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颖被吓坏了。
她踉踉跄跄退到门边,想要跑出去。
虽然外面给她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可这个房间也不遑多让。
现在看到了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却被煮着的人头后,她更是恐惧极了。
只是不管她用多大的力气都无法将门打开,她找来旁边的斧头想要破门或者破窗而出,都是徒劳。
明明都是木门和木窗,但它们却像是无坚不摧似的,任由她怎么弄,没有丝毫变化。
最后不知怎么,她突然不受控制,举着斧头挥向自己。
她的头被自己砍下来了。
温热的血洒在她的手背上,恐惧,害怕,紧张,不安......各种情绪充斥着她。
明明,明明她的头都已经被砍了下来,可她的意识却还存在。
哐当——
斧头掉在地上,她的身体不受控制,木木的将掉落在地上血淋淋的头给捡了起来。
然后一步一步走向咕噜咕噜煮着人头的不锈钢铁壶跟前。
壶里除了不断煮开的白水开以外,什么都没有。
仿佛她刚刚看到里面有人头是她产生的幻觉。
紧接着,金颖僵硬举起双手,将手中的人头给扔进了壶里。
【啊,卧槽,我的妈耶!这TM幸好大师是大中午的直播,这要是搁晚上直播,我能原地升天去见我太奶。】
【妈妈耶,这到底是什么噩梦啊!居然梦到自己把自己的头砍了,砍了就算了,还,还煮了......】
【大哥,我叫你大哥了,我给你下跪好不好,求求你别再总结了,我真的怕怕,呜呜呜——】
金颖把自己的梦粗略讲了讲,讲完后她脸色又煞白了几分。
若不是为了尽快知道这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真的不想再去回忆了。
至于被她吓到了的网友们,她只能说声抱歉了。
“大师,这差不多就是我梦里的所有内容了,这个梦,我已经连续做了三个晚上了,每晚都重复着这一个内容。”
第一次做这种梦她或许还能够勉强安慰自己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或者是看了一些比较恐怖的东西才会做噩梦。
但连续三晚都是同一个梦,而且梦里是那么真实,醒来后又一直心悸,金颖没办法再淡定下去,赶紧来找时一。
“大师,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金颖本来就被噩梦吓得三魂六魄去了一半了,刚刚又听闻时一说她有血光之灾。
她现在更是慌得六神无主,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时一身上。
时一方才已经根据她的面相看出具体是什么事情了。
先是给金颖一个安抚性的眼神让她静下心来,之后才开口道:“你没觉得你梦中白天的场景很眼熟吗?”
金颖眉心蹙了起来,她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后开口,“我很喜欢乡村田园生活,梦里白天就是很平常的乡间生活,熟悉是觉得熟悉,但好像没什么特别,感觉类似的情景随处可见。”
“你在你房间仔细找找看,有一幅画,你晚上并不是单纯的做梦,而是你的魂体被画给吸了进去将你困在其中。”
“你已经被困了三次,再来四次,你的魂体就会被彻底困在画中,现实生活中,你则是悄无声息毫无征兆成为植物人,再也醒不过来。”
时一每说一句话,金颖的脸就更加惨白几分。
“画.......画,我,我去找找!”
她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容她消化,她只能根据时一的话先去把那什么画给找出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金颖脚步有些虚浮,主要是她的魂体短短三天时间里已经离体三次,并且还受了如此大的惊吓,现在还能清醒全靠一口气撑着。
时一手指轻轻一弹,一道微弱的金光从她指尖飞入镜头落到了金颖身上。
金颖顿时感觉身体一轻,笼罩在她心头的恐惧也稍稍淡了些。
她开始认真观察起房间里的画。
她是个田园风重度爱好者,房间布置走的是田园风格,房间里拢共就挂了三幅画,还是很好辨认出来的。
“大师,是这幅画吗?康斯塔伯的《干草车》。”
这是她房间里与梦境中白天场景最为相似的画作了。
时一的视线在那幅油画上掠过,对着金颖点了点头,“是它,你自己应该也有感觉,当你靠近这幅画时,会有一阵心慌想要远离的感觉,因为你的魂体之前进入过这幅画,虽然你自己不知道,但是下意识想要远离。”
“怎,怎么会是这幅画呢,这,这是一周前我老公刚买来送给我的,虽然,虽然我觉得这幅画整体和房间风格有点不太搭,但,但还是将它留在了房间里。”
金颖刚刚靠近这幅画时的确有时一所说的那种感觉,但因为这幅画有点特别,所以她不愿意往哪方面去想。
可是现在时一大师把话都说的如此明显,她想要再自欺欺人就真的太傻了。
“大师,有没有,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魂体会被这幅画给吸进去,单纯只是这幅画在我老公买它之前就已经有了问题?”
时一闻言叹了口气,如实回答她,“当然不是,你将这幅油画撕开,你将会看到油画里面还有东西,那些东西不是你的亲密之人无法拿到。”
金颖将油画给取下来,找来一把水果刀,可是在即将划破油画之前,却又忽然没有了那个勇气。
“大师,为什么啊,您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和他结婚将近二十年,为他生育了一双儿女,却换来这种结果,到底是为什么啊!”
金颖举起的手垂了下来,她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真不知道为什么相爱的人为什么要用这么恶毒的手段来算计她。
“一双儿女?”时一惊奇的声音在直播间乍然响起。
“你哪儿来的一双儿女?你明明只有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