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的五位老师去了四位，留下一位照看留在别墅的学生。
叶笙跟着文教授四位到了警察局，就看见杨帆十来个同学站在过道里，有些男生脸上还挂着彩。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还是夜里，温度很低。
这些同学也没想到会夜不归宿，爱美的女同学还穿得很单薄，在过道里嘴唇都冻乌了。
一见警察领着文教授几人过来，一群人像是看见了救星。
“教授，老师。”
文教授看见学生这可怜的样子，也不好开口责怪了，剩下的只有浓浓的担心。
他看向带他们过来的警察：“怎么让他们在这里挨冻？”
“不好意思，他们是在这里等着被传讯的，里面正在接受调查。”
“教、教授，他们那群人都进去一个小时了，我们在这里也冻了一个小时，我看他们是故意的。”一个女生牙齿都在打着颤，她是这群人中穿着最单薄的。
叶笙连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女生连忙接过来披在身上，满脸感激的看向叶笙：“谢谢。”
她披上有温度的外套只觉得鼻子泛酸。
在这异国他乡，受了一晚上的冷待，这件带着体温的外套让她感受到了同胞的温暖。
叶笙里面还有一件薄毛衣，这过道虽然冷，但还好没风，所以她也不觉得冷。
叶笙看向M国警察：“既然是打架，就应该听听双方的说辞，为什么只询问一方？”
“这是我们的程序，请你们遵守。”
文教授冷声道：“什么程序？让我们的学生在这里挨冻，你们这么大个警察局，就没有暖气？”
“房间里有暖气，过道的暖气坏了。”
赵君一听，一向好脾气的他都冷下了脸。
“也就是说对方在房间吹着暖气，我们的学生却在这里挨冻？”
赵君说完就快步去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门一开，一股暖气扑面而来。
里面的一群人大喇喇的坐在那里喝着咖啡有说有笑的，这一幕更是让文教授一行人心里的不满到了极点。
里面的警察指着文教授等人：“干什么的？”
“我们是这群学生的老师。”尽管很生气，但文教授还是面带微笑回答道。
“外面等着，我们这里还没调查完。”那警察毫不在意的回答，继续回头跟一群人有说有笑。
叶笙看到那群跟杨帆他们打架的人，看样子年龄也不是很大，此时他们的脸上满是不屑。
叶笙上前看着审讯的两位警察，用流利的英文道：“既然是互殴，那双方的证词都应该听一听。你们在里面吹暖气喝咖啡，而他们在外罚站受冻，这就是你们说的公平？”
两警察看向叶笙，没想到一个小姑娘还敢质疑他们。
“这就是我们的办案程序。”
“那你们审了一个多小时，得出了什么结果？”
一个警察道：“事情基本清楚了，就是你们这群中国学生先动手……”
警察话还未说完，一个同学就指着警察怒骂：“你放屁！明明是他们先辱骂我们国家，还侮辱我们国旗！”
警察一拍桌子站起身，块头高大，看上去十分有压迫感。
“你敢辱骂警察！”那警察看向那个同学，像是下一秒就要他抓起来。
那同学虽然有些怕，但还是寸步不让：“本来就是！他们先骂我们，还把我们国旗踩在脚下。我们也没先动手，是过去抢他们脚下的国旗，推搡间就打起来了！”
“就是！你们怎么能听他们一面之词！”
“你们就是偏帮他们！”
同学们情绪有些激动，纷纷上前指责办案警察。
警察一拍桌子：“这里是M国！”
叶笙开口问杨帆：“你们是在哪里发生的冲突？有没有监控？”
“对！那条街上肯定有监控！”杨帆眼睛一亮。
叶笙看向警察：“既然有监控，那你们还用审问这么久？”
警察摊手耸肩：“刚好那一段监控坏了。”
“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
文教授等人沉下脸，很明显警察是要偏帮他们那边了。
文教授看向警察道：“既然事出有因，是这群M国学生先出言不逊，后又侮辱我们国旗，我们的学生也没有主动动手，这件事错不在我们的学生。”
M国学生一听就不满的开始嚷嚷。
“就是他们先动手！警察先生，那条街上的老板都可以作证！”
“就是，你们中国人都会中国功夫，我的脚现在都还痛！”
“我看我也要去医院躺上好几天！”
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几个M国学生立刻装了起来，一副被打得不轻的模样。
警察看向文教授：“你看，他们有人证，而你们什么也没有，所以错在你们。我们国家这么严重的打架斗殴，得关上个一两年。不过看在都是学生的份上，关半个月就可以了。”
这个处理结果文教授肯定是不认的，先不说关半个月会错过交流赛。
何况这件事他的学生非但没做错，还该受表扬！
文教授转头对一个老师道：“联系大使馆。”
两个警察一脸有恃无恐。
大使馆接到消息很重视，大晚上的不到半个小时就赶到了警察局。
可警察一口咬定他们是按规章制度办事，除非他们能证明没有先动手。
大使馆的人不卑不亢道：“疑罪从无，你们也没证据证明是我们的学生先动手的。”
“可我们有人证。”
眼看天都亮了，同学们昨天飞了十多个小时，再加上一夜未睡，个个都是一脸菜色。
警察局的人坚持要证据。
如果大使馆的人去那条街找证据，只怕还要至少半日。
这几个警察这么有恃无恐，说明那条街上的商店老板不会交出监控。
叶笙还要赶去看师兄的比赛，这件事显然没这么快结束，她出了审讯室。
叶笙站在过道里，拿出了裴初原给她的名片，想着试试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