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沈林栖和李茗希照常到操场散步。沈林栖刷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李茗希聊天。
微信弹出好友添加的消息，疑惑的点开，除了备注的“沈林栖”，剩下一切都显得尤为陌生。
沈林栖同意后发了一个问号。
对方很快回复：【我是赵凡，高瑞辰朋友。】
印象中的赵凡是一位戴眼镜，斯斯文文的学长，时常会和高瑞辰他们一起打球。其他的倒也不甚了解。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回：【有事？】
【有些事情想告诉你。】
仿佛心里有一块石头落了地。
【你说。】
【他的参赛作品是你画的？】
【是。】原来，他根本没有保守秘密。
【为了和他在一起？】
【不是。】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想告诉你的是，不值得。虽然我这种行为不外乎背后捅兄弟刀子，但我希望你不要再被骗下去了。】
【学长想说的应该不止是画的事。】
【你应该还不知道，高中部疯传你喜欢他，是他自己散播的消息，当然我也是帮凶。】
沈林栖确实不曾想过消息是他传的，目光紧缩住屏幕，看着接下来的一条又一条消息，心慢慢变凉，如坠冰川。
【初中，你们的相识本就是他蓄谋已久。】
【包括砸向你的篮球，是他叫人故意抛的。】
【高中见到你，他很失望，至于原因，我想你应该知道。】
【他对你做过很多评价，那些词汇我想你并不能全然接受。】
【你告白的事情我们也知道，他说得话大致也了解，我以为这应该就是你们的结束，没想到他还会找你要画。】
【以这种事情交易，你不该同意的。他从始至终都想钓着你，看你给他花钱，为他鞍前马后的样子。】
他发来一张聊天截图，里边有高瑞辰说得话，他说：【想到要和她在一起，还有点恶心。不过为了能拿奖，无所谓了，大不了在一起几天就分。】【她可真傻，还把自己的画给我了哈哈哈。】
沈林栖表情扭曲地勾出一个怪异的微笑。
“你没事吧？”李茗希看到她有些发白的脸，担忧地问。
“没事，知道了一些事情。”
“什么？”
她用简练的言语和李茗希叙述了一遍大致的事情经过，心一点点恢复平静。她慢慢在对话框中敲下文字。
【学长，感谢你告诉我这些，如果不是你愿意说出来，终其一生我可能都不会知道自己在他眼里是那么的不堪。但有件事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答应帮他参赛不是因为被他的条件诱惑，我现在对他也没有兴趣。我只是想给我们之间画一个完整的句号，只是没想到在他眼里竟成了这副模样。高一那会儿，我一直想知道是谁把我推上风口浪尖，受尽别人的白眼，没想到，是他。谢谢你，愿意告诉我真相。】
过了良久，沈林栖收到回复，上面写着：【不告诉你，良心过不去。】
如果暑假见面时他所说的话让她心寒，那此时知道真相的沈林栖彻底心死了，甚至，有点恨意在其中。微微闭眼，抬起头，深呼吸，一气呵成，没有掉下半滴眼泪。
她红了眼眶，是为自己的过去感到不值。
正对着沈林栖的篮球场里，江墨投篮后望着她的方向，看着她的举动，一时间失神。在被提醒后，苦涩一笑。接过传来的篮球，投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