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枪天马在外面。”
临光虽然坐在酒吧内,却能敏锐捕捉到外面的声响。
酒吧内其他人都有些惊讶,老弗和科瓦尔更是忍不住伸长脖子,试图透过玻璃看看那些传奇骑士。
临光摇头提醒他们:
“看不见的,他们应该只是暗中监视咱们……当然,他们没想过隐藏自己的目的,不然我无法发现他们。”
说着,临光看向坐在马丁身边,揽着马丁肩膀不断给他灌酒的齐言。
马丁每次喝两口酒,就要抬手将齐言蠢蠢欲动的爪子拍开,誓死保护自己仅剩的两根耳羽。
“小白,你妹妹不在身边,小心我喝高了把你揍一顿!”马丁笑骂道。
见马丁都开始撂下狠话,齐言这才讪讪收回罪恶的狗爪子。
临光开口,问出她从一开始就压在心底的疑惑:
“齐言,叔叔的剑为何会在你手中?”
坐在临光身边的玛莉娅和佐菲娅精神一震,眼巴巴看着齐言别在腰间的那柄剑。
就连马丁三剑客也被吸引注意,全部扭头看向齐言。
被这么多人盯住,齐言羞涩一笑:
“临光,你确定要我当着大家面说出来吗?”
临光:?
“难道这里面有你和叔叔的计划?”临光完全没有接收到齐言的恶作剧信号。
齐言笑得跟一只要吃小马驹的狼外婆一样:
“也可以算做是一种计划吧。
叔叔把他的剑交给我,就是对我的一种认可。”
在场除临光外,所有人都忍不住露出狐疑之色。
以玛恩纳那种性格,怎么可能和齐言对上电波?
唯独临光一副沉思的模样:
“原来如此,看来他也明白了你的优秀。”
齐言连连点头,继续道:
“没错,所以他当初郑重将剑交给我,还叮嘱我,以后要好好照顾你,不能亏待了你,这柄剑是他珍藏多年的伙伴,让我用它在余生好好保护你。”
砰——
玛莉娅当场用力一拍桌子站起来,满脸通红不敢置信瞪着齐言。
佐菲娅和马丁三剑客也是满脸震惊,仿佛听到了什么震惊三观的新闻。
仍然唯独临光本人,完全没有领悟这些话的含义。
她露出笑意,认真看着齐言点头道:
“看来,你我的努力终于让叔叔有所改观了,那么,以后就辛苦你了,齐言。
当然我也会继续努力,我不会因为有你在就松懈自身,骑士之路我一定会坚定不移走下去的!”
齐言咂咂嘴,目光游移有些不敢直视这样的临光。
她好耀眼,让齐言感觉自己有些自惭形秽。
这就是耀骑士吗?
好强!
一旁的佐菲娅拽住隐隐要爆发的玛莉娅,对齐言干笑道:
“我记得有一天晚上,我看到玛恩纳浑身湿漉漉的回来,现在回忆一下,当时他的剑好像就不见了。”
“害,本来不想跟你说的,还是瞒不住姑……姑娘心细的佐菲娅姐姐。”
齐言在佐菲娅陡然一锐的目光下及时刹车,嘿嘿笑道:
“毕竟叔叔那么大个男人,舍不得侄女然后偷偷哭出来什么的太抹不开脸面了。”
在场众人:?!
这次就连临光都感觉有些不对劲。
在齐言口中的玛恩纳,画风好像自己印象中有些对不上。
而且怎么哭才能哭到浑身都湿漉漉?
被齐言耍懵的不仅酒吧内几人,还有屋外正负责监视他们的两名银枪天马。
两人对视一眼,都感觉心底有一团莫名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常年在边境征战沙场的两位铁血硬汉显然不知道,这团火,名为八卦之火!
就在两名银枪天马都下意识伸长脖子准备继续听时,酒吧内佐菲娅忍受不了齐言天马行空的鬼话,强行转移话题。
“说起来,玛嘉烈你回来后都没好好检查下身体,逐魇骑士不是普通人,可不要让你留下什么暗伤。”
佐菲娅说起正事,语气渐渐严肃:“接下来你要对战的,是风骑士,也是一字大骑士,实力不容小觑。”
见佐菲娅说得认真,大家都关切看向临光。
“我还好,今晚逐魇骑士的状态似乎有些奇怪,没有上次他出手时那样凌厉,我只是受了些轻伤。”
临光说着,还不忘活动两下胳膊给众人证明。
齐言在一旁摸了摸下巴,心里暗自有些惊奇,按剧情来讲这一战会让临光伤到骨头才对。
不过剧情?
剧情早就被玩崩了,接下来还会更崩……
齐言看着围在临光身边的众人,摆手安慰道:
“大家别紧张,临光还有一段时间休息,不出意外的话,风骑士会选择弃赛。”
众人都是一愣。
玛莉娅性格最单纯,一个没忍住将心底怀疑秃噜出口:
“是你做了什么安排吗?”
临光眼眸一暗,出声道:“我相信齐言不会做这种事情。”
齐言被这姐妹俩一套连招打个措手不及,连忙举手投降:
“别误会,我虽然在联合会都是朋友,但我知道临光的性格,肯定不会做这种让她讨厌的事情。
我齐小白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走在街上都要扶老太太过马路的,风骑士弃赛纯个人选择,都在规则之内。”
临光点点头,没有怀疑齐言半点。
倒是玛莉娅听到一个令她有些在意的字眼:
“规则,说起来我记得叔叔和姐姐的分歧,就是对规则的看法。”
临光接过话头,凝声道:
“嗯,‘在规则之中战胜不了规则的主人’,叔叔是这样说过。”
玛莉娅眸光闪动,忍不住动起了小心思,眨巴着眼睛看向齐言:
“那齐言你都这么厉害了,能不能动用权力,直接让联合会把骑士竞技规则改掉?”
“当然没问题。”齐言霸气道,“就是开个会的事。”
玛莉娅几人都睁圆双眼,心底小心思活泛起来。
不过齐言本人却只是笑吟吟看着临光,等待她的反应。
临光眼眸微微垂低,明显有自己的考量。
片刻后,她按住兴奋的玛莉娅胳膊,缓缓摇头:
“不可以这样做,齐言不可能一直留在卡西米尔监管那些商人,就算现在规则因为齐言一句话而改变,日后仍然会因为利益被改回来。
我们要战胜的,也并非是制定规则的人,我们要打破的是规则本身。
我们要教那些被驯化的人站起身来,让那些堕落的人重回光明。
我相信,哪怕是如今的卡西米尔,还有人会跟随着灯塔的指引,向风暴发起冲击。
若是能驱散这苦暗,人们自然会选择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