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魂魄的确已经不在体内,她的体内充斥着一小股至冥死气和另一种不知名的气息混合着,外表看来就只是丢了三魂的样子。”
公仪羽卿皱眉,摸了摸农灿灿的手,说道。
“至冥死气...?”怪不得月无烬要带公仪羽卿前来,至冥死气这东西,旁人哪敢动?只有公仪羽卿这种有修为的尸妖才行。
赵仙儿闻言亦是惊讶一声,“难怪....”但碍于农老爷子在场,没有说太多。
我让农老爷子退出房间,独留下我和月无烬两人待在房间里,我问月无烬:“怎么办啊?她的魂魄已经离体太久了,再耽搁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月无烬冷哼一声,挑眉说道:“急什么?有这股至冥死气在,她不会那么快嗝屁的,只是会逐渐吞没她的生机。”
他说完,就从包里拿出一张黄符贴在农灿灿额头上,然后口中默念咒语。
很快,农灿灿的脸色好转了不少,但仍旧一副痴傻的模样,嘴里时不时念叨着,“痴娘怨,痴娘怨....复不归...复不归....”
月无烬拿出一支红绳,将农灿灿的手腕绑住,并且捏诀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
“这根红线可以连连通她的命脉,一旦有什么不测,便可以借助红线收回她的魂魄,以保她发生不测。”
“不测....?”我疑惑地看着月无烬,我以为这件事她肯定会手到擒来,但他皱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后,对我们说道:“这件事有点复杂,我们得先去出事的那座桥看看,再做打算。”
赵仙儿将农老爷子叫进来,告诉他我们已经知道情况了。
农老爷子激动的就差给我跪下了,我连忙制止住农老爷子将要下跪的双腿,对他说道:“先别急着谢,你家的这件事有点复杂,一时之间可能办不好,我们得去出事的那座桥好好看看作怪的那个东西,得在你家住上一段时间,明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才能帮你处理。”
“没问题!”
农老爷子听见我说明白了这件事,十分的激动,他连忙吩咐保姆阿姨给我们几个准备房间。
“几位一路过来辛苦了,饭菜都已经备下了,几位先跟我去吃饭吧,吃完饭老爷子我亲自带你们去那座桥。”
农老爷子热情的招呼我们去饭堂,饭堂里已经摆上一桌丰盛的酒席,桌子上全部是大菜。
农老爷子招呼我们坐下,我看着桌子上的菜,不禁咽了一下唾沫,心想农老爷子真是够客气的,我吃饭的时候问农老爷子,“整个镇子里这几个月除了你们家,还有没有婚嫁的女儿?”
农老爷子先是摇摇头,后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点点头,说道:“三个月前有一家.....”
“那他们家的女儿和你家灿灿一样么?”
农老爷坚定地摇摇头,“没有,他们女儿过平江桥的时候和之前那些新娘子一样,只会短暂失魂落魄,只要有新郎来接,接回家后就会恢复原样。”
照农老爷子这样说的话,我心里大概有了个底,这桥仙大概是和农家有什么瓜葛,借这个事情教训农家,不然也不会用至冥死气保住农灿灿的生机。
一时之间,我还真猜不透,这桥仙到底要干嘛。
“黎仙姑,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求你....”农老爷子看着我的脸色,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我“嗯”了一下,“你说吧,若我能办到,一定帮你。”
“是这样的,大概七年前,我大儿子大学毕业,回乡祭祖,走平江过的时候不小心失足落到平江里了,他的尸首怎么都找不到....”农老爷子越说声音越小,“不知道是不是被赵仙姑说的桥仙怪给害死了,我不求仙姑您把那桥仙怎么样,我只求他能把我儿子的尸首还给我....把我女儿的魂魄还来....”
这....七年前农老爷子的儿子淹死在了平江,七年后他的女儿出嫁又被莫名其妙夺走魂魄,七年前有高人拿走了平江镇的落龙石,七年前开始就有新娘过平江桥被摄魂。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若说这里面没有关联,我都不信。
“农叔叔,请问一下您,您家是不是无意中得罪了....桥仙?”
“这....”农老爷子一脸为难地说道,“没有啊......”
“我们家除了逢年过节祭拜落石洞,谁会去桥上作妖,要不是赵仙姑说那桥上有东西....我们也不知道啊,又怎么谈得罪呢?”
“这....”这件事,真的很蹊跷啊,按理说这东西能够找上人,都是有些许瓜葛,或者得罪了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找人呢?还害死了人。
我们吃饱喝足后,农老爷子准备亲自带我们去平江桥那边,我回绝了,只说让赵仙儿带我们前去就好。
赵仙儿毕竟提前了解过那里的情况,肯定熟悉,也能为我们带路,不用农老爷子亲自前去,否则发生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会吓坏他的。
农老爷子拗不过我,只好由我们决定。
“那农叔叔,我们真去看看。”
“诶!好!有什么需要就回来说!”
农老爷子站起身目送我们远去,随即他又返回农灿灿的屋子里,看着昏睡在床上的农灿灿,长叹一声。
赵仙儿带我们去那座出事的平江桥,路上告诉我们那桥上住着一个桥仙,法力高强
那桥仙十分蛮横,必须得要人答对她的问题才有和她和谈的资本,她又法力高强,赵仙儿的几个仙家都打不过。
而且每次答错问题,那桥仙便嚷嚷着要抽人魂魄,因此以前很多来处理事情的人都无疾而终了。
赵仙儿一边说,一边带我们来到平江桥附近,刚踏入桥边,我顿感周围阴森森的凉风袭来,吹在身上如女鬼轻抚过肌肤,凉嗖嗖的,带着一丝渗人的阴寒,让人忍不住直哆嗦。
“黎前辈,你看...”赵仙儿指着前方的桥,“前面就是出事的地方。”
这声黎前辈叫的我一哆嗦,我看了一眼赵仙儿,明明我比她还小一岁左右。
我顺着赵仙儿所指的方向望去,平静的平江上波光粼粼,两旁杨柳树青翠欲滴,河水碧绿,深不见底,但江面之上,漂浮着一团团黑雾,这些黑雾聚集在一块,像极了一条黑色巨蟒,它们在水中游荡着,翻滚着,散发着阵阵恶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