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秦慕楚正在屏风后面喝着热气腾腾的姜茶。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换了,换成一身干爽的月白色袍子。
整个安置地,也就他那里宽敞些,也是嫌吵,早早就把屏风搬上了山。
尉迟暮雪一双黝黑的眼珠子转悠了一下。
她想借用一下他的屏风换衣服,怎么说,比较合适?
正在她纠结的时候,看见县令恰好在找秦慕楚说着什么,秦慕楚便随县令走出去了。
“刚好!”
尉迟暮雪眼眸一亮,“借你们相爷屏风一用,便迅速抱着袍子跑了过去。”
秦慕楚的屏风没人敢用,尉迟暮雪看到屏风后面干净整洁,一把躺椅,一只小几,上面还有烛台茶炉香案和书。
换衣服必须要争分夺秒。
她迅速扯掉贴在身上湿漉漉的上衣,却不知道此时,秦慕楚去而复返。
好在尉迟暮雪留了个心眼,背着屏风换的,所以秦慕楚赶到时,看到一个白皙光滑的背,犹如美玉萤光。
目光再往下,落在那不堪盈盈一握的细腰上,就是他方才揽的小酥腰。
小腰挺细。秦慕楚心中发笑,站在屏风处干咳了一声。
尉迟暮雪魂都飞了!立刻将衣服在怀中一捂,转身。
“尉迟大人这是在做是什么?”某人根本就没有回避的觉悟,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我……”尉迟暮雪脸都白了,情急之下竟下意识称为“我”,又接着改口道:“下官借用秦相爷的屏风更衣。”
秦慕楚笑道:“尉迟大人熟读四书五经,难道不知不问自取便是偷吗?”
“偷?”尉迟暮雪气笑了,“下官偷相爷什么?这么大的屏风吗?”
秦慕楚朝前一步向她走来,“窃用也是偷。”
尉迟暮雪慌死了,他过来干嘛,看到她在换衣服还过来,紧紧抱着衣服,将胸口的春光捂得严严实实的。
秦慕楚在尉迟暮雪面前站定,唇角勾着一丝戏谑的笑意,看着她白皙的脸已经变成了一颗熟透的番茄,耳尖也红得厉害。
“相爷,下官想借用您的屏风更衣一用,恳请相爷回避。”尉迟暮雪硬着头皮道。
“若不借呢?”
秦慕楚的眼神肆意的望着她,不得不说,尉迟暮雪的皮相是生得极好的,颈细而长,名副其实的天鹅颈,一身皮肤白白嫩嫩,像剥壳的鸡蛋一样,看着,嗓子就有点哑了。
下午,才坑了他一回,不坑回来他怎么叫秦慕楚?
尉迟暮雪也想不到他居然有如此不要脸。
“那相爷怎样才肯借?”
秦慕楚勾了勾唇角:“本相的屏风,用一次,十万两银子。”
“十万?”尉迟暮雪赫然抬头,“下官没有那么多钱。”
“没关系,本想不介意尉迟大人打欠条。”
他吃定了她,现在是不借也得借,借也得借。
尉迟暮雪磨了磨牙,说了句:“好!”
秦慕楚,便非常愉悦的转身了,自觉退到了屏风外面。
这该死的秦慕楚!
尉迟玉珩的心在滴血。
她甚至怀疑,他借她衣服,就是引她上钩,敲诈她的银子!
十万两,她不是拿不出,只是尉迟玉珩这个身份拿不出!每个月俸禄就那一点钱,她得还到什么时候!
尉迟暮雪换好了衣服出来了,屏风外负手而立的秦慕楚,看着她的唇角,勾起了一丝揶揄的笑意,“本相给的衣服,尉迟大人穿得大了点,尉迟大人太瘦了,得多吃点肉。”
如果不是顾及着这里人多,尉迟暮雪可能会狠狠踹他脚。
可此时,尉迟暮雪只是狠狠咬了咬牙,“多谢相爷关心。”
秦慕楚却将手伸在尉迟暮雪面前。
尉迟暮雪不解。
“借据。”秦楚暮开口。
尉迟暮雪惊了。
秦慕楚瞥了屏风里一眼,里面就有纸笔。
尉迟暮雪咬了咬牙,“好,我写。”
她折了回去,用纸笔写下了欠秦慕楚十万两银子的借据,发现里面居然连用印泥都有,又用手指摁了印泥画了押,最终将借据递给了他。
秦慕楚吹了吹借据上未干的墨迹,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想不到,尉迟大人真是深藏不露啊,十万两银子,眼都不眨。”
尉迟暮雪咧了咧唇角,似笑非笑:“您是堂堂一品相爷,下官不过是个四品的尚书,又能如何呢?”
秦慕楚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本相在欺压你?”
尉迟暮雪心说,这难道不是么,你有没有欺压我,你自己心里没数?借用一下屏风十万两银子,您真的好大的脸。
“相爷问心无愧就好。”不想继续跟他扯皮,尉迟暮雪转身离去。
直到她走了,他突然在地上,发现了一块玉佩。
应该是,她方才换衣服的时候掉下来的。
秦慕楚捡起地上的玉佩,神色微变,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