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
尉迟暮雪立即看向尉迟玉珩。
“哥哥,你确认你没记错吗?厉皇身上的胎记是在右肩吗?”
“我怎么会记错!都跟他一起搓过那么多次澡了!”尉迟玉珩脱口而出。
说完才觉得这句话有些怪异,秦狗,和他自己的妹妹都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望着他,带着几分揶揄,不知道在脑补些什么不健康的东西。
“咳。”尉迟暮雪干咳一声。
“那就暂且当做哥哥没有记错吧。可玉明月和厉明珏肩膀上都有红色胎记,这难道是一种巧合吗?”
秦慕楚眯了眯眼,觉得这就个迷局,玉明月愈发的让人捉摸不透了。
“无论这个人是不是厉明珏,是他暗中支援姜皇,壮大了姜国的军队,他都是敌非友。”尉迟玉珩嗓音一凛,咬了咬牙:
“如果不是,不妨碍我们盘他!如果他是,我要亲手杀了他!”
四年的利用,不留情面的刺杀,早就消磨了两人之间所有的情分,再见之时,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尉迟暮雪眼眸晶亮,“哥,期待你亲手揪出他,并杀了他的那天。”
秦慕楚却冷不丁的说了句:“他现在的身份是姜国的国师,相当于一国之相,你杀他,考虑后果了吗?”
“这里是姜国的地盘。现在姜皇的势力急速扩张着,兵力和财力都很雄厚,颜王都没有轻举妄动。”
“且不说他身边现在高手如云,就算你能设局诱杀,又如何全身而退?稍不留神,就会引起两国之间的战争。”
说完,犀利的眼眸望向了他,“杀他,有把握吗?”
“你靠什么?”
“靠从颜王这借点兵?借点钱?借点势?真以为认了那狗贼做爹就是个东西了吗?离了那狗贼,你在姜国又算什么东西?”
“你!”
尉迟玉珩“呼”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青黑,
“秦慕楚,你就算侮辱我,也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谁说我要颜王殿下的东西?我认颜王做爹是因为他救了我的命,待我恩重如山,若他是一介平民也会毫不犹豫,我若是贪图他的东西我天打雷劈!”
“你那不叫贪图。”
此时,却有一道声音响起,没想到颜王方才就在门外,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背着手,踱步进来,面色冷沉。
“你这叫继承,你现在就是本王唯一的儿子,本王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颜王对尉迟玉珩道。
尉迟玉珩马上对颜王恭敬一揖:“父王。”
秦慕楚瞬间站了起来,黑着脸,拂袖而去。
“慕楚~”尉迟暮雪连忙追了上去。
她怕他以后气得再也不来了。
其实事实是,她跟他哥哥说了之后,他哥哥就明白了颜王的心愿,他愿意帮颜王一把,配合他,为了促成秦慕楚和颜王之间的关系,让秦慕楚顺利继承颜王的一切。他不介意做一个工具,刺激他一把。
所以他毫不避讳的进出颜王军营,和颜王关系亲密,做颜王的“好大儿”。
尉迟暮雪知道这个策略好像起效果了,因为秦慕楚吃醋了。
她拽住了秦慕楚的袖子,明知故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秦慕楚冷哼一声,“小人得志,要不看在他是你哥的份上,早把他丢出去了。”
尉迟暮雪“扑哧”一笑。
“颜王现在膝下无子,就算不找我哥,也会找其他继承人啊,是我哥也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说完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秦慕楚就这样垂眸斜睨着她。
这就间接承认了她和他是一家人。
看到秦慕楚的眼眸变得炽热,她才意识到了什么,小脸一红,往边上退了一步。
正在此时,孟府的管家忽然匆匆的跑了过来。
“相爷,国师府忽然来人了,说是来找孟小姐,国师养的猫不见了,估摸着可能跑回了旧宅,想请孟小姐再来去开一下门。”
尉迟暮雪想起之前落在老宅的猫碗,早就料到那只猫会回来,直接把那钥匙给了他,语气淡漠:
“你去把这钥匙还给国师府的人,就说那个宅子我暂时不住,钥匙就先暂时放到国师爷那里吧。”
不多时,那个孟府管家又跑了过来,把钥匙递还给了她:“猫找到了,果然在宅子里,不过钥匙国师大人不肯收,他说这件事他感到非常抱歉。今后会把猫看好,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既然给了钥匙,宅子就是姑娘的……”
尉迟暮雪依然没接,给了管家一锭银子:“那你拿着。下次他的猫要再跑来,你就直接去帮他开门吧。”
管家只好收下了钥匙,却没收银子,笑着说:“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国师爷说,由于叨扰了姑娘,为了表示歉意,明日想请姑娘喝茶。”
“哈?”尉迟暮雪有些意外。
就拿了钥匙,哪门子的叨扰啊?借口也不走心些。
此时秦慕楚也不在,她想了想,应下了。
不应下也没办法啊,孟府管家已经回来了,总不能叫人家再去国师府,说孟姑娘不去吧。
尉迟暮雪给秦慕楚传了信,第二日,差不多到了约定时间,她就出门了。穿着件薄荷绿的春衫,清新而清爽。
临街的茶楼,尉迟暮雪到时,玉明月已经到了,似乎刚下朝的样子,依旧是一身灿金的蟒袍,胸前一条栩栩如生的蟒龙,威仪赫赫,与他偏阴柔的长相居然相得益彰,也是奇妙的组合。
她才知道他的朝服也是灿金的,金冠束发,一头又黑又亮的头发梳得很整齐。而他的脸,透出的是一种脂粉白,和秦慕楚这种天生的白里透白也是有很大区别的。
“坐。”他对她比了一个手势。
他没有包场,这一层茶楼却空空荡荡,不知是不是早上的原因,只有零星几个客人,坐得远远的,她甫一坐下,就有人端上了茶水,茶香袅袅,氤氲着水雾。
隔着淡淡的水汽,他一张俊美的脸也变得朦胧,望着她,似乎是欣赏的神态。
“孟小姐,昨日之事,是玉某孟浪了,”
“没事。”
她端起茶杯刚要喝一口,听见他又说了一句:“实不相瞒,玉某,心悦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