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主任,你干什么?”李警官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打第二巴掌。“到派出所去吧。”罗警官说道,就要打开车的门口。
“不,我要到医院去!我要去看范开明的老婆,我看看是不是大面积感染,是不是正在抢救?范主任,在我们家乡,如果不能证明一件事的时候,我们只能诅咒了:如果你老婆感染了,我全家死绝;如果你老婆没感染,你全家死绝,好不好?”陆地才不相信范开明的老婆被他用吸管戳了几下就会感染。
考上地高没能上地高,陆地半年以来,心中的一直充满着悲愤,现在又被人这样欺负,他不骂人,他就不是人了。
“老子让你全家死绝!”范开明说的,又想给陆的一巴掌,但是被罗警官抓住了手。
陆地下意识的一脚就踢在范开明的小腿正面的腿骨上,几乎让他骨折。
“你这个小东西,不愧是柳州仔啊,这么狠啊。谁再打架,我就把他铐起来。”李警官把陆地抓住了,拿出手铐,但是在空中晃了晃,不知道是有些犹豫呢,还是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要把陆地铐起来了。
“他踢我,你为什么不快点把他铐起来?你们吃喝玩乐用的都是纳税人的钱,你们不为纳税人做事啊,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范开明一边用手抚慰着自己的脚,一边骂道。
“范主任,我本来就想把这个小家伙铐起来的。但是我突然想到是你先打他的。他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孩,跟幼儿园的小家伙差不多,踢你一脚有多疼啊,刚才你一巴掌就把他的脸打得变形了。你是个医生啊,你不知道下手轻重吗?”看来,李警官非常讨厌范主任的说话方式,就把手铐放回原处了。
陆地逃过一劫,不过陆地得了便宜还卖乖,指着依然在抚慰着自己的小腿的范开明说道:“他到我们大队插队的时候就是神医。他会点穴的。他点穴很奇怪的,五天之后,被点穴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瞎了,或者是哑巴了! 刚才他打我一巴掌,肯定也把我点穴了,在一个月之内,如果我有什么事,我肯定要找他的。如果我死了就是他害死的,你们要枪毙他。”
不过李警官似乎就认定陆地就跟幼儿园小孩差不多了,根本不管他说什么,而是说别的:“范主任,尽管风很大很大,但是刚才你女儿对陆地说的话,我们还是听见一些的。你想要他写什么东西,是吗?好吧,我们到派出所去写。”
“上车吧。哎呀,你们都是老乡啊。不是说柳州仔很团结的吗?吵架一起上,打架一起上,刀山火海一起上吗?柳州仔帮柳州仔才对呀。你们怎么了?”罗警官大发感慨,然后,把陆地轻轻的推到车门口。
“我也可以坐警车吗?”陆地傻乎乎的问了一句:“我几天不都不洗澡了,很脏很脏的,很晦气的。”
陆地突然想到昨天晚上他还睡过棺材呢,一身的晦气,上警车好像不好吧。
“我们警车不怕晦气,也不怕脏。上去吧。你这个柳州仔啊,有点傻。”罗警官笑了。
“我不想,我说的是真的。我睡到不该睡的地方去了。”陆地有一颗善良的心啊,他就是怕自己的身子脏了警车。
“你昨天晚上睡哪里去了?”李警官歪着头,看了陆地一眼,笑了笑。
“我刚到广州的,我对广州不熟悉。我就上了开往东平的车。到半路了,我看见有人下车了,我也下车了,后来我就走到小树林去了。我是太累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啊,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发现我就睡在一个坟墓的旁边。我还能上警车吗?”陆地瞎编了那么多,事实上他就是不想到派出所去。
因为他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身份证到那里,如果警察认为没有身份证的都是流窜犯,要抓起来,或者要送到哪个地方去劳动改造他怎么办啊?
“我们不是那种牛鬼蛇神。上车吧。”李警官把陆地推上车。
陆地原以为两个警官会嫌他脏,把他赶走的,谁知道啊,两位警官依然热烈欢迎他坐他们的警车呢。
“一定要严惩他!他就是个流窜犯,社会的不安定因素。”范开明大喊大叫,然后他也上车了,就坐在副驾驶上。
范凌霄也想上车,但是范开明让她滚蛋了:“你不去照顾你妈妈那个死颠婆吗? 给老子在ICU病房等着。你以为到派出所很好玩是吗?”
李警官开车,罗警官就坐在陆地的旁边。
大约过了10分钟,他们就来到了派出所。
下车之后,陆地被两位警官带到了一个小办公室,不过陆地没进过派出所啊,他认为这就是审讯室了。
范开明也跟着进来了,那张显得很帅气,但是有些发胖的脸带着一种讥讽的笑:“两位警官,在我的印象中,犯人都要搜身的。特别是柳州仔,一定要搜身。”
陆地指着范开明:“他也是柳州仔,他年纪比我大,按自排位,先收他的身。”
“对啊,这小柳州仔说的不错啊。范主任,你也是柳州仔啊!你也要搜身的。”李警官对范主任说,还笑着问了一句:“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