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婆子衣衫上带着瓜子壳，脸色难看。
打头的婆子扇了带头的女孩一巴掌。
婆子大声嚷嚷着要她们脱衣裳跳进水里。
女孩们束手束脚，不敢撕扯衣裳。
石榴说她已经洗过了，但被婆子抓住。
婆子发现她是干净的，让她去一边站着。
其他女孩被压在冷水澡堂里，哭嚎挣扎。
澡堂门开了，美妇示意石榴她们跟她去。
石榴明白她比这些婆子的身份高，但她却没有开口指示她们离开，这让她感到不太对劲。
她站在原地没动，但旁边的一个女孩却走动了。
一个婆子没注意到美妇，但注意到了那个女孩走动，她大声喊道：“你这个瞎了眼的东西！以为老娘……”
喊到一半，她看到了美妇，湿漉漉的脸上带着凶蛮的表情，但那肮脏的话语却被她咽了回去。
美妇斜瞥了一眼那几个婆子，说：“天尊等得急，如果其他人还没准备好，那我先带走这几个小姑娘。”
婆子们脸色顿时变了，显然非常害怕，一个婆子硬着头皮说：“夫人，请再等片刻，我们马上就好。”
“让我等吗？为什么要等？而且，即使她们准备好了，一个个像落汤鸡一样，怎么送到天尊跟前？”
婆子们更加害怕了，有些人甚至把头低进了水里。
“其实我先带她们走也是好事，告诉天尊，你们做事太慢，这样误了时间。
废话别说了，快点！”美妇转身离开，三个女孩只能跟上。
离开澡堂后，石榴跟在美妇身后，发现这里是个大宅子，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围墙都被推倒了。
原本的房子中间建了一些简陋的草房，里面住着很多人。
大部分都是年轻男女，除了少数在走动，其他人要么坐在门口晒太阳，要么聚集在一起玩色子、喝酒，没有人生产。
这里看起来不像是神庙，反而像……爹曾说的土匪窝。
“姐姐，我弟弟也被带走了。”石榴开始着急起来，破草房越来越少，但男孩子们却依然不见踪影。
美妇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对石榴说：“你弟弟也在啊？好吧，记住告诉我他是谁，我让他们放在一起。”
“谢谢姐姐！”
“嘴巴真甜。”美妇重新开始带路。
石榴得到了好处，两个女孩也变得勇敢起来，其中一个问：“姐姐，我能回去看看我父母吗？”
“啪！”美妇突然打了她一巴掌，指甲划破了女孩的脸，留下了三道伤口。
女孩尖叫了一声，捂着脸蹲在地上。
“谁要？抓起来！”美妇大声喊道。
一个膀子光光的汉子冲了过来，将女孩抬到肩上。
女孩还捂着脸，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脸困惑。
石榴看到汉子脸上的得意和贪婪，她曾在饥民们身上见过相似的表情。
但这些人有食物可吃，强壮健康，怎么会饿到要吃人肉呢？
“快走！”美妇的声音吓得石榴一个激灵。
汉子已经消失在狭窄拥挤的草屋间，无影无踪。
草屋子少了，光膀子的汉子也渐渐消失了，来来往往的人变得穿着整齐。
美妇带着石榴和另一个女孩走进一座大殿，里面飘散着香烛和烤肉的混合味道，让人作呕。
大殿内各式幔帐，有淡青色纱帐，大红色绸缎，甚至花色麻布。
少女站在帐边，挑起帐子。
石榴旁边的女孩吓得脚软，石榴觉得可笑。
这里人就是想摆排场，但毫无意义。
她不能笑，只能弯背，低头，做作态。
“天尊~~~”美妇娇媚地叫，石榴看到她抱着孩子，心里高兴。
孩子本是胖的，但日子艰苦，变得瘦了。
薛怀安扑腾着，被箍住，嘴被捂住，不能喊石榴名字。
“为什么只有两个女孩？”石榴转开眼，看向黑齿天尊。
黑齿天尊穿红袈裟，金光闪闪。
不是秃头，披散头发，戴着头箍，露出赤脚和毛茸茸的腿。
他长相端正，嘴里露出黑牙。
美妇说：“几个婆子偷懒，慌了手脚。”
黑齿天尊皱眉：“再请董婆子再带人来一趟，不过……都是这样的吗？”他看向石榴和另一个女孩，她俩都又黑又瘦。
“农家的女孩有什么好？不过养个一两个月，人就会白胖起来。”
“也是。”黑齿天尊点点头，“那就让他先来吧。”
他的手指向抱着薛怀安的廖琢，不过此时要分清是指大的还是小的，一时也难以区分。
石榴确信了，她没看错，这个黑齿天尊的眼中闪烁的是贪婪之色。
“求选我！”石榴跪在地上，“弟弟还小，什么都不懂，怕会得罪贵人！”
黑齿天尊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哦？是姐弟啊？这女娃儿，你和你弟弟，一点都不像呢。”
美妇的脸上有一丝不快闪过：“天尊，既然如此，你留下他们几个几天，等养得肥壮了再来一场好彩头？”
“你说得对。
那就留下他，其他的都带走。”
“天尊~~~”
黑齿天尊一笑，抬手将美妇拉到自己腿上，手已经伸进她裙下：“好，你也留下，和我享受这神仙肉。”他说完吻上了美妇的嘴，两人在地上亲吻搂抱着滚了起来。
石榴之前跪出来说话时，心口忧虑，如今看着他们的表演，心跳不止，脸颊也发热了。
只是她不明白，看着他们“练武”，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
黑齿天尊将美妇扯开，露出洗白的背脊。
他突然发现有人在旁边看戏：“你在干什么呢？把他们带下去！”一只鞋子飞出来，差点砸到旁边的少女。
少女急忙答应一声，带着他们离开了大殿。
石榴接过薛怀安，把乱七八糟的衣服扔在背后，美妇发出奇怪的痛叫声。
石榴觉得情况奇怪：一个投降，一个竟然下得去手，败得无疑。
少女只带他们到门口，立刻有其他人接手。
他们被安置在北边的院落里。
院子很大，有八间整洁的房间，桌上还有水果和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