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肚子突然疼得要死,犹如千万只蚂蚁在里面啃食我的肠子一样,痛不欲生。
我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可是却怎么也止不住肚子那阵阵传来的绞痛。
“玛德!好痛啊......”
我紧紧咬着牙关,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豆大汗珠,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双手更是死死抓着自己的衣服。
马瑾山给我种的情蛊不是已经被压制住了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啊——”
我下意识发出一声尖叫,身体猛烈抽搐起来,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
月无烬见我如此,眉头紧锁,伸手将我抱进怀中,低声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痛的已经快说不出话来。
我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般,全身都被冻僵了。
而且我感觉肚皮中有什么东西要撕扯我的肚子,疼得钻心刺骨,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云夜见我疼的脸都白了,沉思片刻,说道:“看样子,是中蛊了。”
“中蛊?”
月无烬皱眉,显然他对这个词并不陌生。
云夜点点头,眼神凝重的望向月无烬,缓缓道:“蛊毒十分阴险歹毒,稍微不慎就会丢命。”
说罢,云夜看向我,“你在这里住了一段日子,应该也了解了一些蛊虫这种东西,你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吃了什么有可能含蛊的东西?”
我摇摇头,忍着剧痛说道:“应当不会....之前还好好的.....”
月无烬脸色阴沉,说道:“你自己好歹也是个半苗,应当对蛊虫有些了解,居然也会中蛊。”
如果真的是情蛊复发了,我不能告诉月无烬,否则马瑾山.......
“当务之急,必须解蛊才行。”
云夜说完,目光落在我身上,又接着说道:“蛊虫这东西,我也不会解,现在只能去马山寨找当地的蛊公解蛊。”
“找凡人解蛊?”
月无烬闻言,脸色骤然大变,嗤道:“不过区区小虫子,呵........”
月无烬的话音刚落,云夜立即转过头看着他,说道:“你可别乱来,若是用法力强行驱逐,小心留下病根儿,蛊虫这东西......”
“行了!”
云夜还想再劝,却被月无烬怒喝打断。他脸上浮现出浓浓戾气,冷笑道:“不过是凡人的小虫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月无烬这番狂妄至极的话语让我和云夜两人都忍不住侧目,但随后云夜又叹了口气,淡淡道:“蛊巫不分家,若没有巫术辅佐,很难下蛊。”
“不然你以为,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为什么有的中蛊的人去大医院却治不了,最终只能找佛祖打麻将。”
“蛊虫这东西太过霸道,你贸然动用法力,它察觉到敌意,必然会拼死反抗,到时便会伤到黎姑娘的五脏六腑,甚至危及性命。”
噗,没想到云夜睡了几百年,居然还会与日俱进。
听云夜说完,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肚子的疼痛似乎减轻了许多。
月无烬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冷笑道:“都疼成这样了,还能笑得出来。”
云夜道:“黎姑娘拖不得,当务之急,得赶紧找到蛊公,让他帮忙解蛊了。”
一轮清月照寒夜,山野中,林影纷然,树林阴翳下,一层薄雾渺渺飘散,夹杂着朦胧湿气,生出几分刺骨的寒意。
山上突然起了一层雾霾,像迷障一样笼络住天地。
“宁宁——”
身后有人呼唤我,声音十分熟悉,我靠在月无烬怀中,回过头看去。
马瑾山来了。
马瑾山看着我虚弱地靠在月无烬怀里,眼神复杂,“黎若宁,你在干什么?!”
糟糕,我暗叫不好,这是要进入大型感情纠纷现场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眼中怒火中烧,“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婆娘,敢背着你男人我勾搭野男人?!”
“野男人.....?!”月无烬闻言,狭长凤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不...不是的。”我忍着剧痛,急忙抓住月无烬的衣衫,“我跟他没关系,只是他一厢情愿。”
马瑾山在月无烬手下都不带玩的,一个人一个妖。
我忍着剧痛,还在要内心祈祷这傻小子千万被触月无烬的霉头,不然就完蛋蛋了。
“你说什么....?”马瑾山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是一厢情愿?”
云夜也没见过这种大型修罗场,一时不知道该从哪劝,只好对二人说道:“你们别争了,如今还是黎姑娘的蛊毒重要。”
“对对对。”我疯狂点头,我疼的脸都成熟猪肝色了,这俩人还在那争风吃醋,不管我的死活。
真是有够无语的。
月无烬闻言。脸色缓和不少,对我勾唇一笑,“这笔烂账,以后再跟你算。”
“师兄,我早就说了,黎若宁根本不喜欢你。”
马香兰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赶来。
马瑾山脸色阴沉地看了马香兰一眼,“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说罢,马瑾山向我走过来,上下打量云夜与月无烬,冷声道:“二位的气息,似乎不是人类,还有这穿着,真是伤风败俗。”
月无烬脸色一冷,云夜忙按住他,对马瑾山温和道:“我们的事情,容后再说。”
“看你的气息,应该是马山寨这一代的蛊公吧,黎姑娘的事情还要劳烦你。”
“我婆娘的事情,不要你们操心。”
马瑾山瞥了月无烬一眼,云夜闻言,舒了一口气。
马瑾山继续冷声道,“倒是你们,既然不是人族,就滚远一点,免得污染了我马山寨的空气。”
月无烬嘴角一抽,眸中怒火瞬起,“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我连忙开口道:“瑾山,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
马瑾山不耐烦道:“误会你不守妇道,背叛我吗?”
“呃.......”
云夜皱眉。
不止云夜,我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马公子,这件事你的确误会了,但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云夜开口道。
“哼,你是谁啊,怎么一个劲儿的向着黎若宁说话?”
马香兰不依不饶地嚷道,“师兄你看,黎若宁不止一个相好的。”
“你说什么?!”
云夜突然冷下脸。
我是真无语,这马氏兄妹俩是刺头教传人吗?
我都快被他们给气死了。
云夜再生气,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月无烬就不一样了,他的脸黑了又青,显然处于爆发边缘。
他一把捏住马香兰的脖颈,冷冷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什么叫黎若宁的相好的?!”
“嗯?!”
马香兰脸憋的通红,双脚离地。
“放、放开我...咳咳咳……”
马瑾山见状,忙挡在月无烬面前,低声警告道:“月无烬,你敢动香兰半根汗毛,我定然与你不死不休。”
月无烬冷笑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马香兰被月无烬掐的快晕厥过去,脸涨成了猪肝色,眼珠子翻白,她不停地向一旁的马瑾山求救,“师兄....救我。”
“够了,月无烬!你先松手!”
我咬牙道:“你们到底救不救我?痛痛快快.....给个话。”
他们这样磨叽磨叽,我迟早疼死。
反正终归要死,还不如自己了断。
月无烬眉头轻皱,冷笑一声,这才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