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了,以后你要如厕,就用这些。”公公面无表情的说。
白善更纳闷了,什么东西,如厕用的?
一打开,差点晕过去。
这不是跟他朝夕相见,相处了好几天好几夜的手抄经书吗?
公公道:“陛下耐心有限,大人耗子尾汁。”
说完,也不等白善在后面如何求饶表忠心,拂袖而去。
这样嚣张的态度,让白善又是惊慌又是生气,暴怒之下,他将桌上的茶盏一扫而过,清脆的声音响起,满地的水花四溅,吓得外面伺候的人顿时噤了声。
要是白绫在,肯定会夸他一句桌面清理大师。
“不就是抄个经书?陛下怎么如此小气?字难看一点怎么了?本大人日夜不歇,还不够有诚意吗?大不了这官本大人不当了,谁稀罕!”
连日的睡眠不足让他头脑发昏,胆子发涨,仗着自己的府邸,痛骂昭烈帝。
“老爷……”外面的下人嘴唇都在发颤。
“谁敢传出去,老爷我砍了他的脑袋!”白善怒气冲天。
可是他放了话,外面的下人却没一个敢应的。
“白大人好大的口气,是不是也要砍了杂家的脑袋?”寂静中,忽然又传来公公的声音。
他居然没走!
白善眼前一黑,直接倒下。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
一抬头,正看见昭烈帝在悠哉的转茶杯。
白善瞳孔放大,立刻就要再次装晕。
“想辞官了?”昭烈帝的声音很悠闲,就好像问他吃饭了没那么随意。
白善这下想装也装不成:“臣臣……臣请陛下恕罪!”
只能再跪了。
“朕这样小气的皇帝,怎能用的了白大人这样的官。”昭烈帝语带讥讽,空旷的大殿中,只有茶杯与桌子接触的声音格外明显。
“陛下圣明,陛下是三皇五帝以来最圣明的君主,是臣脑子发昏,请陛下恕罪!”白善低着头,半点也不敢抬起来。
“这么说,你还是愿意继续为朕效力。”昭烈帝浅笑一声,不等他回答,道,“明日一早,你带兵去万岁山剿匪,朕限你半月内归来。”
白善惊呆了,他是个文官啊!
让他去剿匪?
“哦对了,到时候把这山名字改了,什么档次跟朕用一个词。”昭烈帝说完,挥挥手,意思是他可以下去了。
白善支支吾吾,他不敢下去:“臣、臣……”
“怎么,有意见?”锋利的目光刺过来,白善立刻拜倒在地,“臣遵旨!”
等他走了,钱公公上前道:“白大人毕竟年迈,要不要跟飞渊将军说一声,让他好好照顾白大人?”
昭烈帝那杯茶终于入口:“是该好好‘照顾照顾’。”
夜深人静,景王府。
“爹你又在炼丹哦,休息一下吧。”
谢锦昱脸上被火光映照,他今天在花园里抓到了宝贝,正准备大显身手。
“别叫别叫,”谢锦昱神秘兮兮的,伸手露出一只胖乎乎的小虫子,硕大的肚子胀鼓鼓的,“我抓到它的时候,它只有这么点。”
谢锦昱比了个米粒大小。
白绫睁大眼睛,看他好像在玩什么古董的样子,充满爱恋,白绫很想后退一步。
她不怕虫子,但蜱虫会让人恶心。
好在她没恶心多久,谢锦昱把蜱虫扔进了锅里。
白绫吸吸鼻子,谁爱吃谁吃。
“别玩了,收拾东西,我们走吧。”白绫拉他起来,悄悄观察附近没人,才小声道。
谢锦昱兴奋起来:“要逃离京城吗?好耶。”
“嘘——”白绫立刻上前捂住他的嘴,四目相对,白绫神情一滞,才道,“别被别人发现。”
谢锦昱疯狂点头。
两人回到花满堂,白绫把所有下人都打发走,明澜很坚定的要在外面守夜:“奴婢说过再也不离开王妃半步,绝不能让王妃受到任何危险。”
白绫摊手:“我在王府,能遇到什么危险?”
“说不定又有刺客呢?奴婢这叫亡羊补牢,王妃和殿下快去睡吧。”明澜坚决不走。
白绫无语,还真是亡羊补牢,避免她这只羊跑出王府这个羊圈是吧?
不对,你才是羊,你全家都是羊。
沉默半晌,她悄悄深吸一口气,决定放个大的:“我和殿下要做些腰疼的事情,你也要看吗?”
“啊?”明澜一时没反应过来。
白绫揽过谢锦昱的脖子,心头打鼓,小声道:“亲我。”
谢锦昱:?
明澜:哇哦王妃这么放得开吗?当着她的面就要亲?
“没听见吗?亲我。”白绫又拉拉谢锦昱的衣服,同时把脸凑过去,这样明澜总不好意思看了吧?
谢锦昱不知道懵了还是大脑不在线,反正看起来傻乎乎的,也没有动作。
明澜一副“你骗谁”的目光看着白绫:“我知道我在这里,王妃会不自在,但是这些都是为了王妃好。”
“亲人你都不会吗?”白绫恼了,她都把脸凑上去了,就做个戏而已,难道他就不能把头压低稍微碰一碰吗?
转头跟明澜道:“我没骗你,等会儿你看到听到什么,那不是很尴尬……”
忽然间双唇被堵住,温柔的碰触,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及分。
咚咚咚咚咚。
白绫听到自己胸膛里巨大的飞快的心跳声。
谢锦昱脸上带着一点傻:“这样吗?”
白绫呆住了。
她在心里发出了素质三连。
草,她的意思是亲脸,谢锦昱这个傻逼居然无师自通的去吻她的唇,她的初吻,她见了鬼的两辈子的初吻。
白绫哭笑不得,又愤怒又刺激,心头一阵崩溃的呐喊。
但是明澜还看着呢,她不应该,也不能是这种表情。
那她应该是哪种表情?
突然被自己的夫君亲了,应该是一种什么表情?
她低头,娇声道:“殿下好坏啊。”
明澜终于脸色爆红:“奴婢先去睡了!”
白绫简直想哭,她一把推开谢锦昱,霎那间扬起手,想给他一巴掌。
谢锦昱也呆住了,但他的目光里只有疑惑,仿佛在说,你让我亲的,我亲了,你怎么还生气呢?
他呆呆的看着白绫。
白绫的手抬了半晌,终于放下了:“去收拾东西,准备从后院离开。”
她慌张了进了屋子,去取早就准备好的金子。
她跟一个傻子置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