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我左手中的钢管轻轻落下,抽在他的左手胳膊上,同样一声咔嚓脆响,少年瞬间面色苍白,冷汗直冒,却硬撑着愣是没有吭一声,紧咬着牙,依然冷冷地看着我,却没有了先前的怨毒,反而有熊熊战意燃烧,最终,那只左手还是无力的垂落下去。
我满脸微笑的看着少年,少年忍着断骨剧痛,缓缓收起匕首,身上的淡薄灵气轰然散去,而后深呼吸,向我躬身,深深一拜,便错身从我身边走过,毫不停留,也没不回头,在经过商婉晴的身边的时候,连看都没看一眼。
我倒是回头看了他一眼,看着他挺拔而又消瘦的身影渐离渐远,看着他断骨的左胳膊轻轻摆动,如风中残叶,然而他的人却像一匹狼,孤独的狼。
我笑了笑:“不错。”
直到那少年完全不见了身影,我才回过身来,看着跪在墙角下的那三个孽畜,我一步一步靠近郁无为,不等他张嘴,左手中的钢管直接抽在了他的右手胳膊上,咔嚓一声,比任何一次都要清脆响亮。
我知道那只胳膊骨头已完全粉碎,只有一层皮连接着,鲜血肆溢。
郁无为惨叫一声,不等他再次叫出声来,我直接一脚踩在他的嘴巴,堵住了他的鬼哭狼嚎,等我的鞋底离开了他的嘴巴,他的嘴巴已经不是嘴巴,所有的牙齿估计全部都掉光了,嘴唇破烂,满是鲜血,喉咙里发出兽一样的低嚎声。
我懒得再看他一眼,淡淡地看向了那只丑猴,依样画葫芦,直接一钢管,彻底废掉了他的右手,外加肚子一脚,让他痛到生不如死,但就是叫不出声来。
只剩下那只死肥猪了,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的厌恶,已经远远胜过了郁无为和丑猴。
在我收拾丑猴的时候,他突然爬起来,撒开蹄子往外面狂奔而去,我微微一笑,转身看着他肥胖但迅捷的身影,右手中断了半截的钢管轻轻甩出,化作一道银光,直接洞穿了他的右大腿,他惨嚎一声,扑倒在地,哭天抢地道:“杀人啦,救命啊,杀人啦,救命啊,救命啊……”
来往稀少的行人急忙逃离,根本不理会他,我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他看到我,挣扎着想要起来,我笑了笑,左手中满是鲜血的钢管轻轻抵住他那只肥硕的左腿大胯,他看着我,满眼的惊惧和绝望,一身的肥肉剧烈的颤抖着,让人想吐。
我淡淡笑道:“你这种孽畜,活在世上,浪费粮食,浪费空气,可死了也浪费土地。”
“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杀你,呵呵,你还不配呢。”我左手缓缓用力,那根钢管一点一点的刺进了他的大腿肉里,整条道,整个天地,都充斥着他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当那根钢管完全刺穿了他的大腿,入水泥地三分,将他的大腿完全钉在水泥地上,鲜血淋淋,汩汩流淌。
我淡淡笑道:“你应该感谢你遇到的是我,不是夜,别号丧了,吵醒了夜,你才会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惧,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胖猪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眼泪和鼻涕早已糊满了他那张恶心的脸,看起来更加恶心。
我再也不看他,转身走向商婉晴,她紧紧地抱着小月,靠着墙壁,紧咬着牙齿,身体却忍不住颤抖着。
我轻轻握住她冰凉的右手,柔声道:“姐,别怕。”
她缓缓抬头,看着我,眼里没有恐惧,没有害怕,只有无尽的哀伤和酸楚,钻石一般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沿着眼角悄然滑落,在她那苍白的脸颊上画出了两道清凉而又凄迷的轨迹。
我温柔的擦拭着她的眼泪,柔声笑道:“姐,不哭,再也没有人敢来欺负你们了。”
她笑了,像一朵带雨的梨花,像一朵出水的芙蓉,幽静而温婉。
我微微笑道:“我们回家。”
她轻轻点头,抱着她的孩子,而她却像我的孩子,跟我向家的方向走去。
所有看到我的人,都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我,那些人都是住在这里的人,也几乎都是认识商婉晴的人,从他们的眼里,我没有看到他们对我的恐惧和害怕,反而还有赞赏,还有欣慰,还有大快人心,对于那些躺在地上哀嚎的人,他们有的只是鄙弃和厌恶。
这世上,终究还是好人多一些的,虽然他们不敢帮忙,但至少他们还有一颗善良和柔软的心。
有人对我笑了笑,我也一一报以微笑。
经过门卫室的时候,还是白日那个老保安,他看着我,笑了笑,温和而慈祥。
我也笑了笑。
回到那套老旧的小房子,商静婉将小月抱进卧室里,温柔小心的给她脱掉鞋袜衣服,然后给她盖好了被子,在她的额头留下浅浅一吻。
这孩子估计是太累了,刚才那样的惨叫声都没能把她给惊醒。
商婉晴轻轻掩上门,回到客厅,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我,神色恬静而又柔软,许久,终于鼓起了勇气,一步一步走到我的身旁,轻轻坐下,柔声道:“我不对你说谢谢了。”
“你已经说了。”
“那不说了。”
“不说好,老说太见外了。”
“我会记在心里,一辈子。”
“被美女记住一辈子,怎么说都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美吗?”她抬头盯着我的眼睛,眉目如画,柔美如水,有暗香浮动,沁人心扉。
“很美。”
“可惜。”她轻声幽叹。
我不解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我已不清白了。”
“无关紧要的东西而已。”
“真的?”她媚眼如丝的看着我。
“我从不说谎。”
“那你可喜欢姐?”她咬了咬牙,微抿着唇,一双眼睛仿佛能滴出水来。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我笑了笑。
“那我做你一辈子的姐,好不好?”
“好。”我的回答简单而又干脆。
她缓缓伸出右手,微微颤抖着靠近我的脸,轻轻抚摸着我的眉目,她的动作很轻,很柔,一下一下的,摸得我很舒服,许久,她才微微笑道:“弟,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