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问话，秦嫣直觉得头疼，“我也不知道……”
她抬起手用力地揉着额角，“韩于君如此费尽心机想要跟希冀合作，怕是目的不纯。”
韩于君这一番操作，已经将秦嫣对他的好感彻底磨灭了。
“可……鸢姐在韩于君的身边，如果这次合作没有促成，秦芒还不知道会怎么惩罚鸢姐。”
秦嫣陷入两难境地，郁闷地看向霍则琛，“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会听我的？”霍则琛反问。
秦嫣当即猜出他想说什么，直接一个白眼丢过去，“没有感情的资本家。”
霍则琛被逗笑，“你不是有答案吗？非要我来做这个坏人。”
以秦嫣的性子，是不可能不管白鸢的，也就是说，尽管她再怎么清楚韩于君心思不纯，她还是会尝试着接触。
在此基础上，她一定会小心谨慎，尽量不让希冀在合作中吃亏。
她宁愿把所有风险都揽在自己身上，也不愿意看白鸢陷入危险之中。
霍则琛从一开始就知道秦嫣会做出什么选择，也没想过要阻拦她，只想着能第一时间站在她的身边，帮她分担风险。
“既然你都有主意了，就不要再纠结了。”
霍则琛打开盒子拿出一块蛋糕递给秦嫣，“吃点甜的，让自己心情好一些，才有心思去想对策。”
秦嫣接过蛋糕，“谢谢。”
不得不承认，跟霍则琛聊了两句，心里确实没有那么堵得慌了。
她吃了两口蛋糕，忽然想起小时乾交代的事情，便迟疑着开口：“那个……小乾让我转达一件事给你。”
“嗯？”
霍则琛好奇，那小家伙还有事要跟他说？
“他想回去原来那个幼儿园上学，跟小满一起。”
“可以，之前小满失踪后，那家幼儿园的安保系统又升级了，小乾跟小满在一起，你也可以放心。”
“是，我也没什么意见。”秦嫣讪讪一笑，“就是……小乾说要你每天负责接送。”
霍则琛微怔，“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就是这么跟我交代的。”秦嫣无奈耸肩，“要不，你到时候再找机会问清楚？”
“当然，你要是觉得麻烦的话，我也可以回去再跟小乾商量。说真的，我也觉得他这要求有点过分了。你一个霍氏总裁那么忙……”
“不用，我可以做到。”
霍则琛朗声开口，语气似乎还有几分难掩的欣喜。
秦嫣蹙眉，认真地提醒一句：“小乾很重视承诺的，你现在答应了，到时候要是没做到，他很有可能再也不搭理你。”
“放心，接送而已，我一会就交代季霖，以后每天都给我空出时间。”
见霍则琛如此爽快地答应，秦嫣也没再多说，谁晓得这两人心里都打的什么算盘呢。
……
晚上。
秦嫣坐在床上犹豫再三，还是打了一通电话给潘老。
毕竟事关希冀，她还是得先跟潘老商量。
随着电话接通，秦嫣缓缓开口，“爷爷，我之前不是跟您提过康茂思要找我们合作的事情吗？我昨天见过韩总了，他似乎……”
“你真打算跟康茂思合作？”潘老厉声问。
秦嫣一愣，怎么听潘老的语气，好像对康茂思意见很大似的？
秦嫣当即心里有些没底，“爷爷，我就是想问问您的意见，毕竟康茂思那么大的医药企业主动想跟希冀合作，对希冀而言，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我不同意。”
潘老果断拒绝，“现在希冀又要发展制药业务，又要跟康茂思合作，一下子砸下来这么多事情，你是想累死我这把老骨头，你就直说！”
秦嫣急忙道，“当然不是，我最心疼的人就是您了，怎么舍得累坏您呢？”
“不是最好，我告诉你，我这把年纪也扛不了多久了，你要是想跟康茂思合作，就等我闭上眼再去做！”
潘老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秦嫣莫名其妙被凶了一顿，整个人都有些懵，爷爷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
那通电话过后，潘老像是彻底忘了这件事似的，每次联系都只聊常良药业的合作项目。
而秦嫣几次想开口都会想到那晚的电话，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心里盘算着，在谈康茂思合作之前，得先弄清楚潘老为什么如此抵触。
在这段时间里，小时乾开始上幼儿园了。
第一天早上，霍则琛早早就在秦宅门外等着。
秦嫣将小时乾送到他跟前，只见小时乾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爬上车后座。
秦嫣难免尴尬，小声安慰一句：“你知道的，他现在对你还有意见，还需要点时间跟你相处。”
“嗯，我知道。”
霍则琛应了一声后，随口问起：“希冀和常良药业的合作怎么还没有推进？”
秦嫣疑惑，“你怎么知道？”
“在船上听你提过一回就再也没有消息了，突然想起来就问一句。”霍则琛面不改色地应付一句。
秦嫣不疑有他，“希冀内部已经开过几次会议了，一致同意和常良合作，我今天就打算再约常锦一次。”
那晚在酒楼分开，她光顾着想白鸢的事情，忘了将合作方案发给常锦。
后来，潘老又几次提出修改方案，秦嫣就暂时把这件事搁置下来，到昨晚潘老才把最终方案发给她。
秦嫣索性再约常锦一次，面对面将合作谈清楚。
现在想想，潘老几次修改都像是故意找事情做，估摸着就是想借此磨一磨她想跟康茂思合作的念头。
见秦嫣露出苦恼的神色，霍则琛关心地问：“怎么了？有问题？”
秦嫣摇摇头，“没什么，你赶紧送孩子去幼儿园吧，别迟到了。”
说着，秦嫣将霍则琛推上车，站在原地看着迈巴赫驶离视线，这才怅然地叹了口气。
此时，车里，小满凑到小时乾身边，一脸兴奋，“小乾，以后我们是不是天天一起去幼儿园啊？”
小时乾没搭理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霍则琛的后脑勺。
霍则琛似有所觉，抬眸看了一眼镜子里的小时乾，“现在你妈咪不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我每天接送你吗？”
小时乾双手环抱在胸前，酷酷地回应：“我要考核你。”
那模样还真有几分像准备剥削底层的无良资本家。
“嗯？”霍则琛微微挑眉，“考核我有没有资格当你爸爸？”
小时乾点头，“嗯。”
霍则琛噙着一抹极浅的笑，“好，我接受你的考核。”
两人通过镜子对视一眼，仿佛在一瞬间达成男人之间的协议。
小时乾莫名感到不自在，很快别过眼看向车窗外，刻意忽略了心底深处的一丝雀跃。
他忿忿地想，哼！坏男人，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