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完摩天轮后,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夜幕纷纷,就连夜市都清静了些。现在已经是晚上10:00,所以两人决定回学校。
出去后,大爷把墨语铭拽到了旁边,看了看远处的宋羽瑶确保她听不见,又小声问墨语铭:“怎么样,我是不是给你的浪漫气氛里又锦上添花了?”
墨语铭恍然大悟:“那音乐是你放的?”
“那当然。”大爷自豪感爆棚。
“呵呵,音乐挺好的下次别放了,那音乐跟聊斋志异似的,听的瘆人。”
“那…那我下次给你换一个音乐。”
“还有下次?”墨语铭简直生无可恋,“你可别了,你要再这样,我让我妈扣你工资了!”
其实墨语铭以前根本就不是偷偷溜进来的,他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出,是因为这个游乐场就是墨语铭的母亲开创的,而现在他母亲正在国外进行贸易交易。
墨语铭和宋羽瑶撒谎的原因,无非就是想低调一些。而他一个月零花钱就相当于别人两个月的工资,家里有钱的地步以至于可以买下一栋楼。
不过幸亏墨语铭低调,没有暴露家境。否则这种有钱有颜有势的高冷校霸真是回头率100%的存在。
而那个大爷原本是墨语铭的管家,后来因为墨语铭住校,所以只能暂时在游乐场工作。
“唉唉唉,别这样呀。玩归玩,闹归闹,别拿工资开玩笑。”管家委屈巴巴,“你说你,这本来就是夫人开创的游乐场,你还非要骗人家姑娘说你经常偷偷溜进来。”
“我这是迫在眉睫,不想炫富。再说,游乐场是我妈的,又不是我的。”墨语铭傲慢的说着。
管家听出了墨语铭的意思:“还生你妈的气呐?”
“停!别问这个了。”墨语铭扯开话题,“你当时演技挺好的,没在我同学面前穿帮,回头给你涨工资。”
“好勒!”
两人说完后,墨语铭就带着宋羽瑶离开了。
“你俩当时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宋羽瑶询问道。
墨语铭平静回答:“没什么,就说你长的漂亮。”
“哦。”
……
两人走在路上,途中墨语铭不禁回想起自己和母亲吵架的那件事:
正直叛逆期的墨语铭简直无法管教。
中考前的倒计时100天,墨语铭已经彻底旷课放弃了学业,甚至一天都不会在教室里看到他的身影。
打架或许成为了那时他唯一有趣的事了,没有人在提醒他,甚至他自己都放弃了自己。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又在什么时刻踏入了这个地方,以至于越陷越深,直至坠入深渊,和那遥不可及的荆棘合为一体。
可能是在失去部分记忆的时刻,又可能是在转校的那一时刻。
班主任三番五次和墨语铭的母亲提起他翘课的事后,中考前的第80天,平静的火烧——爆发了。
那天下起了大雨,啪嗒啪嗒的声响听的让人头疼。
“老子就不学习了,你能拿老子怎么办。”墨语铭超高的声音分贝,把隔壁所有楼层的声控灯震亮。
丢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了家。
他没有带伞,走在无人的街头,任由雨水冲击自己。
雨越下越大,以至于前面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如同他的内心,万念俱灰。
直到,一个人把伞举到了他的头顶。
墨语铭转身看去,但根本看不清。那人带着白色口罩,帽衫遮住了眼睛。唯一能看清的唯独那粉色绣着樱花图案的雨衣,和那淡淡的樱花香。
那个一句话都没说,把伞递给墨语铭,又把一封信放在了他的手里,随后转身离开。
墨语铭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那人跑远,失去了视野,他才猛然回过神。
他看向手中的那把浅蓝色的雨伞,伞柄上还残留着那人的余温。
他跑到一个商店门口避雨,随后拿起手中的信封。
信封上写着“赠·年少轻狂和放荡不羁的你”,笔锋端正有力,还是行书字体。
墨语铭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张被叠的工工整整的书信。依旧是行书字体,出自同一个人的手。
“无论你现在多么落魄与绝望,也绝不是你随便贬低自己的理由。不想被别人指指点点,那就去考一个省重点高中,堵住他们的嘴。记住,你并不是独自前行,你不是一直想考进南岗中学吗,那我就会陪你。你肯定会好奇我是谁吧,来南岗中学找我!”
墨语铭静静的看着那封信,愣了半个小时。
出奇的是,墨语铭接下来的日子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翘过一节课,老师总结知识点的时候也毫不怠慢。
初中的只是大多数来源于课本,所以只要教材理解通透就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中考那天,墨语铭确实超常发挥了。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出分的时候,分数刚好触碰到了省重点——南岗中学的录取分数线,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报志愿的时候,全班只有墨语铭进了南中。所有人目瞪口呆,一个平时只会翘课,打架的人进了省重点,就连班主任都格外震惊。
不过,虽然墨语铭考上了好高中,但和他母亲的沟通越来越少,还对那天的事耿耿于怀。
后来,墨语铭的母亲因为一个贸易项目部不得不出国,以至于两人的隔膜越来越大…
墨语铭如愿考进南岗,一直在等的无非就是那封信的主人。如果没有那封信,他不可能认清自己。
可他又怎会知道,在开学第一天的升学考试的时候,那封信件的主人就撞到了自己。
她从始到终都知道他,以至于那次撞倒他都是故意的…
为了和他上同一所高中,她甚至放弃了出国深造,哪怕母亲的多次劝阻,她都毫不动摇。
那天大雨,她把书信交给了一位少年,随后转身离开,但其实她交给的不仅仅是书信。
离开后,她脱下那身粉色樱花的雨衣,摘下帽子…
远处一位中年男子呼喊她:
“嘿,宋羽瑶。咱们该回家了!”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