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依次步入正堂。这正堂之内，便供奉着楚国十四位皇帝的灵位。供桌之上，香烛正燃。十四位楚国皇帝的灵位自上而下分为四行排列。
最上面是楚国开国皇帝，楚高祖李平的灵位。
第二排分别是楚太宗李轩、楚宣宗李涵、楚文宗李济的灵位。
第三排分别是楚武宗李泽、楚景宗李甘、楚英宗李易、楚成宗李襄、楚孝宗李奉的灵位。
最后一排分别是楚宪宗李贤、楚神宗李光、楚昭宗李孟、楚穆宗李言，以及末代楚帝楚思宗愍帝李浩的灵位。
申寒看着这十四块灵位，就像看着整个楚国的兴衰史。自高祖李平于乱世中扫平群雄建立楚国，至愍帝李浩自焚于长安皇宫之内。立国二百三十多年的楚国，终究逃不过覆亡的命运。
若是李平在世，当年的长安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于李平而言，即便只有五万老弱残兵，他或许也能够力挽狂澜，创造奇迹。又或者，他根本不会困守孤城，坐以待毙。但那毕竟是假设。若是李平在世，楚国又岂会落到天下大乱的地步？
“公子，你说这楚国，究竟是否当亡？”孔雁冰忽然问道。
“李浩玩物丧志，疏于政务，以至于朝政昏暗。这才使得江南叛军一路北上，攻破长安酿成亡国大祸。”申寒回道。
“李浩固然昏庸，但若是当年那位护国大将军及时出兵，是否又是另一种结局呢？”孔雁冰继续问道。
“以楚国北疆大军的兵锋，叛军确实难以匹敌。李浩当年在叛军围攻洛阳之时，没有立即下令北疆大军回援，或许也认为从太原回军长安，不过十日路程。一直等到叛军攻破洛阳，进军长安时才急忙诏令勤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李浩的轻视，以及太原统帅的按兵不动，一起葬送了楚国最后的希望。但即便这一次北疆大军及时回援，以李浩的秉性，是否又会酿成又一次大乱呢？到那时候，是否还会有这样一支勤王大军呢？”申寒想了想，回道。
“所以公子认为，楚国气数已尽，其亡不可避免吗？”孔雁冰问道。
“历朝历代，自有兴衰更替之道，谁也不能幸免。楚国自神宗李光以来，国势日衰。到了李浩在位时，早已是积重难返。当年楚国灾害频发，民不聊生，加之国库空虚，不仅没钱赈灾，更发不出军饷。而李浩却花费大量钱财去搜寻奇珍异宝，这才逼反了江南的军队，酿成大祸。”申寒说道。
“只是朝代更替，总是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最后遭殃的总是老百姓。王侯将相之家，只管争权夺利，又哪里管得了百姓的死活。”孔雁冰感叹道。
“这是没办法的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能寄望于皇帝可以施行仁政，爱护百姓。”申寒回道。
“那这岂不是跟我在藏经阁里找武功秘籍一样，全凭运气吗？”一旁的墨桑听着申寒和孔雁冰的对话，忽然插了一句。
“你这么说，倒也可以。”申寒看着墨桑，一脸无奈。
孔雁冰则是掩着嘴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