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言的视线下意识随之飘动。
啪！
埃尔多的卷尺轻轻拍了一下齐言肩膀。
“新人，不要乱动，也别瞎看，那可是咱们整合运动的雪怪公主，一直盯着很不礼貌。”
小队长也注意到齐言的视线，面具下传出轻笑声，打趣道：
“你小子，身边都已经有两个小美女，还到处瞎瞅，就不怕回去被按在床上捶吗？”
齐言摸了摸鼻子，道：
“队长，我们就差没睡地板了，上哪有床给她们按着锤我。”
小队长：“……”
埃尔多被逗得一乐：
“你队长可是从出生一直打光棍到现在，这么刺激他，小心以后他给你穿小鞋。”
“就你话多！”
小队长抬腿就踢。
埃尔多早有预料，收起卷尺，笑嘻嘻躲开。
“尺寸量完了，你在这等我会。”
交代一声，埃尔多溜回自己占据的店铺里面。
小队长嘴上骂骂咧咧，对着埃尔多背影竖起友好手势，同时还不忘在齐言面前强撑道：
“别听他瞎说，你队长我年轻时，也曾是一代少女杀手……哎，岁月如梭，真是人生寂寞如雪啊。”
齐言当场补刀：“岁月在别人身上可能如梭，在队长身上，怕不是把杀猪刀。”
“去你的！”
两人说笑中，埃尔多去而复返，给齐言拿来一套崭新的制服。
齐言当场将自己外套脱下，换上新衣服，只是面具仍然挂在腰间。
埃尔多搬过一面碎了一角的镜子。
镜子中，白发的鲁珀少年身穿制服，平添了几分英气，只是轻轻上扬的嘴角，让他更像是在研究什么新恶作剧的坏男孩。
小队长语气有些发酸：“这小模样，啧啧。”
埃尔多捏着鼻子打趣道：
“某个被杀猪刀砍过的家伙，酸味都快熏死我了。”
“你这家伙一天不怼我，浑身难受是吧，我当初咋救出你这个倒霉玩意。”
小队长气得一脚踢过去。
可惜埃尔多早已抱起镜子，转头就跑。
齐言将自己的旧衣服叠好，抱在怀里，问道：
“队长，你知道萨卡兹雇佣兵在哪边休息吗？”
“萨卡兹？”小队长收回脚，疑惑道，“他们在商场三楼，你找他们做什么？”
齐言笑道：“听说他们中有个叫伊内丝的领袖，腿很白，我想去长长见识。”
小队长目光有些怪异，提醒道：
“他们还有个叫W的领袖，榴弹枪威力很大，我可不想过一会用麻袋去捡满地的你。”
“我要是都被那疯婆娘炸成满地渣滓了，还捡个锤子，直接牵两条组织的猎狗过来加餐吧。”
齐言丢下一句，抱着旧衣服就往楼梯跑去。
小队长在他身后摇了摇头，倒也没有拦着。
W疯是疯了点，但和梅菲斯特不同，不必担心她真的把人打死。
齐言穿梭在商场中，视线下意识寻找刚刚那道身影。
可惜那道惊鸿一瞥的身影，真的仿佛精灵般，出现一瞬后便失去了踪迹。
“罢了，就算现在找到，也没什么好说的。”
齐言摇摇头，放下心中杂念。
那个姑娘，和她父亲一样固执，绝非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于其浪费口舌，还不如抓紧时间把罪魁祸首搞定。
三楼并不算高层，齐言很快就跑上楼梯，左右瞅了瞅，发现入眼全是身形高大，头顶各式尖角的萨卡兹。
“**！你这个狗男人怎么混进来了？”
一声熟悉的粗口从不远处传来。
齐言扭头看去，那诱人的小短裙加皮裤长腿映入眼帘。
“你这家伙看人，能不能从脸开始？”W面露不善，缓缓举起手中榴弹枪。
齐言抬起头，笑嘻嘻道：
“别激动，我现在是整合运动成员，来找人的。”
W走到他身边，好奇道：
“你又要祸害谁？”
“什么叫祸害，我是来找你母亲……般温柔的伊内丝。”
齐言在W缓缓举起的枪口威慑下，及时改口。
W目露不善，小脸上满是警惕：
“你找伊内丝做什么？”
“听说她腿很白，我想见识下。”
咔嚓。
榴弹枪上膛。
“……听说她源石技艺是感知，我想找她做心理咨询。”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齐言，枪管子仿佛恨不得怼进他眼珠子里去。
齐言：“……”
W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面带和善的微笑：“你继续说啊。”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拜托她，但暂时不能告诉你。”
齐言神色终于有了几分认真。
可惜W并没有做出退步的打算，手中榴弹枪稳稳抵住齐言的额头。
四周的萨卡兹雇佣兵也注意到这里，却没有人选择上前围观。
齐言抬起手指，轻轻挪开榴弹枪，直视着W说道：
“你不必担心我会伤害伊内丝，我可以与她保持距离，以她的源石技艺，如果我有恶意，会被第一时间发现。”
“我并不是担心伊内丝，只是单纯对你这种，抱有某种目的的人感到不爽。”
W的语气愈发恶劣。
齐言走到W面前，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道：
“我帮你杀掉了加尔森，我知道他的身份，现在的你大概已经掌控了萨卡兹雇佣兵，就当是我出手的报酬，答应我这个交易。”
温热的气息扑在W耳廓。
W的表情有些呆滞。
这一次，她是真的有股冲动，给齐言来上一枪。
可是犹豫了片刻，W还是收起自己的榴弹枪。
“跟我来，最好不要越过我的身侧。”
齐言重新露出笑容，跟在W身后深入那群萨卡兹之中。
除了最开始两人的对峙，引起了一些萨卡兹的注意，齐言的身影没有激起太多波澜。
这些萨卡兹似乎有些木然，并非梅菲斯特手下那些牧群的状态，而是看到不到任何希望与未来造成的麻木。
他们活着，只是为了活着。
穿过一个又一个萨卡兹身边，齐言很快就见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
有一说一，腿是真滴白。
“W，这个……喜欢低着头看人的家伙是谁？”
伊内丝垂下手，试图挡住齐言的视线。
W将手再次放在榴弹枪上，语气不善道：
“这要看他接下来的行动，如果他说谎了，就只是满地的碎肉，如果没说谎，你就当他是个**好了。”
伊内丝显得有些疑惑。
她感觉，W对眼前这个鲁珀少年，并无太大的敌意，但表现却十分别扭。
就像……刚与自己认识时，总是将自己内心藏起来的状态。
伊内丝好奇的仔细打量齐言。
后者侧过身，将自己的影子露出：
“我没有恶意的，你可以用源石技艺查看一下，我这次来也是想要借用你的源石技艺，帮忙看一个人。”
伊内丝随意扫了眼齐言的影子，淡淡道：
“容我拒绝，两个都拒绝，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知晓我的源石技艺，但我不喜欢随意用它看一个人。”
闻言，齐言有些遗憾地挠挠头，重新回正身子：
“但如果我说，你看了那个人，就能避免无数人的牺牲呢？”
伊内丝有些惊讶：“你要我看谁？”
“塔露拉。”
随着齐言这个名字落下，伊内丝和W同时陷入沉默。
W的手再次轻轻放到榴弹枪上，视线下意识看四周，确保没有其他人在附近。
伊内丝神色有些严肃：
“虽然我们萨卡兹与整合运动只是合作关系，但塔露拉是整合运动的最高领袖，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在试图挑起整合运动的内部分裂？”
齐言没有否认，点头道：“是的，我希望让现在的塔露拉，众叛亲离！”
“请你离开。”
伊内丝声音冰冷。
齐言看了眼W，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独自离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三楼的楼梯处，伊内丝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身子弓起，用力捂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