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挺贼啊......”
老五李宝贵一眼便看出了对方的意图,这家伙根本不是想要救出战友,而是要跟着老马几人摸清楚侦察连的位置,好一个人回去邀功领赏。
“老五,要不回去跟排长说一声,全当不知道,让这狗东西带着情报回去......”
老六李宝山舔了舔嘴角,对着南棒营地的方向将手掌缓缓攥成了拳头。
“对面这群棒子肯定带人过来偷袭,咱们提前撤出去,给他来个反包围!吃顿大肉饺子!”
老五李宝贵略一思索,当即就给自家弟弟的脑袋上来了一巴掌。
“他娘的,我看你像是个大肉饺子。”
“你他娘......”
匍匐在草丛里的老六李宝山一头栽进了土里,糊了一脸的烂叶泥巴。
擦干净脸上散发着诡异臭味的泥巴,老六李宝山气急败坏将始作俑者的脑袋朝着地上用力按去。
“老子哪说错了,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啊!他娘的,等老子回去,就跟娄晓娥说你狗日的睡了个南棒娘们!”
“得得得,别闹了,别闹了。”
“你倒是听我说啊。”
老五李宝贵闻言连连讨饶,躲开自家弟弟的大手,强忍着笑意对着远处的南棒营地昂了昂下巴。
“知道这群棒子,为什么睡醒后只会揉眼睛吗?”
“啊?
老六李宝山一脸茫然,弄不明白这问题跟他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为啥呀?”
“因为他们没卵子可以挠。”
话音刚落,哥俩便捂着嘴闷声笑了起来,老六李宝山更是笑的直掐大腿。
要按正常来说,老六这计划确实不错,但问题是南棒这群人就他妈的不正常。
这帮狗日的早就被红军吓破了胆子,主动跑进林子里搞偷袭,还贴脸打夜战?
就算红军毫无准备,到最后还指不定是谁打谁呢。
关于这一点,老五李宝贵坚信对面的南棒指挥官要比他更清楚。
“告诉你,现在别说这群棒子,就是美国鬼子也怕跟咱们打近战夜战。”
“我要是南棒的指挥官,直接来上几轮炮火齐射,反正崽卖爷田心不疼,等天亮了再过来打扫战场。”
“且不说咱们这边伤亡多少,今儿晚上的作战计划指定是废了......”
“你丫还想吃肉?拔不掉这个据点,到时候连他娘的土豆都没得吃。”
“我懂了......”
老六李宝山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随即眼底闪烁起凶光,把腰后的刺刀拔了出来。
“那现在就把这狗日的插了吧?”
“不着急,这白日鬼在摸东西的时候啊,最警惕,咱俩的火候跟老马差远了,现在跟上去容易打草惊蛇。
“等他回来,咱让他笑着死!”
老五李宝贵面露狠色,指了指南棒哨兵经过的地方。
“去那边,一左一右,看我手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密林中依旧是一片寂静,显然跟踪老马三人的南棒哨兵也极为谨慎,并没有操之过急。
蓦然间,黑暗处轻微的窸窣声响起,匍匐在树后的老五老六哥俩顿时竖起了耳朵,死死盯着声音传出的方向。
只见一名戴着破旧钢盔的南棒哨兵弯着腰,脚步急促的向着哥俩的方向跑来。
在星光的照映下,哥俩甚至看到了南棒哨兵脸上的欣喜若狂。
老五李宝贵见人影越来越近,便向着老六李宝山打起了手势,示意二人一前一后。
老六李宝山见状咧嘴一笑露出了森森白牙,随即便弓起身子狠狠的扑了出去。
察觉到身后风声袭来的南棒哨兵下意识的回过了头,然而还没等他看到什么,便天旋地转的摔在了地上。
“我早就想试试这招了!”
老六李宝山牙根紧咬一记裸绞锁死在了南棒哨兵咽喉处。
裸绞分为两种。
一种为血绞,锁死动脉,使人休克,挣扎无力。
一种为气绞,锁死咽喉,使人窒息,无法出声。
为了防止南棒哨兵喊出声,他特意选择了气绞。
五脏六腑几乎都要被摔出来的南棒哨兵脸色涨红青筋暴起,想要大喊出声引起他人注意。
然而脑后与咽喉处锁死的力量越来越紧,几乎要掰断了他的颈椎,腰间紧紧扣死的双腿也使得他无法翻身。
短短几秒,面色惊恐的南棒哨兵便停滞了挣扎,不断朝着身后撕扯的双手也无力的瘫在了地上。
早已站在二人身边的老五李宝贵把刺刀收回,伸手将弟弟拉了起来,神色奇怪道:
“怎么不用刺刀?”
大口喘气的老六李宝山嘿嘿一笑,指了指南棒哨兵没有染上血的军服。
“嘴馋了,想吃肉。”
“哈哈哈哈......”
明白了自家弟弟的意思,老五李宝贵同样露出了坏笑。
“行啊,你小子学精了。”
说着他便蹲下了身上,想要将南棒哨兵身上军服扒下来,然而却发现了这家伙并没有死,只是呼吸很薄弱。
老六李宝山也发现了这一点,当即抽出了刺刀,打算扒掉衣服后,补上一刀。
“算了,拖回去吧,让连长再核对核对,防止前面那个舌头说假话。”
老五李宝贵拦下了自家弟弟,将南棒哨兵摔在草丛里的M1加兰德步枪捡了起来。
“大八粒,好枪啊。”
“给棒子用,可惜了......”
“这俩混小子怎么还没回来?”
而另一边,排长陈石脸色难看的盯着黑暗处,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哥俩出去的请求。
时间紧迫,舌头也送到了连长那里,作战任务即将下达,如果这哥俩还没回来......
班长老马的眼中也闪过几分焦急,随即悄悄的凑到了排长陈石的身边。
“排长,不行我出去找找吧,指不定是林子里太黑,这哥俩迷路了。”
“算了......”
片刻,排长陈石叹了口气,说实在的,他是真不想老五老六这哥俩出事儿。
但打仗这东西,哪有不死人的,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就在班长老马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老五老六扛着南棒哨兵顺坡摸了上来,这让负责警戒的水生吓了一跳。
“谁!”
“水生哥!是我俩!”
老六李宝山喘着粗气,朝着水生挥了挥手,老马听到动静也赶忙跑了下来。
“你俩咋才回来!”
“排长都急死了!”
“老马,这回你可得请我俩吃罐头。”
老五李宝贵将昏死过去的南棒哨兵扔在了地上,用脚踢了踢。
正准备继续说下去时,排长陈石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一脚将哥俩踹了个趔趄。
“吃罐头?”
“你俩吃不吃枪子啊!”
看出了排长陈石眼里的焦急,哥俩并没有气恼,反而讪笑着说道:
“排长,这事儿真不怨我们哥俩。”
“老马他们漏水了,咱连的位置也被这皮子发现了。”
“你说不把这狗日的抓回来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