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呢?”尉迟暮雪来时便问了丞相府里的人。
一个丫鬟回答:“相爷沐浴更衣去了。”
尉迟暮雪只好耐着性子等下去。
茶喝了一盏又一盏,大概等了半个多时辰,才看见穿着一袭紫色便袍的秦慕楚朝这边走来,一身沐浴过的暖香,青丝披散,乌发如墨。
尉迟暮雪心中焦虑,立即起身询问,“相爷,下官的狗……”被男人冷硬的神色吓了一跳。
“呈上来。”秦慕楚吩咐了一声,两个下人便走上前来,一个,手捧一个托盘,里面是打碎的花瓶,另一个,是沉甸甸的花盆,可以看到上面的花枝七零八落,许多花被咬坏了。
那牡丹花一看就价格不菲,再一看托盘里的碎瓷片,花瓶是真的。
“这些都是贵府爱犬的杰作。”沐浴后俊颜看起来精致如玉,秦慕楚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一双锐利的黑眸里散发着幽冷的光,“尉迟大人看看怎么处理吧。”
“赔。”尉迟暮雪说得毫不犹豫。
“花,三万两,花瓶,六万两,四舍五入,就算尉迟大人十万两。”秦慕楚看似随口道。
呵呵,好大的脸。
“相爷果然非同一般,四舍五入要入掉一万两银子。”尉迟暮雪似笑非笑。
秦慕楚把茶杯放桌上,倒是一脸坦然的样子:“本相的精神损失费不用算钱么?”
尉迟暮雪磨了磨后槽牙。
钱,对她来说不是问题。
只是现在全京城都知道她“尉迟玉珩”买酒楼花了近三十万两银子,哪还有什么旁的钱可以赔他?
十万,又是十万,之前每次和他赌一局都是十万,倒是个来钱快的法子。
尉迟暮雪想了想,眸色淡淡道:“相爷要不要再跟下官再赌一局?”
“赌什么?”
“就赌下官能不能找到白墨公子。”
“抱歉,本相不感兴趣。”秦慕楚却早就识破了这小狐狸空手套白狼的招数,神色慵懒:“本相觉得还是到手的银子比较实在。”
“我哥他感兴趣。”这时,一个穿着鹅黄色裙衫,十六七岁的少女走了进来,软乎乎的小脸带着些婴儿肥,朝她眨眨眼,“我哥也收到了皇上的旨意要找白墨公子,眼下正烦着呢。”
秦慕楚被拆台,低斥一声:“秦可可,下去!”
“我不下去!”秦可可是一点都不怕自家这位冰山哥哥,清脆婉转的嗓音响起,“现在全京城谁都不知道白墨公子是谁,在哪里,如果尉迟大人能找到,那不是很有意思嘛。”
继承了秦家优良基因,秦可可五官精致,一双眼睛又大又圆,望着尉迟暮雪时是晶亮的,连声音都柔和了几个度,“尉迟大人不如跟我哥哥打赌,看看谁先找到白墨公子吧。”
秦慕楚斜了自家妹妹一眼。
心想这还用赌吗?凭他的情报网,怎么可能输给尉迟玉珩。
“可是本相手底下的随从的确是比尉迟大人多许多的,跟尉迟大人打这个赌,是在欺负尉迟大人。”
“相爷多虑了。”尉迟暮雪马上道,“找人靠的是脑子而不是手脚,随从再多,没有脑子,不过就像一条蜈蚣罢了。”
“赌什么?”秦慕楚终于同意。
尉迟暮雪唇角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淡淡道:“若下官三日之内找到了,相爷就付下官十万两银子,与下官的欠款一笔勾销。若下官找不到,下官付相爷十万两,一共给相爷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秦慕楚睨着她,“尉迟大人都穷到要当裤子了,若输了,你怎么还?”
“这个相爷不用担心,下官名下还有产业。大不了卖了。”
秦慕楚知道她刚买了一座酒楼,便笑道:“那么好的酒楼,卖了可惜,在尉迟大人手上还没焐热吧?卖倒是不用卖了,若尉迟大人输了,就在酒楼房契上再加本相一个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