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傻,你也不会聪明到哪里去。”
我正想反唇相讥,突然传来一阵轻柔的敲门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看向了后车门。
只见车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连衣裙的女人,因为玻璃上满是水雾,所以一时看不清女人的长相,但是我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冷静而警惕的看着玻璃门。
虽然我眼睛看不见,但是我的魂识却是看得见的,可是当我延伸魂识想要看清楚女人那张脸的时候,那张脸上却有一层诡异而神奇的淡薄黑色烟雾,犹如烟纱,遮挡着她的真实面容,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那层黑色烟雾可比蜘蛛精映媚要高明的太多太多。
不过,当我放缓灵识不再硬要窥视她的真面目的时候,反而能够看清楚那张脸。
那张脸十分苍白,一会儿稚嫩纯净如十五六岁,一会儿又哀伤悲凉如三四十岁,时时刻刻都在十五六岁和三四十岁间不停的转变着,诡异而可怕。
我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危险,她的身上仿佛潜伏着一只随时可能暴动的可怕恶魔,吃人不吐骨头。
所有的眼睛都下意识的盯着车外的女人,女人又敲了敲门,礼貌而温柔道:“外面好冷哦,我可以上来吗?”那声音听起来有些稚嫩,甚至带着一些诡魅的怯弱和纯真味,好像是个十五六岁少女的声音,清亮如同银铃。
车里安静而死寂,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几位哥哥姐姐,外面真的好冷哦,你们不说话,我就当你们答应了哦。”稚嫩的声音刚落,那身着黑色连衣裙的诡异女人便上车了。
准确的说,她抬脚直接便穿过了车门,上了车,仿佛电影电视里的穿墙术一样硬生生的穿越车门,就那样突兀而又诡异的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中。
一眼看去,这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大冬天的,只穿着一身薄薄的黑色连衣裙,款式陈旧但却经典,做工精致,布料昂贵,纤细的手臂和小腿都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显得异常苍白,毫无血色,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天生?
光着脚穿着一双黑色的高帮小球鞋,虽然看起来柔弱,但是身体却发育得超乎异常的成熟,前凸后翘,完美的s形,只一眼,我便断定那胸围往小了说也不会小于d,典型的童颜巨乳ru,一袭黑色长发披散在身后,散发着微弱的流光。
头上一个红色的发卡,发卡上一只精美的红蝶,展翅欲飞,活灵活现,齐眉刘海,看起来就是一副初中生的打扮。
然而,那张脸却是没法子形容。
那张脸,其实就是一张脸,但是隔得这么近,却怎么也看不真切,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黑色烟雾阻挡着我的魂识去窥视,可一旦收回灵识,用正常的凡胎肉眼去看,便能看得清楚。
可清楚的未必就是真实的,只有用魂识窥探到的内里才是真的。
众生人灵,习惯性的将真实隐藏,将虚幻示人,不知是出于自我保护,亦或是故作神秘姿态。
一旦动用魂识,我便能看见那张脸不停的在十五六岁和三四十岁之间转换着,变幻莫测,诡异可怕。
典型的瓜子脸,下巴尖细,有美人痕,精致无瑕,却过于苍白,毫无血色。
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又大又亮,特别是眼眸,纯黑清澈,流淌着纯真无邪,看起来洁净无比,偶尔闪过一丝丝的怯弱,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怜。
但是,却让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危险和诡怖,我下意识的提高警惕,冷冷地盯着女孩。
“各位哥哥姐姐,你们好!”稚嫩而纯真的声音让人实在无法心生防备和厌恶。
女孩轻步向我走来,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而无邪的看着我,一阵温柔的风突然从我的面前吹过,风中夹带着一阵阵淡雅而清纯的芳香。
我猛然瞪大双眼,瞳孔微缩,全身肌肉绷紧成弓,调动了所有的力量注入弓中,魂识紧绷成弦,迅速缠绕在弓上,而我所有的至阴至寒至暗之力都凝聚成了一支幽冥光箭,对准了奇诡的少女,随时准备灭杀她。
“大哥哥,不要紧张哦。”我的耳中传来稚嫩而纯真的女声,就好像小妹的声音,让人无法生出丝毫恶意;又伴随着一声轻柔而飘渺的叹息,仿佛爱人柔柔的呢喃,瑟瑟的叹息,潺潺的相思,让人生不起任何抵抗的心思。
但是就是这一声飘渺如仙、令人醉生梦死的叹息,却让我感到头皮发麻,微微颤抖。
这哪里是什么叹息,这是强大到极致的一种魅惑和梦魇。
但我不怕,可场中还有两个蠢女人,一个蠢阴灵。
该来的已经来了,我只能沉着而冷静的应付,这么多年,我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威胁,拳头缓缓握紧,虽然我不喜欢用拳头打女人,更不喜欢杀女人,但是今夜说不得可能要破例一次。
也算不得破例,我绝对不打真正的女人,但是有些女人可不是人,至少不完全算是人,虽然我更不会打小妹妹,可是有些小妹妹那也不是什么小妹妹,说不定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千年妖孽。
那声叹息之后,又是一声纯真悦耳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哥哥,别怕哦,你好像我的浮誉哥哥,我喜欢浮誉哥哥,永远都不会伤害浮誉哥哥的。”
似少女又似美妇的可怕女人已经走到阿轩身旁,我的灵识看到那黑色连衣裙根本就不是真的衣裙,而是一股诡异而阴邪的黑风幻化而成。
她的身躯外也有一团凡人看不见的黑色微风,围绕着她轻柔而优雅地旋转起舞,衣袂翩跹,她那一头如海藻般的黑色长发,随风摇曳生姿,一如邪魔乱舞,凌乱但是绝美。
那不知道到底是人是妖的少女或者美妇静立在阿轩的身旁,如风如梦如烟如雾一般,有些飘忽不定。
她就在那里,就在我的面前,仿佛又不在这里,远在天边,飘渺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