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疑惑而又不解的看着他那似乎仓皇逃离的背影,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黑蛇皱紧眉头,阴沉而又冷厉地看了我一眼,便急忙大步跟了上去。
“别急啊,这是怎么了,等等我啊。”那黑熊在走前还不忘狠狠地踹了我一脚,霸道而凶狠地警告道:“丑八怪,你再不听话,下次就废了你。”说罢,便迈开了大步,很快便追上那两人的步伐。
我缓缓地坐起身来,看着他们走进了不远处的KFC里面,静默片刻,我笑了笑。
我原本打算放过他的,但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偏要闯。
从他将他那只肮脏的右手碰触到我脸上的面具,不听我的警告的那一刻起,我就给他改了判决。
最终的判决。
戏终究落幕,围观众人见没有什么好看的,便逐渐散去,有几个人临走前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我看得出他们脸上和眼中的善意,可是善意终究敌不过现实的残酷和冷漠。
全身虽然酸痛,但力气恢复了不少,我隐忍着伤痛,站起身来,拍去背包上的尘土。
打开背包看了看,满满一背包的木雕,雕刻的都是同一个人。
都是她。
我系紧背包上的束带,拍去衣服上的尘土,然后将背包背在背上。
将破碎的木雕收拾收拾,直接给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她——那个女孩。
一身白裙的她,正款款而来,本该是这世间最美的风景,但被她身旁的马凌给破坏了。
远远的,马凌便盯着我,一脸的幸灾乐祸。
看到他这副表情,我便断定了他就是那幕后主使。
但从头至尾,我都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她——我梦中的女孩。
她凝视着我,黛眉微蹙,淡淡道:“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我瞥了她身旁的马凌一眼,淡然而平和道:“是不太好。”
她眉梢微挑,脸色微沉,嗓音微沉:“被人欺负了?”
我轻轻道:“不碍事。”
她凝视着我的眼睛,一脸的认真和严肃道:“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我说:“不用。”
“你确定?”她目光微凝,神情微凛。
“确定。”我的语气平淡,但是无比坚定。
“你不必坚持。”她凝视着我,目光幽淡如水,澄净无波。
“我真的没事。”我的回答也平静如水,稍作沉吟,我轻轻道:“不过我有些饿了。”
“那我请你吃饭,香城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指着不远处的KFC,淡淡道:“去那里就好。”
马凌见我选的地方,眼中闪过一抹冷笑和鄙夷。
她静静的看了我一眼,并未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向不远处的KFC走去。
马凌见她已经走远,看向我,冷笑道:“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我觉得你该去撒泡尿好好照照你自己的样子。”
我十分平静的对他说道:“等我吃到了,我一定告诉你天鹅肉的滋味。”
“你?”马凌气极而笑道:“就凭你?”
“不凭我,难道凭你?”我淡然而平静的看着他。
马凌冷哼一声,讽刺道:“痴心妄想罢了。”
我笑了笑,虽然我无法在我的脸上绽放出来,我说:“你看起来倒是挺痴心的,但我敢确定你一定是妄想。”
马凌顿时气结,他咬了咬牙,阴沉沉的警告道:“香儿不会看上你的,识相的,就趁早死了这条心。”
“你又不是她,又怎会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十分平静的问他:“你看起来很不自信,还是你原本就明白,她根本就没有看上过你,你不过是一厢情愿?”
马凌被我揭了老底,死死地盯着我,怨毒无比而又咬牙切齿道:“看样子,他们的事情真的没有办好,你还没有看清你自己,也没有学会怎么做人,不过,你放心,接下来还有第二次,第二次不行,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多来几次,我想你一定会学会的。”
我深深地看了马凌一眼,他那张原本俊秀的脸,此刻看起来特别的扭曲和狰狞。
“我等着就是了。”我在心里微微一笑,轻轻道:“可惜,你这张皮现在真的不太好看。”
说完之后,我便快步追上了她的步伐。
马凌呆滞了片刻,猛然回过神来,也急急追来。
进入KFC之后,我淡淡地瞥了那三人一眼,他们点了一大桌东西。
马凌也注意到了那三人,眼神略微有些不自然,但他隐藏得极好,若无其事的跟在我们的身边。
那黑熊正在狼吞虎咽,好像几百年没吃过的饿死鬼投胎。
黑蛇也在吃,但他吃得很慢,细嚼慢咽,而且神色十分冷淡和阴沉,不时地瞥一眼对面的森哥,若有所思。
我想他不但是条阴狠而毒辣的眼镜蛇,也是一条细心而敏锐的眼镜蛇。
这种冷血而阴毒的动物,总是容易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感到恐惧和厌恶,对付起来也不太容易。
不过,我还没有对付他的打算,前提是他不要再来惹我。
至于那位森哥,他好像没有什么胃口,正在默默的抽烟。
滚滚烟雾中,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和不安。
这间KFC里严禁抽烟,但是看起来好像没有人敢管他们。
不过,总会有人管的。
因为还早,KFC里面人并不多,我们选了个靠窗的空位。
马凌坐在我的对面。
她问我要什么,我要了两个鸡肉卷和一杯可乐。
然后她便去柜台点餐去了。
待他们走远,马凌盯着我,压低声音,讽刺道:“土包子一个。”
我毫不在意的说道:“土包子很好吃。”
虽然我与他年纪相仿,但我经历的事情,却是他这个在蜜罐里长大的少爷所不能想象的。
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小屁孩,又怎能激怒我?
马凌抬头凝视着我的眼睛,恶狠狠道:“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怎样?”
“你说呢?”我恬淡而平静地迎接着他的目光。
他咬了咬牙,不甘而恼怒道:“你开个价吧,只要你远离她,不要打扰她,要多少钱直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