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察正在记着报警人的报警原因,温昀行:“他们家暴未成年。”
医院的车慢警车一步,现在正好把江抑从许家里抬出来。
温昀行抬抬下巴,示意女警察看过去:“呐,证据。”
已经差不多知道事情经过的女警察气得手上的笔都差点被折断了。
“他们怎么敢的?”
一个花季少年,被打得满脸是血,腹部前的校服衣物上是杂乱脚印。
“我也想问。”
见江抑被送上了救护车,闻安走到了女警察身边,将刚刚小愉提醒自己拿江抑正在录音的手机。
播放刚刚的录音。
证据确凿,保镖押着的佣人和许辰都送进了警车。
女警察莫名觉得他们警方只是来走个过场似的。
人,证据都有,这是寸土寸金的别墅区,摆明了他们要走的是正规处置道路。
否则,按照那些有钱人,一般都是自己私下处置这些事情的,靠商议谈合作来解决。
许汶颂想要告闻安私闯民宅,被温昀行与秦伊的眼神吓了回去。
大有一副你敢搞我就把许家搞破产的样式,确实,他们有那个能力和资本。
再加上这次真的就是人赃并获。
“希望这件事能够得到严肃处理啊,否则,新闻报道上,传出许家丑闻可就不好了。”
闻安晃了晃手上的手机,这句话虽是对着警察说着,可目光却是对着陈淑与许汶颂,她虽是笑着,可没有笑意。
许汶颂感到有把无形的利刃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般。
“女儿有我当年风范。”
温昀行撞了下秦伊的肩膀,十分高兴。
可秦伊敏感的感觉到谙谙好像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经历了很多事一样,长大成熟了。
她还是更希望谙谙成为小公主,被宠爱着长大。
他们能够做到只把世界美好的那一面展示在她面前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好像也不差。
“谙谙你手没事吧?”
秦伊瞧见女儿的手上有血,急着上前。
闻安看了眼自己的手,摇了摇头,“不是我的血。”是自己刚刚搞到江抑的血了。
“那就好。”
温昀行也走到了闻安身边。
闻安眼泛泪光,看着眼前的夫妻两人。
想起自从自己重生后到现在,他们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宠爱。
今天是因为自己转学第一天,约好要晚上去餐厅吃。
与还未穿书前的自己的生活形成了鲜明对比,就像小愉说的,自己也许真的就是温谙呢。
闻安愿意成为温谙。
她愿意试着忘记过去,享受在这个世界活着的美好,以及完成一开始自己答应的,帮助江抑改变be结局的事。
“爸爸妈妈,我知道说谢谢显得我们之间关系生分似的,可我真的很感谢,我爱你们。”
话一说完,羞得脸红的温谙被秦伊抱住,温昀行又把两人抱住。
(小愉:“啊啊啊!天道,这算是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子团聚了,哈哈哈。”
看着小愉笑得那么开心,天道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秦伊觉得自己很开心,开心到眼睛都红了,一看丈夫,他也眼红了。
这可能就是血缘关系中的心灵感应吧。
从怀抱中出来的温谙坐上车去医院看看江抑怎么样了。
亲子三人分工明确,温昀行和秦伊去警局跟进这件事的处决与发展。
温昀行睨了一眼许汶颂,自然猜到了老同学想要做什么。
诶嘿,我偏不如你意。
秦伊瞧见已经上了四十岁的丈夫的孩子气,觉得可爱又好笑。
看见媳妇笑自己,温昀行撞了她的肩,“欸,笑什么。”
说完,温昀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
许辰没有想到会突然有人出现救了江抑,那个人还是温谙。
直到被押进警车里,他才意识到自己这次好像玩大了。
知道老爹最后会把自己保释出去的,他不担心,许家的势力暂且称不上呼风唤雨,但在西区也算是地位高的。
在看守所中呆到第二天还没被接出去的许辰。
他双手抓着铁栏,“许家的人呢?怎么还没人来保释我。”
现在的他一点都没有在学校的嚣张气势。
恰巧经过看守所的女警察冷笑着对他道:“你就在这呆满三个月好好反思你自己的错误吧。”
她说完没管身后人的发疯追问,直接走了。
得知这其中有温家手笔的许辰,许辰眼神恶毒盯着墙,撕烂了手上父亲让人传给自己的纸条。
“温谙,我和你势不两立!”
*
温谙一进医院,就被侯着的保镖带去了江抑所在的单人病房。
“他怎么样?”
保镖:“医生说他有些营养不良,那些伤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骨头,不过,他身上有挺多旧伤。”
在进病房前,温谙吩咐保镖:“麻烦你去找医生要一份伤情报告,之前到今天他身上所有人为所造成的伤,谢谢。”
“好。”
温谙先是敲了敲门,侧耳没听见里面有反应,江抑在睡觉了吗?
吸气,呼气,做了一下心理准备后,她才开门进去。
温谙放轻脚步声,走到病床旁,看见少年鸦羽般的长睫正合着,脸上的伤已经抹了药膏。
江抑身上已经换上了医院统一的病服,现在的他就像一个脆弱易碎的瓷娃娃,需要有人精心爱护着。
对不起。
在江抑发现是自己救了他的时候,意识模糊的对自己说了“对不起”这三个字。
在自己通过小愉知道江抑被打的时候自己慌张,她这才明白,自己做的还不够。
自己应该尽快把他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贫瘠的土地吝啬极了,不愿意让自己的地盘开出一朵名叫江抑的小花来。
“江抑,我家很温暖,我爸爸妈妈人也很好,我好幸运啊,我也想你和我一样。”享受着被爱。
温谙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了江抑的容貌许久,感到有些犯困,她趴在床边打算小憩一会。
感觉到女孩呼吸平缓,少年的睫毛颤了颤,下一刻,他睁开了眼睛,猫瞳内的紫眸蕴着水雾。
只轻轻一眨眼,透明水珠就从眼角滑落。
最不用说对不起的人,却对自己说了那句没有人对自己说过的道歉的话。
江抑不明白,这一切的背后有人在操控吗?目的是什么?为什么?
(小愉:“他还真猜对了。”
天道轻笑,“他好歹也是有过男主光环的人啊。”
既然那么想知道,那就让你知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