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芒并没有为难小时乾，而是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吃完整个栗子蛋糕。
秦芒很爱吃甜的，这家店的蛋糕还算合他胃口。
临走前，他打包一个拎在手里后，抬手示意手下放了许湛他们。
许湛迅速来到小时乾跟前，将他护在身后，恶狠狠地看着秦芒。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秦芒说得漫不经心，却裹挟着一触即发的危险。
见许湛不听话，秦芒唇边勾起讥讽的弧度，“看来你是离开青庭太久了，都忘了自己曾经是我的狗了。”
“我最讨厌不认主的畜生。”
说着，秦芒往后退开一步，其他手下心领神会，个个活动着手腕往前走。
“别伤害到小孩。”
秦芒慢悠悠地交代一句，转身走出甜品店，对身后传来的打斗声充耳不闻。
……
傍晚，秦嫣回到秦宅，进门就听见阿路哭哭啼啼的声音。
许湛哑着嗓子凶了他一句，“别他妈哭了，一个大男人哭得跟个娘们似的，快点给我擦药，一会小嫣该回来了。”
“怎么回事？”
秦嫣的声音响起，他们这才转头看去。
许湛着急忙慌要起身，拉扯到身上的伤，疼得跌坐回沙发上。
阿路来不及抹去眼泪，只能泪眼汪汪地望着秦嫣，“今天芒哥去幼儿园找小少爷了。”
秦嫣心下一惊，“小乾呢？”
“小少爷没事，就是……湛哥挨了一顿毒打。”
阿路现在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以前在青庭的时候，以他的身份，是不可能接触到青庭主事人的。
他听说过太多关于秦芒的传说，今天见到才发现……这个男人远比内部人员口口相传的形象还要可怕！
那种气场，是任谁见到都会不自觉地臣服。
阿路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抬手就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嫣姐，对不起，是我没用，我……”
“行了。”
许湛踹了阿路一脚，“你能把我扛回来就不错了，总不能我们两个都倒了，让小乾扛我们回家吧？”
“可……”
“秦芒是冲着希冀云来的。”
秦嫣忽然开口，看着许湛的伤势，不免感到愧疚。
要不是她没能拦住霍则帆，秦芒也不会找上门。
秦芒这人阴险邪恶，深谙打蛇要打七寸的道理。
所以，他没有直接找她，而是接近小时乾。
而且……这种方式让秦嫣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秦嫣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般，缓缓坐到沙发上，看来又得找机会跟秦芒正面交锋了。
……
接下去几天，小时乾没有去幼儿园，但那天的事情却是传开了。
门外，霍老爷子坐在车里等着，管家折返，却是没见小时乾的身影。
霍老爷子皱起眉，“不是让你把孩子带过来给我瞧瞧吗？”
管家面露难色，“老师说秦时乾没来上课，听说……他跟前阵子在甜品店里打架斗殴的事件有关，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来上学了。”
“什么？”
霍老爷子错愕，“他不是才五岁？小小年纪就会打架斗殴了？”
再怎么说那孩子也是霍家的血脉，放在秦嫣身边养成这样！那还得了！
秦嫣联系上秦芒，是在三天后，秦芒约她在射击场见面。
秦嫣到时，秦芒刚打完一轮，远处的靶子红心几乎被打空了。
他摘下护目镜和耳机，勾着邪佞笑意看向秦嫣，“多久没摸枪了？”
“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
“赢了我，你才有资格跟我谈判。”
秦芒随手拿起一把手枪丢给秦嫣，“贝雷塔U22，怎么样？”
秦嫣已经记不起来自己多久没摸过枪了，但秦芒话说到这份上，今天这场射击竞技，她非打不可了。
看着女人一言不发地进入位置，秦芒不由得暗笑，他还挺喜欢秦嫣这性子。
如果她不是秦家人的话……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秦芒便果断扼杀，眼里晕开寒意。
秦嫣轻车熟路地装弹上膛，举起手枪瞄准靶子，一发正中靶心！
秦芒鼓掌，“可以，离开青庭几年，你倒是没把本事给忘了。”
秦嫣看都没看他一眼，又是一发子弹出去。
秦芒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心里有气，是拿靶子当成他了。
有意思。
他很喜欢对付这种有傲骨的人，最大的乐趣就是将傲骨一根根敲掉。
玩枪，向来是秦芒的强项。
秦嫣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输，但没想到会输得这么彻底。
在接下去的几轮远程射击和飞碟射击中，秦嫣落后秦芒足足五十分。
秦芒赢得轻松，但也觉得畅快。
手下送上来两瓶水，秦芒递给秦嫣一瓶，“你输了，是不是该听我的？”
秦嫣接过水，淡淡道：“只要不伤害小乾，你想怎么样都听你的。”
秦芒随口问：“如果我是要整个希冀医疗呢？”
秦嫣蹙眉看去，“芒哥，胃口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就算你吞得下整个希冀，少了我，这希冀就什么都不是。”
“呵。”
秦芒冷笑一声，缓缓开口：“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只是有信心罢了。”
在秦芒的注视下，秦嫣慢悠悠地喝下一口水，“我挺好奇的，为什么你对我手里的东西那么感兴趣？”
“QT珠宝已经给了你，现在你还想要希冀。”秦嫣看向秦芒，微微眯了下眼，“芒哥，我可不记得我们之间有过节。”
显然，秦芒没想到秦嫣会有胆子这么问。
他眸色深了深，一边把玩着手里的佛珠，一边勾着笑回应：“我就想知道我得把你逼到什么地步，你才能向我低头。”
“哦？”
秦嫣若有所思，幽幽地回了一句：“那可能要你失望了，我属兔子的，被逼急了不会低头，只会咬人。”
“……”
秦芒扣紧了佛珠，越发觉得秦嫣有意思。
五年过去，这小丫头胆子是越养越肥，比当初拍卖行第一次跟他谈判的时候，还要嚣张许多。
“希冀云确实是个意外，但木已成舟，现在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秦嫣望着秦芒，眼神毫无波澜，“希冀医疗那边，我可以再让出一成利润，只要你放过霍则帆。”
闻言，秦芒挑眉，“你忘了我刚才怎么说的？你得赢了我，才有谈判的资格。”
言下之意，他不接受秦嫣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