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庙大殿后面有座小花园,种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风吹过来时,空气中飘荡着清新怡人的味道。
我站在这里一边吹风一边等月无烬。
小花园中的藤椅上,睡着一名身穿紫色苗服的少女。
她闭眼沉思,脸颊红润,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之下,给原本就精致漂亮的五官平添了几分灵动与美艳。
我走近一看,才发现这少女是个不知名材料做的假人,而她的长相,神似马暗香。
想必是云夜为了睹物思人而做的。
“喂……”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回头望去,便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庞。
“你在看什么?”
月无烬身穿一袭白色衬衫,搭配黑色牛仔裤和白色运动鞋,阳光帅气。衬衫领口处露出性感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肌,他单手插兜,嘴角微扬,笑得如沐春风。
那一头白色长发变成了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
我不由得感叹一句。
这死狐狸,真特么的帅啊!
“没什么,我在看马暗香。”
月无烬笑笑,走到我面前,然后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挑起我尖细的下巴,目光灼热地注视着我,语带暧昧:“是吗?可你明明在盯着我看啊。”
他突然靠近,我闻到他身上一股特有的月桂香味儿,只是这清新淡雅的月桂香配上他这死狐狸,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我心里这么想,但心跳莫名加速了许多,脸上还是保持镇定地推开了他的手,“我真的在看马暗香。”
月无烬眨眨眼睛,笑眯眯地凑近我,轻嗅着我颈项间的味道,然后低沉的嗓音充满磁性,“是吗?你想我了大胆说就行了,我又不会嫌弃你。”
“毕竟,用你们现在的话来说,你是我老婆。”
他说完,又朝我逼近了半步,高挺的鼻梁碰触我娇嫩的皮肤,痒痒的。
我不自在的往旁边挪了半步,避免两人贴的太紧。
月无烬却像是跟我杠上了一般,继续向我逼近。
“你再敢乱靠近,信不信我揍你。”
我瞪着他,威胁道。
月无烬勾唇笑笑,“打是亲骂是爱,我喜欢挨揍。”
他眼珠一转,“尤其是......”
“那个.....”我生怕他说出什么惊天语言,尴尬笑笑,“我们不是还有事情吗?”
“不急....”,月无烬俯下身,双手撑住藤椅的扶手,整个人将我圈外范围内,俊逸的脸庞离我咫尺,深邃迷人的眸子凝视着我,呼吸间喷洒出温热的气息,“老婆,我要亲亲.....”
听见月无烬的调戏,我顿时羞红了脸,天哪…对于没谈过恋爱,甚至一向耿直的我来说。
此时,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死狐狸,一天到晚脑子里在想什么,就不能正经点!
“我…”我支支吾吾,想了想在月无烬脸蛋上轻轻亲了一下,他才笑眯眯地放开我。
月无烬双手结印,我们离开了山神庙。
我们一路走下山,来到马山寨。
马山寨得村民门见我和月无烬在一起,纷纷脸色大变,议论纷纷。
“咦,这不是蛊公家的婆娘么?怎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哩?”
“蛊公把他那个婆娘,一天到晚宝贝着哩。”
“这才几天,野男人就带到村子里了。”
“谁知道呢!这女人肯定是耐不住寂寞跑出来偷汉子了呗!”
“哎哟,这下可糟糕咯!”
我皱眉看着四周窃窃私语的村民,脸色难看极了,从小打到都没被这么诋毁过。
这群村民真是不分是非黑白,张嘴就造谣,讨厌死了。
要不是我现在没有钱,要不是现在身处这穷山旷野,高低我得整个保镖跟着。
“你们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闭嘴!”
月无烬倒是一派悠闲模样,反倒一手搂着我的腰,勾唇一笑,看着这群村民。
我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适可而止,别再激起这群村民的怨恨了。
马瑾山在寨子里威望极高,他练蛊保护村子也救人,威望不亚于寨主老族公。
村民们谁家有个头疼脑热,都去找他,因此对他维护心极重。
虽然我是买来的,在他们眼里算外人,但他们看在马瑾山的面子上依然会对我以礼相待,亲亲热热的。
“哼!”
四周的村民见我们不依不饶,顿时恼羞成怒,纷纷丢下锄头和镰刀,准备好好教训我们俩。
“蛊公家的婆娘居然背叛他,还敢带野男人上门,看来真应该让蛊公来收拾这不知廉耻的东西。”
“就是,这种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人,就该浸猪笼。”
“快把这个狐媚子等待蛊公发落!”
我发怵地看着这群村民,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仿佛要吃人似的,让人心生寒意。
月无烬抬了抬眼眸,扫了眼他们,冷冽的眸光中透出一丝不屑,但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拉着我离开了他们。
村民们一股脑立刻追了上来,把我们团团围住,凶神恶煞地看着我们。
“把这女人抓起来吊在树上游街示众。”
“还有这个野男人,也一块绑起来。”
“我们今天要为蛊公出口恶气!”
“把他们绑在树上,让所有人都看看!”
村民们越喊越大声,最后竟吵嚷着要把我们绑起来。
月无烬脸色一冷,突然抬腿踹翻一个村民,一把掐住另一个村民的脖子,“滚!我不想伤人!”
“抓住他们!”四周的村民群情激愤,拿起锄头,镰刀就扑了上来。
我连忙躲在月无烬身后,“你小心!”
月无烬一脚踢飞冲过来的村民,一拳打趴一个,又踢倒两个,最后抱起我,扬长而去。
村民们哀嚎着,躺在地上呻吟着。
等我回过神,我们已经到了族公家,一座二层吊脚楼。
族公看见我时并不惊讶,只是看见我身边的月无烬时,眼中带了一丝讶异。
“黎若宁,没想到,你竟然活着回来了。”
这话说的我十分懵圈,什么叫我活着回来了,我正想问些什么。
族公笑眯眯地点点头,邀请我们进屋去坐,“进去说吧。”
族公招呼我们入座,他的孙子二伢子端来热乎乎的苗茶招待我们。
“族公...”我礼貌性地喝了一口苗茶,疑惑道:“你刚刚说那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什么叫我平安地回来了?”
我一字一句地问道:“您知道山神庙的事情对么?”
族公摸摸花白的胡子笑道:“我当然知道了,要不是我,你能顺利跑到山神庙,不被阿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