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思宇看见夏晓雪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从房间里搬出一箱烟花,笑着对夏晓雪说:“去年,和白羽山一起放烟花,今年,就咱们两个一起放烟花吧。”
夏晓雪看着眼前的烟花,顿时心花怒放,毕竟她只是一个16岁的女孩。
她笑着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烟花,说道:“天啊,你怎么会买这么多烟花,看到这些烟花,我就想到去年我们一起放烟花,感觉就像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
“去年看见你放烟花很开心的模样,就买来给你玩了。”薛思宇说道。
“那咱们现在就去放烟花吧?”夏晓雪开心地在箱子里选着喜欢的烟花。
“好,你等我一下。”薛思宇说完,走进那间“堆满杂物”的房间,在一张桌子上找到一个打火机,再从桌子旁边的一捆檀香里抽出一根檀香,轻轻点燃,香气缭绕在空气中,她握着这根香,走出房间。
薛思宇转身的时候,深深地凝视了一下桌子上的物件,然后,她再轻轻地将门关上。
这个房间承载着薛思宇最深沉的秘密,房间内只有一张简陋的方桌,桌面上的漆已剥落,显露出岁月的痕迹。在这张不起眼的桌子上,铺放着一个古老的铜香炉,两旁摆放着两个烛台,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香炉的背后,靠在墙上的相框静静地映衬着。
黑暗中的烛光若隐若现,逐渐照亮了相框,只见里面空无一物,没有人像,只有几个简洁的字迹,写着四个字:慈母肖姝。
薛思宇搬到这里的第一时间,她就把肖姝的“遗像”摆上去了,她没有办法找到肖姝的照片,只能用四个字代替。望着那四个字,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悲伤和思念,她轻轻抚摸着相框,仿佛能感受到母亲的温暖和关怀,仿佛能看见母亲那温柔灿烂的笑容,但是薛思宇知道,母亲已经永远离开了自己,她只能将那份深深的思念,凝固在她的心中。
空荡荡的相框中没有母亲的容颜,但那四个字却将母爱永远镌刻在她的记忆中,薛思宇将这个秘密暂时封存在这个小房间里,她知道,总有一天,她会带着夏晓雪为母亲肖姝上一柱清香。
薛思宇拿着那根香,走出房间,目光落在前院正在摆放烟花的夏晓雪身上。她低头黯然一笑,但很快调整好情绪,朝夏晓雪走去,并递给她那根香说道:“拿着,用这个点燃烟花,这样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夏晓雪接过香,开心地跑向烟花,小心翼翼地点燃了引芯。
在这片宁静的山脚下,小屋的前院闪耀着彩光,欢声笑语不断传来。夏晓雪和薛思宇久违地感受到了快乐和幸福。薛思宇透过烟花的绚丽,注视着夏晓雪笑容满面的样子,内心不甚欢喜。这一刻,她们共同享受着新年的美好时刻,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抛在了身后。
“妹妹,能陪你过这个新年,我很幸福。”薛思宇眼神充满着怜爱,轻声地说道,声音却只有她只听得见。
在薛思宇的陪伴下,夏晓雪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新年。在这个没有电视,只有烟花的地方,夏晓雪注视着手表,大声倒数着。当秒针和时针在午夜12点重叠的瞬间,夏晓雪和薛思宇一同发出了雀跃的欢呼声。
这次相处后,夏晓雪和薛思宇的关系更加亲密。她们经常私下联系,为了方便夏晓雪找到薛思宇,她买了一个传呼机,只有夏晓雪知道这个传呼机的号码。夏晓雪会前往离家一段距离的电话亭给薛思宇发传呼,两人约定好时间,薛思宇便会骑着摩托车在电话亭等待夏晓雪,然后载着她去游玩。她们享受彼此的陪伴,这样的时光让他们感到快乐和幸福,也共同创造了美好的回忆。
在寒假期间,夏晓雪一直与薛思宇相伴,这让白羽山感到十分沮丧。他常常找不到夏晓雪,也无法得知她去了哪里。这让他感到困扰,于是他决定偷偷跟踪夏晓雪。
这一天下午,夏晓雪又一次来到电话亭等待薛思宇,却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的是白羽山。白羽山见夏晓雪一直站在电话亭里,心生好奇,便悄悄躲在夏晓雪看不见的地方,默默观察她。
然而,这个世间就是有着无法说清的巧合。
当夏晓雪独自等待薛思宇的时候,白羽山在暗中观察夏晓雪的时候,薛思宇就快接近夏晓雪的时候……突然,一辆灰色的面包驶向夏晓雪,并且迅速地停了下来,尖锐的刹车声惊动了白羽山和薛思宇,他们纷纷朝那辆面包车看去。
只见面包车上下来两个男子,不由分说,把等候在路边的夏晓雪直接抓上了车,车门还没关紧,就看着面包车疾驰而去。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短短的十秒钟,突如其来的事件让薛思宇和白羽山震惊不已。两人心急如焚,不约而同对着面包车驶去的方向大声呼喊:“夏晓雪!”
听到对方发出的呼喊声,薛思宇和白羽山互相对视了一眼,也同时认出了对方。薛思宇下意识地警惕环顾四周,而白羽山则毫不犹豫地坐上薛思宇的摩托车,急忙地催促道:“追!追啊!”
薛思宇也顾不上白羽山是警察的儿子这件事,载着白羽山朝面包车的方向追去。面包车行驶的非常快,好几次薛思宇差点没追上。每次即将要被甩掉的时候,她回想起自己曾经被这样的面包车抓走的经历,便豁出性命,将油门拧到最大,不顾一切地追逐着面包车。
她决不允许自己痛苦的经历发生在夏晓雪身上。薛思宇内心燃起了强烈的怒火,她一边给摩托车加速,一边脑海中飞速运转,究竟是谁要绑架夏晓雪?
由于车速过快,白羽山为了保持平衡,紧紧搂住了薛思宇的腰。薛思宇感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不适,白羽山也立刻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突然想起肖文雅曾怀疑薛思宇可能是一名女性,白羽山急忙松开了手,只能紧紧抓住薛思宇的衣服,以确保自己的稳定。
他们在寒风中飞驰,摩托车的引擎轰鸣声回荡在空气中,他们急切地希望能够追上面包车,揭开这一切的谜团,并确保夏晓雪的安全。
面包车拐进一个巷子里就不见了踪影,在错综复杂的巷子里,薛思宇和白羽山一时间找不到方向,于是薛思宇急忙把摩托车停下来,侧耳倾听是否还有汽车发动的声音,白羽山则迅速地爬上一棵大树上,四处张望着。
果然,白羽山发现在一家不大不小的院子里,停着他们刚刚追逐的那辆面包车。院子的大门是一个全封闭式的铁门,围墙不是很高,但是站在围墙外面是没法看到围墙里面的样貌。
白羽山从树上爬了下来,指着那家院子,小声地说道:“在这里!”
薛思宇急忙摘下头盔,从后尾箱拿出帽子戴上,转身跟着白羽山翻墙进了院子里。院子里杂草丛生,墙角堆放着一些废品,这里丝毫不像有人居住的环境。薛思宇摸了摸面包车的引擎盖,有些烫手,看来刚刚停下来不久。
院子里有一栋两层的楼房,外墙都是水泥上墙,在寒冬里显得冷冰冰的。一楼大门紧闭,薛思宇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发现纹丝不动。
白羽山则从后院绕了一圈回来,低声道:“后门也上锁了!有三扇窗户关的紧紧的,我打开不,但是我看见有一扇窗户半开着,可能是专门透气用的,不过位置有些高。”
薛思宇跟着白羽山弓着腰,谨慎地绕到那扇窗户下。
白羽山看着那扇两米高的窗户,说:“怎么办?这里也许是唯一的入口了。”
“你踩着我上去吧!”白羽山弯下身子,示意让薛思宇踩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你想办法打开前门,我在前门等你,不过你一定要小心点。”
薛思宇看了看白羽山,递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踩着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里面,确定一楼没有人,于是从那个通风口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