉你?”
刻晴更奇怪了,“告诉我什么?”
砂糖憋了一会儿,方才带着羞涩道:“那个……我不知道璃月这边的习俗是什么……总之,在我们那儿,塞西莉亚花的花语是‘浪子的真心’……”
刻晴瞬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