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到身前的声音,藏青卓玛浑身一颤,缓缓抬起头看到苏灿的面孔之后,苍白的脸色变得激动起来。
没人知道她在这里跪了多久,地面潮湿加上狂风肆掠,藏青卓玛刚要开口,忽然双眼一翻软软的到地上晕倒了过去。
“女施主!”陈水低头惊呼,闪身一伸手拉住了几乎倒地的藏青卓玛。
但此时藏青卓玛已经昏迷了过去。
许久,晕倒的藏青卓玛被带到了苏灿的禅房内,苏灿一针刺入其右手腕正中间,藏青卓玛悠悠醒来。
看到苏灿之后,藏青卓玛咬咬牙,立即挣扎着坐了起来。
突然,藏青卓玛伸手抓住了苏灿的手臂,哀求道:“求求你,不要开除我,让我复职好吗?”
听到藏青卓玛的话苏灿立即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是不是有毛病?
“你不是我开除的,你想复职,来找我做什么?”苏灿说完转身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藏青卓玛站起身,快步走到苏灿跟前再次跪下,抬头一脸哀求道:“只要你让我复职,你……”
“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嘶!
藏青卓玛说完这句话,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红晕,咬着牙,似乎在说出这句话之前已经打好了腹稿,并做出了巨大的决定。
站在一旁的陈水有些诧异的看向苏灿和藏青卓玛,这可是佛门净地啊。
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苏灿眉头皱的更紧了,冷声道:“你以为自己姿色很好吗?滚!”
“可我还是处,苏先生,求求你了,不要开除我。”藏青卓玛再次咬牙说道。
嘶!
陈水听不下去了,默默转身离开。
虽然是佛门净地,可眼下生死存亡之际,苏护法真要是在这里做点什么,自己这个监院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陈监院,你不用走。”苏灿抬头朝陈水看了一眼。
他承认,藏青卓玛刚才那句话对自己来说,有一丝丝的心动,但很快就消失了。
藏青卓玛这样的做法,反而让自己更加觉得这个女人太自以为是和愚蠢了。
“滚!”
看到苏灿依旧不动如山,藏青卓玛面如死灰,缓缓的站起身,然后转身离开。
这两天,藏青卓玛再次仔细调查过苏灿,她才发现自己之前的做法有多愚蠢。
数月之前苏灿就到过格尔城,到过庞家,甚至和庞四海交过手。但那时庞家依旧完好!
最重要的一点,庞飞燕消失六年多后再次出现,而之后又带着女儿一起和苏灿离开格尔城前往南方海城。
若是庞家不同意,庞飞燕母女是不可能去往海城的。
所以,苏灿不可能是杀庞家的凶手,而是自己太钻牛角尖了。
而且苏灿在南方还有一个中医城,全球最大的中医治疗基地,日进斗金。
她想要请求苏灿帮自己复职,送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以藏青卓玛想到了自己的身体。
但,自己还是太自信了。
这个男人根本看不上自己。
“苏护法有原则,有底线,老衲佩服。”陈水一时有些懵逼,朝苏灿竖起了大拇指。
在他看来,藏青卓玛那身段还是很火辣的,尤其是被大雨淋湿之后。
但他不会有过多的想法。
陈水离开了房间,他还得去准备两天后灌顶之礼的事宜。
但,不到十分钟,苏灿房间门被再次敲响,陈水推门而入。
“陈监院,还有事吗?”苏灿皱眉。
“苏护法,那个女子,自杀了。”陈水一脸凝重。
主殿内,高二十八米的不动明王神像前,藏青卓玛躺在血泊之中。
她割腕了,但左手还死死的抓着一个黑色布包,苏灿快步上前蹲下,伸手扣住其手腕后不到五秒,立即从身边口袋里拿出羊皮包,捏起一根银针朝藏青卓玛鸠尾穴刺了下去。
护住心脉,止血包扎,又将其抬到苏灿的禅房内。
这一切都做完之后,苏灿才从桌子上拿起藏青卓玛自杀时左手上的黑色布包。
将一层层黑布打开,看到里面是一个相框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执法服的中年男人,眼睛和藏青卓玛很像。
相框下面还压着一个红色本子,苏灿拿起后翻开扫了一眼,是一本荣誉证书。
上面写着“执法楷模,藏青古贡。”
苏灿忽然明白了什么,扭头朝床上的藏青卓玛看了一眼,然后拿出了手机……
不知过了多久,藏青卓玛在梦里遇到了父亲,那个在追逐毒枭时身中六枪毙命的男人。
他一直是藏青卓玛的信仰,所以进入执法系统后,藏青卓玛才会沿着父亲的脚步拼命破案,三十岁之前成为了格尔城的大队长。
但她被开除了,信仰崩塌了!
藏青卓玛哭着醒来,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床边站着两个男人正直直的看着自己。
一个是苏灿,还一个是哪天从车上下来,扬言开除自己的男人,李奎。
“我没死!”藏青卓玛忽然意识到什么,挣扎着坐了起来。
“你们……”藏青卓玛疑惑的看向苏灿和李奎,而此时窗外已经升起了太阳。
苏灿沉声道:“我不能给你复职,但能让你跟他走。”
“跟他走?去哪里?”
李奎眼神复杂的看着藏青卓玛,若不是苏灿开口,就算打死自己,也不会带她走。
“第五局,但得从我的助理开始,能不能进第五局,还要考核。”李奎沉声说道。
下一秒藏青卓玛脸上露出冷色,看向苏灿:“你是在侮辱我吗?我不要去工地搬砖。”
嗯?
“我要抓坏人,不是去建筑局。”
很显然,藏青卓玛以为李奎说的第五局是建筑集团。
苏灿朝李奎看了一眼:“你跟她解释一下。”
后者脸颊抽搐,冷哼道:“我们的全称叫做华国安全保障第五局,简称国安第五局。”
“简单讲,执法总署能查的案子,我们能查,他们查不了的案子,我们也能查办。”
藏青卓玛的眼神逐渐露出亮光,变得炙热,她呼吸变得急促,翻身下床,然后快速冲到苏灿跟前,双臂搂着他的脖子,在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谢谢你。”
李奎朝苏灿斜了一眼,得,费力的事我来做,你来得收获。
苏灿推开藏青卓玛,沉声道:“我只负责引荐,能不能通过考核,还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李奎带着藏青卓玛走了,朵颜家族的资产也处理的差不多了,他得回京复命,顺便带上个拖油瓶。
三天后的清晨,两千名扎伦巴寺弟子穿戴整齐,在主殿前的广场上站成了四个方阵。
五颜六色印着正统黄教的佛旗迎风招展。
沉闷的钟声从钟楼内传来,三大法师和三名监院法师身着紫金和紫红色袈裟,头戴佛帽,手持禅杖,转动金轮,肩膀上扛着竹杠,抬着竹杠上的颂赞日安从主殿内缓缓走了出来。
站在人群后方的苏灿牵着扎西木,半眯着眼看着颂赞日安被抬到了队伍正中间。
一声高喝从人群中传开,千名弟子齐唱经文,朝着寺庙大门外浩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