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秦嫣纠结着该如何向小时乾说她又要出差的事情。
小时乾却像是看穿了秦嫣的心思，趁着吃早餐的时候，直接开口问：“妈咪，你是不是又要出远门了？”
距离上次秦嫣离开，还不到一个月。
小时乾早就知道秦嫣不可能实现承诺，但心里并没有怨气。
他看向秦嫣，一双眼睛澄澈而明亮，“妈咪，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生气的，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但也不想拖你后腿。”
秦嫣一愣，压根没想到一个五岁小孩会如此懂事。
她伸手摸了摸小时乾的脑袋，轻笑道：“谢谢你能理解妈咪。”
“那作为奖励……你能告诉我那天晚上坏男人都跟你说什么了吗？”小时乾试探着问。
秦嫣当即蹙眉，“小孩子不要打听太多大人的事情。”
小时乾耸了下肩膀，嘀咕一声：“小气。”
看着小时乾低头接着吃早餐，秦嫣沉思片刻，凑近一些，“小乾，其实他也没你想的那么坏，之前有些事情是误会。”
“你看，小满也不是他的私生女，他对小满不是挺好的？他……”
“妈咪。”
小时乾有些不高兴，拧起眉头打量秦嫣，“你这么帮他说好话，是不是真的要跟他……”
“没有。”
秦嫣不假思索地否认，“我只是在跟你讲道理，他确实也没那么差，就是……”
话说一半，秦嫣又觉得心虚，干脆打住。
她伸手倒了杯牛奶递过去，“算了，你先吃饭吧，就当我没跟你说这些话。”
小时乾盯着秦嫣好一会，最终还是没有追问，乖乖地捧着牛奶喝起来。
……
得到小时乾的同意，秦嫣才安排起行程。
人还没出发，她就接到矿区老贺的电话。
“小姐，季可瑶已经到边境了，最近一直在打听你的行程。”
闻言，秦嫣细眉微挑，季可瑶这么着急，看来手里压着不少订单。
不如让季可瑶再着急两天。
“我知道了，你找人通知她两天后来见我。”
“好。”
老贺应下，正要挂电话，就听见秦嫣吩咐。
“你帮我查一下当年接触过秦芒的人，就是秦芒刚到边境的那个时候。”
十几年的光景，边境矿区来来回回不知道换了几波人。
这时候要老贺找当年的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老贺显然有些为难，犹豫好一会才出声，“小姐，这件事我只能尽力去办，没办法向你承诺一定能找到。”
“不过……”
涉及秦芒，老贺多少有点不放心，“小姐，你查芒哥做什么？”
“我有点事情得查清楚。”
秦嫣没有多说，只安抚一句：“你别想太多，我才刚当上主事人，不会傻到这时候去找芒哥麻烦。”
老贺这才松口气，“行，那我一定尽全力帮你查。”
……
这边，季可瑶找不到新老板，就只能找上季传庭。
自从季传庭清醒过来，情绪一直不是很稳定，就留在医院疗养。
季可瑶推开病房门时，季传庭正坐在床上对着窗外的两只小鸟发呆。
她走近，来到季传庭跟前，挡住了窗外的风景。
“爸，我有件事要问你。”
季传庭仰头看向季可瑶，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而是伸手将她推开。
“你不要挡我！”
季可瑶一怔，随即伸手抓住季传庭的胳膊，“爸，是我，瑶瑶！”
听到“瑶瑶”两字，季传庭如梦初醒，立马流露出兴奋的神色，用唯一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季可瑶的手。
“瑶瑶，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爸了！”
“我……”
季可瑶瞥见季传庭另一边空荡荡的袖管，不由得心疼，“我有点忙才没来看你。你还记得你有个矿区吗？我接过来做了。”
“记得，记得。”季传庭连连点头。
见状，季可瑶连忙追问，“那你还记得矿区的老板是谁吗？”
话音刚落，季传庭就跟见了鬼似的，一把推开季可瑶，整个人瑟瑟发抖。
“不……我不知道……”
季传庭疯狂摇头，嘴里还念念有词，“我不认识……你也不要认识……那是个魔鬼！对！是个魔鬼！”
季可瑶有些迷糊，想要上手控制季传庭，“爸，你冷静点，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魔鬼？你跟我说……”
不等她说完，季传庭猛地用力，狠狠推了季可瑶一把。
季可瑶后背撞上打点滴的支架，跌坐到地上，发出的声响惊动了护士。
护士推门而入，用并不流利的英语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季传庭一看到外人，情绪更加激动，随手拿起东西就往门口砸去。
护士们早就见惯了，一路避开飞过来的东西，上前将季传庭死死摁在床上。
很快，医生带着镇定剂进入病房。
季可瑶看着眼前的画面，懵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随着药物起效，季传庭沉沉地昏睡过去。
季可瑶跟在医生身后走出病房，“我爸现在是什么情况？”
“只要不提到刺激他的东西，他的情况就比较稳定，刚才你跟他说什么了？”医生反问。
季可瑶自己还一头雾水，就没有跟医生细说，而是摇了摇头。
她刚才只不过是提了一嘴矿区老板，季传庭反应就这么激烈，难不成……季传庭丢了手臂一事也跟那个老板有关？
可，季传庭当初刚醒的时候，嘴里念叨的，明明是秦嫣啊！
季可瑶百思不得其解。
随后，季可瑶怀揣着疑虑走出医院，迎面一个黄毛小混混拦住她的去路。
“新老板约你两天后下午两点见面，地点就定在矿区的老板办公室里。”
小黄毛交代完，转身要走，却是被季可瑶喊住，“小兄弟。”
小黄毛有些不耐烦，“干嘛？”
季可瑶扬起笑容，“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新老板喜欢什么，我这第一次跟新老板见面，总不能两手空空过去吧？”
小黄毛很是不屑，“新老板不缺你那点破烂。”
见小黄毛迈开步伐，季可瑶急急地追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新老板是什么来路？”
小黄毛边走边摆手，“你见到她自然就知道了。”
看着小黄毛走远，季可瑶越发好奇矿区幕后老板是何方神圣，连手底下的混混都这么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