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离尘攥着东涵的手愈发的用力，他的决决不会让他去挖别人的仙体，更不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法让自己与她苟合。
千决向来是直接强迫的！
东涵震惊的看向离尘，看见他的状态以后，又松了一口气。
离尘正抵抗着她下的春心合欢散，那是三界中没人可以抵抗得了的合欢药。
就算他是魔尊，也不可能在春心合欢散的药效下保持理智。
“你说什么呢，本座不是你的决决那还能有谁是呢？”
东涵一边说，一边往离尘的怀里挤。
“本座就是你的决决，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们去床上好好的检查一番。”
“你！”
离尘一把推开她，自己也向后踉跄了好几步。
“你才不是她，就算你有着和她一样的容貌，你也不及分毫！”
离尘扶着墙就要往外走，东涵从他的身后直接抱住了他。
“千决又有什么好！她是不会喜欢你的！”
东涵将离尘翻了过来：“你看看本座，和她哪里不一样？”
“你以为，你在往生河里找了她那么久，把自己折磨的遍体鳞伤，她就会感动吗！”
“她历劫回来就喝了忘魂水，早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合欢散的作用愈加的强烈，可是眼前女子的话却让离尘清醒了半分。
“你……知道我是谁？”
“你记不记得在往生河救过一个人？”
东涵拿起他脖子间的吊坠：“本殿认识这个。”
东涵看着吊坠说：“仙魔大战那日，千决碾碎的琉璃，就是你在往生河畔戴的颈环对吧？”
她原本只是猜测，看眼前人的神情倒是可以确定了。
离尘此时头痛欲裂，终于在几乎已经淡忘的记忆里，找到了自己在往生河畔救下的人。
当时他根本就没有注意自己救的是谁，那张脸他有些记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那个女子他自称本殿。
“你以为本殿追着你，真的是因为青玄吗？他都死了一万年了，本殿又何须记挂他。”
东涵再次扑进了离尘的怀里：“本殿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可是就在你把本殿捞出来的一刻，本殿就想这么抱着你。”
“所以你知道……本尊喜欢千决，你就用变成了她的样子？”
东涵邪魅的笑着：“这可不是变成她的样子，而是拥有她的一切，成为她。”
离尘把东涵从自己的身上掰开，仔细回想着她应该有的面容。
“你到底……”
离尘又想到仙魔大战时，那个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
“东涵？”
东涵没有说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可是你是东涵的话，那在本尊身边的那个人是谁？”
眼前的“千决”盯着他，慢慢的勾起唇角，靠近离尘一字一顿的说：“你，猜。”
赤红的瞳孔逐渐的震动，一个想法一旦产生就会萦绕不去。
“不，不会的。”
若千决是东涵，那东涵岂不是……千决？
“你猜到了？”东涵步步逼近离尘：“那你现在也应该知道，自己和她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东涵拿起离尘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脸上，慢慢下滑。
“你看，本殿和她的长相一模一样，你就和本殿一起当好另一个人不好吗？”
“本殿不会将你囚禁在魔域，还可以和你共享三界，我们一起当三界的主人，岂不逍遥快活。”
“滚开！”
离尘将东涵的手甩开，自己也撞到了墙上。
千决是东涵，东涵是千决。
这么说，决决到魔域的第一天，自己就……捅了她两刀。
用的是剔过她鳞片，割过她龙角，刺碎她妖丹又挖过她仙体的灭灵刀。
离尘猛然吐出一口黑血。
她那日没哭也没嚎，更没有用绝望的眼神看着他。
一切都是淡漠的，一切都是无所谓的。
哪怕自己伤害她，她也不会给自己一点情绪，哪怕是恨都没有了。
她不会原谅自己了，对不对。
自己又做错了，为什么每一次机会摆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都会亲手破坏掉。
为什么。
离尘蜷缩在地上，痛苦的痉挛。
东涵想将他扶起，抬手间，离尘突然看向她。
殷红的瞳孔萦绕着魔气，离尘的身上也开始弥漫出黑红相间的魔气。
东涵知道这是业魔要占据他的身体，他即将失控的征兆。
这个场面是东涵没有想到的，她吓得立刻向后退了几步。
“喂，你看清本殿可是你最喜欢的人啊。”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离尘的表情逐渐狰狞，他站起身的瞬间，魔气就像是火焰一样在他的身上燃了起来。
白发在空中肆意的飞扬，离尘的眼睛只盯着让他永远失去千决的罪魁祸首。
“若不是你，决决怎么会不要我。”
“你也知道我找了她那么久，你还要拆散我们。”
“你该死……所有阻拦我们在一起的人都该死！”
离尘身上的魔气顿时化为业火猛烈的炸开，他们所处的狐狸洞瞬间土崩瓦解。
业火烧过之处瞬间成为一片焦土，青丘的整座山头都燃起了大火。
还在草丛里找离天天的千决霎时感受到一震暖风吹过。
她惊愕的转过头，整座青丘像是变成了一座火山。
嘶嚎声惨绝人寰，热浪扑面，烈焰映在她晃动的瞳孔之中，一切好像都是假象。
“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