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长叫苦不迭,怎么遇上这种事了吗?公主他也得罪不起,那边的命令也不敢违抗。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云依澜步步威逼,小队长也不敢违抗命令。
还真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好事情永远伴随着坏事情。
“多谢公主,公主别再为了奴婢为难这位大人了,我相信大人一定不会为难我。”这样僵持着对云依澜也不好,先走一步看一步。
云依澜脸色有所缓和,叶殊言对小队长说道:“大人,我有话同公主说。”
云依澜看着小队长,那脸色能凝成冰,小队长点头示意。
叶殊言拉着云依澜的手说道:“公主,记得帮我告知司乐府一位叫曲筱的姐姐,让她不要担心我。”
她这样说,曲筱应该能明白,这种情况下,若实在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可以假死逃过一劫,不过任务就得拜托曲筱了。
想想还真是痛心,抱着满腔希望执行生平第一次任务,结果以失败告终。
她看了眼李婕妤,李婕妤瘫坐在地上默不作声,云依澜哭的泣不成声,“我不允许你说这样的话,我会救你的,你若当我是朋友就相信我。”
叶殊言笑了笑,轻声道:“我相信你。”
话说完了,叶殊言被带走了。云依澜将李婕妤扶回房间,安慰了她一会儿,李婕妤始终沉默着,眼神浑浊。
路上,小队长闷声在前面走着,叶殊言道:“大人,奴婢能否问一句,这是天灾还是人祸?”
押着她的侍卫冷笑道:“进了地牢,就知道是天灾还是人祸了。”
小队长转过身来,看着她说道:“人祸。”
叶殊言道:“多谢。”果然,是有人留不得她了,香儿难道是安昭仪的人?安昭仪发现她了不成?
安抚好李婕妤后,云依澜马不停蹄地回棠梨宫找自己的母妃徐贵妃。
宫里的事情从来都是说不清的,没有真相,更没有对错,谁的权利大,谁说话就是对的,只要徐贵妃肯救,锦儿就一定有救。
她命人将香儿带过来,宫人却说看守地牢的人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堂而皇之的搪塞,摆明了不愿意了交人,她只能亲自过去。
晨时,锦儿还告诉她让她小心安昭仪,这时人却已经在地牢了。
地牢是什么地方?比慎刑司还令人恐惧的地方。
李婕妤独自坐在床上,她虽然知道锦儿来历不简单。但这些时日以来,锦儿对她极好。皇后要除掉的是自己,却不想连累了她。
她翻出一个白色的纸鸢,轻轻地擦掉上面的灰尘,在院子中放了起来。
院子中微风尚小,不足以让纸鸢飞的更高,没有办法,她只得撕破自己的衣服,拉着纸鸢朝着宫道跑去。
皇上将她打入冷宫,却并未废除位分。又因她得了疯病,解了她的禁足,允许她在宫里走动,还真是可笑至极。
李婕妤脑海中浮现那个那个男人的脸,那个事事都依着她,把自己的温柔都给了她的人。这个时候他一定当值,只要让他看见,他自然会来找她,只有他能救锦儿了。
她一边跑一边疯言疯语,从宫道上往他日常当值处跑,路上有小宫女小太监看见冷宫的李婕妤拉着纸鸢疯跑起来,都避之不及,有胆大的背过头讥讽嘲笑,冷宫废妃,留着位分又有什么用?这般行为,更是将嫔妃的尊严都丢尽了。
纸鸢越飞越高,正在当值的谢栖看见纸鸢立即带着人向这边跑来,是她!
李婕妤已经快筋疲力尽了,前方宫道上一道熟悉的人影着急地向她跑过来。她淡然一笑,他来了。
眼前已经有些模糊,终于体力不支,娇弱的身子倒了下去,落入了一个久违的怀抱。
来人顾及身后的人,将她稍稍扶起,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几个快去请太医,就说冷宫中的李婕妤晕倒了。”
身后的金龙卫迅速地跑去太医院,谢栖满脸焦急,抱着李婕妤,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冲向冷宫。怀中的李婕妤语气清幽,似是用了满身力气,“谢栖,求你......”
“你先别说话,等到冷宫再说。”
谢栖抱着李婕妤回了冷宫,将她放在床上,倒了碗水喂她喝下。
他发现李婕妤腕上的镯子不见了,脸色十分难看,却又不忍责怪。
那是解百毒的蓝莹玉,自己好不容易像师父求来的。
“解语,你腕上的镯子呢?”
李婕妤恢复了一丝力气,说道:“镯子没丢,你别担心。”
现下四下无人,李婕妤说道:“我的侍女锦儿出事了,你救救她。”
“她的事我知道,六公主薨逝,唯一与其有关联的春熙也莫名死亡。皇后买通了司乐府的婢女将罪名栽给她的。皇上为平息六公主的事便默许了。”
谢栖看着李婕妤那发白的唇色,双眼含泪,牵动着他的心,他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
“阿栖,你救她好不好,她还曾替我解毒。”
谢栖将李婕妤扣入怀里,“你是说,她会医术?”
李婕妤点点头,正色道:“她是李家送入宫里来照顾我的。”
谢栖道:“我瞧着,她可不是一般的丫头。”
李婕妤道:“我知道你担心的,她会些拳脚功夫,会医术,可是这么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她从未想过要害我。你是知道的,在宫里这么多年,我还看不清楚一个人吗?”
谢栖听见外面声响,应该是金龙卫带着太医来了,对李婕妤说道:“你等我,我入夜再来找你。”
李婕妤点点头,谢栖喂李婕妤吃了颗药丸,便推开门,金龙卫带着太医过来了。
老太医头上满头大汗,金龙卫拱了拱手,“左统领,太医来了。”
谢栖道:“嗯,快来看看李婕妤。”
太医提着箱子来到李婕妤床前,行了礼,李婕妤痴痴地看着老太医,老太医额上一冷,
把了把脉,脉象并无异,对谢栖说道:“回谢大人,李婕妤这只是劳力过致,并无大碍,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谢栖点点头,“有劳你了,本官自会禀报皇上。”
老太医向李婕妤行了礼,便提着箱子走了。谢栖向李婕妤行了礼,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便带着金龙卫离去了。
棠梨宫这边,徐贵妃听说自己宝贝女儿为了一个宫女去了地牢,气不打一处来,立即摆驾过去。
阴暗潮湿的地牢内,老鼠蟑螂爬来爬去,“吱吱”声围绕在叶殊言的耳边,她头发散乱,身着囚服,坐在角落里。
叶殊言没想到自己某天还能蹲上古代的大牢,真真正正体验了一把牢生活。她此刻倒是有些担心曲筱,香儿知道她和曲筱师姐是同乡,不知道会不会连累曲筱师姐。
然而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曲筱并没有被连累。曲筱的消息相当闭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还是闲聊时听司乐府的姐妹们说起香儿指证了一个冷宫的侍女,是杀害六公主的凶手,才知道叶殊言就是那个人。
地牢内,云依澜面前,正跪着香儿,云依澜冷哼一声,说道:“说吧,你是奉谁的命令做事?”
香儿如何也想不到,锦儿居然是乐康公主的朋友,她当时只是照着皇后的意思办事,这下子惹了这么大的人,她有些慌了,支支吾吾道:“回公主,奴婢没有奉谁的命令做事。是锦儿姑娘仰慕春熙姐姐,托奴婢将糕点送给司制房掌事春熙姐姐,求一份绣品,奴婢之前因帮曲筱姐姐拿东西认识了她,心想着交一个姑娘,便答应了,谁知那是毒药啊!公主饶命啊!”
云依澜呵斥道:“巧言!本公主又怎知这不是你的一面之词?本公主身为公主,锦儿若想要绣品,直接来找本公主即可,怎么会去找你?你这番说辞有问题!怎知不是你想对春熙下手嫁祸于她?”
香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奴婢所知道的都告诉公主了啊!求公主放过奴婢!”她也不想啊,可她要是不照做,她的几个兄弟可都没命了啊。
“澜儿,你在胡闹什么?!”徐贵妃身着华服,仪态万千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许多宫女太监,排场十分拉风。
云依澜见徐贵妃来了,便扑进徐贵妃的怀里,娇声道:“母妃,你能救救澜儿的朋友么?”
徐贵妃揉着云依澜的头,她的心肝宝贝儿,地牢这种脏地方岂是她公主之尊能来的?可自家女儿一撒娇,便不舍得惩罚她了,柔声道:“乖,回去说。”
云依澜似乎有些急躁,“母妃....我....”
徐贵妃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吩咐身后的小太监们,“带公主回宫。”又对云依澜说道:“回宫再说,好吗?”
云依澜不敢忤逆徐贵妃,只得跟着徐贵妃回宫。
棠梨宫内,徐贵妃拉着云依澜坐下,“我的澜儿这是怎么了?”
云依澜扑进徐贵妃怀里,嗫嚅道:“母妃,你能救救锦儿么?她是我的朋友。”
徐贵妃脸上已添了几分愠怒,“什么朋友?你可是大宸最尊贵的乐康公主,竟然和一个卑贱的宫女做朋友?”
云依澜簌地站起来,面对着徐贵妃,虽然平时不敢忤逆母妃,但如今不得不这样。
她铿锵有力地说道:“锦儿她不是卑贱的宫女,她是我的朋友!”
徐贵妃见女儿突然变了脸色,脸色一沉,自己的乖女儿从来不会违逆自己,怎么今日会变成这样?看来那个锦儿断不能留。
云依澜扑通一声跪下,哭喊着:“母妃要是锦儿不能活着出地牢,那女儿也会去陪她!十六年来,女儿从不忤逆您,时刻按照您的心意活着,可女儿也是人,女儿也想有朋友啊!”
徐贵妃急忙扶自己宝贝女儿起来,云依澜却死活不起来,徐贵妃怒了,“你这是做什么?你要威胁你的母妃么?”
“母妃,女儿求你,女儿求你!”云依澜不停地向徐贵妃磕头。
徐贵妃看着自家女儿额头上的血,心疼的直按胸口,她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吩咐几个宫女太监:“快!快将公主关到寝殿,没有本宫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公主出来。”
几个宫女太监得令将云依澜带走,云依澜喊着:“母妃你关我也没用!”
“快快快!带走带走!”徐贵妃捂着心口斜倚在榻上,她的宝贝女儿怎么变成了这样?还朋友?宫里哪来的朋友?
寝殿中,云依澜不停地砸东西,门外看守的两个小太监时不时吓出一身冷汗。
入夜,李婕妤坐在院子中的秋千上,轻轻晃动,等着谢栖。
此时是夏天,晚风吹来,本该凉爽,李婕妤却觉得有些发冷,“阿嚏。”
看着天上的月亮,还是那么明亮,一如六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是入宫前一天的晚上,她家后山上,她与谢栖并排而坐,满天星河,月影蹁跹。
李解语靠在谢栖的肩上,清风拂来,皎月星辉,“阿栖,我明天就要入宫了,阿爹说让我进宫后要小心谨慎,宫里有那么可怕么。”
谢栖歪着脑袋看她,“嗯....差不多吧,那你怕么?”
李解语摇摇头,“没什么好怕的吧。”
谢栖再一次问她:“那你想进宫么?”
李解语摇摇脑袋,粲然一笑,将头埋入谢栖的胸膛,“不想,我想和阿栖仗剑江湖,去看塞北的雪,阿栖不是说,塞北的雪是整个大宸最美的吗?”
谢栖语气轻柔,“是很美,八百里雪山,绵延不绝。”
“那阿栖看过吗?”
谢栖摇摇头。
“为什么呢?”李解语抬眼望他,谢栖并未再说下去。
因为一个人的雪是寂寞的,怎么会美呢?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靠着,月光下的一切总是那么寂静温柔。
良久,谢栖突然说道:“不想去那就不去了吧。”
他好想说跟着我,我带你去看塞北的雪,我与你仗剑山河,你想的我都给你,哪怕是天上星光,只要你要,我都想办法捧给你,但他并未说出口。
“若是不去,就是忤逆圣上,我不想爹爹他们因我而获罪,谁让皇上偏偏选中了我呢。”
不想去又能怎么样?这天下之大,若她想逃,隐姓埋名就是,可是她李家几百人却会因她获罪,她就是最大的罪人啊,怪只怪天意弄人。
这夜,两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谁都没有再说话,谢栖想既然无法选择,那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她,而李解语的内心更加沉重。
阿栖,如若我能有一场梦,与你坐在塞北的雪山上,煮酒听风,这一生,便也够了。
她如今也只有做梦的资格了。
李婕妤收回思绪,谢栖踏着月色而来。
见她独自一人坐在秋千上,衣衫单薄,便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轻声道:“解语,进屋说吧。”
李解语看了一眼他,任由他扶着进了屋。谢栖扶着她坐下,关切地询问她手镯的下落,李婕妤确是一笔带过直接进入正题,“阿栖,我要你娶锦儿。”
“你说什么?!”谢栖十分震惊,生气。
李婕妤见状说道:“别生气,听我说,这是现在唯一能救她的办法。”
李婕妤倒了杯水给他,继续说道:“六公主离奇死亡,皇上急于平息事情。皇后借机诬陷锦儿,先除去她,身边没了人,往后对我下手就更容易了。皇上明知道锦儿是我唯一的丫鬟,还默许了此事,想必之前容贵妃对我下毒他也知道吧?”
李婕妤冷笑一声,尽显凉薄,“后来派太医来检查就是看看我是否中毒,好利用我打压容氏一族。倒是可怜了我的霖儿。”
李婕妤又想起了她的孩子,若他还活着,那该有多好。
谢栖攥紧了拳头,他恨自己,恨自己不能保护她。
李婕妤捏着他的手,看着她说道:“你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我不希望因为我牵扯上任何无辜的人,尤其是你。”
李婕妤继续说道:“皇上还是很礼重你师父的,他将金龙卫左右统领的位置都给了你们师兄弟,若你求皇上将她赐婚于你。相比一个替罪羊,皇上更乐意于成人之美。皇后自然不敢说什么。这是救她的唯一办法。救出她之后带她出宫,找机会让她远离这里。”
“好,你的要求,我一定答应。”谢栖无奈,终是开了口。
“不过我有事问你。”
李婕妤知道他要问什么,便说道:“她会医术,你救她出来,让她看看我的毒,你查出处,日后好防备。”
谢栖将她抱上床榻,替她掖好被子,“早点睡吧,你别急,我明日先去见见她。”
云依澜摔了一晚上东西,哭喊着,徐贵妃被吵的头疼,也无可奈何,任由她去了,只吩咐宫里上下的人把嘴巴封严实了。
翌日一早,谢栖便去了地牢,地牢总管见着金龙卫左统领来了,那是笑的合不拢嘴,马屁拍的都能上天了。谢栖直截了当地说要见叶殊言。
为了巴结谢栖,总管那是鞍前马后,亲自给谢栖带路。
牢头见总管领着一个人过来,一身的红色飞鱼服,牢头的脸可比吃了花蜜还笑的开心,亲自开门。
“你们都出去,本官与锦儿是旧相识,有几句话要说。”
总管和牢头闻言都知趣地出去了。
叶殊言闻言抬起头,见一个穿着红色飞鱼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位大人是?”
谢栖蹲下,拉着她的手,用极尽温柔的语气说道:“怎么样?可有伤着了?”
叶殊言闻言一阵颤栗,这语气能掉几层鸡皮疙瘩了。不过声音十分熟悉,细细想想,他就是李婕妤的谢哥哥,亦是那晚的房上君子。
她问道:“是婕妤娘娘让你来的?那她...?”
男人笑道:“不错,挺聪明的啊,知道就行,不要再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叶殊言心下了然,李婕妤果然是装的。从她昨日看见李婕妤的衣服穿戴的格外整齐,人在情急之下最不会掩饰,李婕妤当时应当是真的担心她,才会暴露。
“我叫谢栖,大内金龙卫左统领,李婕妤托我来救你,不过救你之前我得知道你的身份。”男人开始自我介绍完后开始直入主题。
“我什么身份?”叶殊言直直地看着他。
男人一笑,随即脸色一变,正色道:“当然是你的真实身份啊,李婕妤虽托我救你,但救不救你在我,既然我要救你,你就得坦诚相待不是吗?”
“好吧,大人应该听说过毒医女吧?”鬼才会把自己老底都捅出来,那不是傻么。
谢栖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江湖上盛名的十大恶人之一,江湖上传言她十分神秘,极少露面,且与其他九恶更是不同,她以一手绝妙医术闻名天下。”
“不错,毒医女正是我师父,我叫木锦儿,奉师父之命进宫寻一件东西,又恰巧接了李家的单子赚点银两。”
说自己没有目的以及幕后,谢栖肯定不会相信,倒不如编一个靠谱的。山外云以医术闻名,但位列五大派之一,谢栖肯定会派人去查,江湖上盛名的医手,就属毒医女最为合适。
“毒医女有徒弟?”谢栖表示怀疑。
叶殊言面不改色且凝重地点点头,仿佛毒医女真是她亲师父一样,“我是师父的嫡传弟子,师父不常出樱花岭,有事情也是交代我,你不知道也正常。”
谢栖不在追问,叶殊言当他是相信了。
他说道:“等你出来后告诉我李婕妤身上中的是什么毒。”
叶殊言说:“行,到时,你撤去她身上的内力就行。”
“好,我现在要说的你记住。”
叶殊言点点头,谢栖说道:“我会向皇上求娶你,之后再找机会送你出宫。”
叶殊言大吃一惊,“娶我?这就是你说的方法???”
谢栖瞥了她一眼,“你以为这么大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全身而退?你以为靠乐康公主就能救你?皇上金口玉言,徐贵妃有胆子去去触皇上的霉头?”
叶殊言反问他,“那你就有了。”
“我当然没有,是我师父的面子有。”
谢栖是幽的徒弟,皇上极看重幽,这个面子不会不给。
谢栖冷笑道:“我答应了她要救你,不过是假成亲而已,你激动什么?!”
叶殊言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是假的,“谢谢你,还有帮我谢谢婕妤娘娘。”
“算你还有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