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是他,我心里很激动,简单几句道明来意。
被人点破去过会所找公主的事,房承祥瞬间变得很尴尬,心虚地看了眼屋内:“嘘,小点声,我老婆在呢!”
这时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老房,谁啊?”
“没谁,卖东西的!”然后,房承祥压低声音,“我知道咋回事了兄弟,那个手机号早不用了,你留个电话,我回头打电话给你说!在我们家可不方便聊这事!”
我好不容易找来了,哪能就这么几句话被他劝走,万一他不找我我岂不是白跑一趟。
见我执拗,房承祥终于没了办法,只好带着我先下了楼。
听到我给他那个手机号发过上百条短信后,房承祥惊讶不已。
“那个叫灵姐的对你来说很重要?”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她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
“唉!”他点了根烟,“兄弟,我有些事没给梅姐说,就是怕她做傻事!”
听了他的话,我愣住了,忙问是什么意思。
“我看到的那个人不是像灵姐,而是确实是灵姐!”
“什么!!!!”
我激动地抱住他胳膊,忙问他是怎么回事。
“兄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很难接受!”
他意味深长地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惋惜。
我此时顾不上那么多了,连忙说自己准备好了,什么样子我都能接受。
接下来,房承祥开始给我说事情的全过程。
他做水果生意,经常需要跑南方的那几个小城市,为了防止中间商赚太多差价,他喜欢去村里实地去考察。
据他说,他去过很多穷的地方,可就是没去过一个那么穷的地。去那个村,连一条好点的路都没有,下车之后要走两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到,道路弯弯曲曲的,要不是有人带根本找不到路。
本来房承祥也不想去的,可听中间人说那个村里有一种特别甜的蜜桔,只有那附近才有,他为了一探究竟,跟着中间人到了村里头。可到了之后就发现上当了,那村里哪有什么特别甜的蜜桔,就是普通很常见的橘子,那村里见有人上门进货,一个个疯了一样,给他介绍自己家的橘子。
房承祥很厌恶,不想进货,可他们的村长不干了,说要是不买的话,别想出这个村。房承祥走南闯北多年,脾气也很大,说自己来之前已经给朋友发了位置,还说了一天内回不去就会报警来找人。
这村里没电没网,村里人对发位置这个事没啥概念,但听到报警后都慌了,还以为房承祥已经报警了。
可中间人直接揭穿了房承祥,说这村压根没网,不可能发位置。
原来这个中间人就是这个村里出去的人,专门叫一些水果商来到这个村里来买橘子。
村里这些人一听,直接急了眼,一个个要吃了房承祥一般,村长更是直接恐吓道,这村里没人根本出不去,山里毒蛇多, 咬死了可没人知道。
无奈之下,房承祥只好同意进货。
听到房承祥同意,村里人高兴不已,对房承祥的态度立马180大转弯。
好在,村长给了房承祥一个极低的价格,还说会找村里的男人给背出去,一个人一趟给10块钱的费用就行。
因为天色晚了,房承祥虽然万般不想待在这个破地方,可又担心走夜路出事,只好留宿下来。趁着天还有些亮,他便在村里闲逛,发现一个奇怪的事,这村里几乎没啥女人,就算有也是一些五六十岁的老太太,年轻的女人几乎一个没见到。
中间人解释,村子太落后,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都是一些老年人和小孩,村里人要生活,路又不好走,他们也是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但不会趁机敲诈,橘子卖得价格比任何地方的橘子都会便宜一些,这番解释让房承祥稍微好受了一些。
逛着逛着,突然听到了一个女人呼喊的声音,房承祥顺着声音看去,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女人冲着他跑了过来,嘴里呜呜丫丫的说不清楚话,让他万分惊讶的是,这个女人他竟然认识,虽然穿着打扮变了不少,但那女人的长相,他一眼就认出是在奇安县城见过很多次的齐灵。
一群人赶紧拦住灵姐,防止她跑到房承祥身前。
中间人一脸厌恶,给房承祥解释说,这女人年轻时候不自爱被城里男人甩了,后来回家之后得了精神病,被他父亲嫁到了这个村里,经常伤人,就连她老公都被她捅伤了。
房承祥问这个女的叫什么,中间人说这不知道,只听说姓齐。
灵姐大名就是齐灵,这下他基本确认了眼前这个狼狈的女人就是之前的灵姐。
怕引起中间人起疑心,他没敢承认自己认识灵姐,而是打算出去之后就报警。他才不信一个有钱的女老板会甘心嫁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肯定是被拐卖的。
第二天,他早早出了村子,村里人也遵守了双方约定把橘子给背了出来,他把货都安置妥当后,赶紧到了当地派出所报警。
警察听说有拐卖人口的,倒是也很负责,带着一群人又去了那个村里,可调查的结果让房承祥大吃一惊。
灵姐竟然真的得了精神病,也确实伤过人,至于是不是自愿嫁到这个村里的,很难有办法再去证实了,他一个外地人也很难再继续深究下去,加上后面他回到省内忙着做生意,这事便这么不了了之。
听完房承祥说的故事,我的心宛如刀割!
灵姐那么精致强大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得精神病,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嫁给一个老光棍?
我不敢想象,我深爱的女人到底遭遇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我此时只有一个想法,把所有参与害她的人都弄死!
秃头、卖她的人、买她的人……
一个不留!
等我平静下来之后,我恳请房承祥带我去一趟那个村里,不管灵姐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愿意要她,也都得把她接回来。
闻言,房承祥露出一脸的难色。
“兄弟,不是我不乐意!上次报警去查这个事,我几乎把他们都得罪一个遍,他们再见到我,弄不好会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来。而且,我最近有一单重要的生意在推进着,实在是走不开!”
“你这单生意能赚多少,亏损算我的,我再额外给你五千块钱的辛苦费!”
他还是有一些犹豫。
“一万!”
“一万五!”
……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我报出三万块的价格后,房承祥还是咬了咬牙答应下来,不过他提出一定要保障他的安全,还要求先付钱给他,加上损失的生意的钱,一共五万块。
我当即带着他到银行转账,对我来说,能找到灵姐,多少钱都值得花!至于他的安全,我觉得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转完钱,我一刻都不想等了,查了一下机票,最近的是凌晨一点的。
带着房承祥回到城里后,我给二狗和子平建材的兄弟们打去电话,让他们跟我一起出趟远门。
他们都没问什么事,全都答应下来。
加上我和房承祥,一共十个人。
我带着人一走,子平建材的安保基本就空了。
秃头已经从拒绝和我们合作的那两个房地产商那里知道了我们让人告他的事情,这几天又很可能搞事情,岳子平很担心,我想了一圈,给他留了一个电话,让他遇到事之后打这个号码即可。
凌晨一点,我们按时登上了飞机。
路上,我把事情给他们说了一下,大家如我想的那般,一个个气愤填膺。
灵姐当初对大家都不错,大家还是很感激她的。
下了飞机之后,我们又折腾了五六个小时转车到了隔壁市,终于来到了那个贫困的乡镇。
我让一个机灵的兄弟留在镇里,让他在城里做接应,如果在第二天下午我们还回不来,就赶紧去报警。
准备妥当之后,我们在房承祥的带领下步行往村里赶。
果然,就像房承祥说得一样,去这村里的路又窄又陡,根本没办法通车。
最关键的是,这路上的杂草很多,导致我们很难辨清哪条才是正确的路,导致走错了好几次。
就这样,本来两个小时的路,我们硬生生走了四五小时,终于在天黑之前,我们面前不远处又出现了一个村子。
“对,就是那!”
房承祥抹了抹额头的汗,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