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思宇在回店里的路上,经过一处施工区域,他走进去捡了一块石砖,在手上掂了掂,径直朝店里走去。
杨芹一直守在店门口等待着薛思宇回来,此刻的她害怕极了,她非常担心薛思宇会跟薛东来和张大金发生冲突而受伤。她左等右盼,终于看见不远处走来那个熟悉的身影,她连忙走向前,却瞥见薛思宇手里的石砖,她紧张地问道:“怎么了这是?你们动手了?”
薛思宇厌恶地看了一眼杨芹,没有搭理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杨芹跟着薛思宇进了房间,内心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嘴唇无力地张了张,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你爸……他不在。”
“我知道。”薛思宇冷冷地说道。
“你们没有打架吧?”杨芹看见薛思宇身上干干净净,也没有灰尘,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发生冲突的模样。
“没有。”薛思宇说,“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要睡了。”
杨芹颤颤巍巍地指着桌上的石砖说:“你这是……要干什么?”
“不关你的事,你快出去吧,我要睡觉了。”薛思宇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不再搭理杨芹。
杨芹自知理亏,识趣地离开了薛思宇的房间。
薛思宇也并没有打算入睡,他在等待,等待薛东来回来,他要找这个无耻的男人算算老账。
临近凌晨时分,天还未亮透,薛东来摇摇晃晃地走回了家。当他关门的声音一响起,薛思宇瞬间从床上蹿了起来,立马冲到薛东来的房间。
薛东来刚刚把上衣脱掉,准备上床睡觉,“啪”地一声响,他顿觉天旋地转,耳鸣眼花,一股暖流从额头上缓缓流到脸上,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竟然发现手心一片鲜红。
他不可思议地转过头看向身后,只见薛思宇拿着砖,对着他准备拍第二下。
“你……你要干嘛?!”薛东来惊恐地后退着,一个踉跄,没站稳,跌坐在地上,大呼小叫着。
杨芹被这声动静惊醒了,她连忙起身,看到薛东来一头一脸的血坐在地上鬼哭狼嚎,而薛思宇拿着砖,冷漠地看着他们。
“孩子,你这个干什么呀?别冲动,别闹出人命啊!”杨芹急急下床拦住薛思宇。
薛思宇一把推开杨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薛东来,说:“我能干嘛?我不能干嘛,但是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今天也不干嘛,就是要你狗命。”
边说着,边举着砖朝他头上拍下去。
这一砖没有打到要害部位,因为这一次薛东来有了防备,他用手护住了自己的头部。薛思宇见没有这一砖没有敲到他的头,顿时怒火中烧,下手更加狠了,手握着石砖,连续往他头上敲了几下。
“啪,啪。”几声清脆的响声,打的薛东来在地上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瘦弱的杨芹在旁边根本拉不住,三个人在那个不足十平米的小屋子里,一个追着打,一个躲着爬,一个拉着架,乱成一锅粥。
折腾了半个小时,薛思宇追累了,薛东来躲累了,杨芹也拉累了,三个人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窗外的天亮的很快,平时这个点,杨芹已经开门准备做生意了,但此时,他们一家无心开门迎客。
薛东来一脸污渍,嘶哑着嗓子哭喊道:“你究竟要干嘛,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杨芹扯了扯他的衣角,暗示他别说话,无奈薛东来根本没意识到,继续说着:“我怎么了?我没惹你们吧?”
薛思宇把手上的砖直接朝薛东来脸上砸了过去,站起身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薛东来一怔,结巴道:“我……我,我跟大金赌钱去了。”
“赌钱之前呢?”
“我……我去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薛东来嘴硬道。
薛思宇一脚踹到薛东来那条废腿上,朝小腿狠狠踩了一跤,疼得薛东来龇牙咧嘴求饶:“哎呀呀呀,你别踩了!哎呀!疼死了!求求你,我错了,我不该去强奸小姑娘!哎呀,你放过我吧!”
“谁让你这么做的!”薛思宇愤怒地吼道。
“不关我的事啊,是张大金!他说这个小姑娘愿意跟我们睡觉,我喝了点酒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等我去了才知道,原来小姑娘是……是被强迫的!可是我已经在那里了……张大金又怂恿我……我也没办法啊!哎哟,你轻点啊!”
“你们两个畜生!”薛思宇眼眶发红,像一头猛兽,似要将薛东来撕碎。
薛东来越是求饶,越是惹怒薛思宇,薛思宇头脑一热,脚上送力,准备将他的腿踩断,这时,杨芹站起来一把推开薛思宇,哭喊着:“薛思宇,我说你别太过分了!他这个腿已经废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要找人算账,你就去找张大金!”
薛思宇被杨芹这么一推,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但是很快,脸上恢复了冷漠的样子,他不禁冷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很大声,他的那种笑,让薛东来和杨芹听起来,竟然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咚咚咚、咚咚咚。”
三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有人在用力敲着店门的卷帘门,杨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薛思宇。
听见有人造访,薛思宇面无表情道:“你要是再敢动夏晓雪,我一定把你另外一条腿打断,记住我说的话。”
薛思宇转身之前,狠狠地盯着薛东来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到做到。”
薛东来瘫坐在地上,唯唯诺诺地举着双手承诺:“我保证下次不会再这样了,我也害怕坐牢啊!”
他的眼神从杨芹身上划过,杨芹看到薛思宇曾经眼睛里的光,顿时熄灭了。
“咚咚咚。”
外面的敲门声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感觉外面的人好像是知道里面有人,执意要他们开门让自己进去。
薛东来从地上爬起来,指了指门口,对杨芹说:“你去问下是谁,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别让他进来,今天不做生意了!”
然后自己转身去卫生间洗净身上的污垢,杨芹朝卷帘门走去,用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眼睛有些肿,希望来人不会看到自己的浮肿的脸。当杨芹把卷帘门打开一半准备钻出去看看是谁在敲门,谁知,一个脑袋率先探了进来,是白海光。
白海光走进店里,四处环顾了一遍,客气地跟杨芹打着招呼:“老板娘,早上好啊,怎么今天没开门做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