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错,就是两个纸人。
还是两个....怎么说呢,模样颇为特别的女纸人,反正跟一般花圈店里,那种模样粗糙,惨白个脸,不大点儿的红嘴唇,脸蛋子再涂两抹红胭脂的纸人很不一样,要更为精致和逼真一些。
其中一个脸蛋白皙,一头及腰的金色波浪,眼珠子还是蓝色的,上身一件粉色低胸小吊带,下半身一件蓝色齐臀小短裙,甚至还穿着高跟鞋。
另一个更有意思,是用深棕色的纸扎的,黑色小卷发,粉色双唇,身穿一条豹纹吊带连衣裙。
江无忧来回打量了几眼,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身材不错,长得也还行。”
殷子荼则是看出来,这俩纸人应该都是开过光的,而且可不是她那种‘一次性’的纸扎小游戏。
朱道长得意地笑笑:
“当然,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一位正宗的纸扎传人那里定制的真货。”
江无忧一脸纳闷:
“不是要摇人儿吗?你弄两个女纸人嘎哈啊?”
他现在也学会东北腔了,说得不亦乐乎。
朱道长瞪他一眼: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懂什么?把嘴闭上,别打扰老夫请大人们。”
江无忧撇撇嘴,心说老子毛长齐的时候你丫的还不知道是谁肚子里的屁呢?
你最好是能叫来人,不然爷把你个老王八蛋浑身上下的毛全给你薅秃咯。
殷子荼则是一脸‘老娘就看你能叫出什么阿猫阿狗来’的表情。
秋水心说不管这老头子叫出来的是阿猫还是阿狗,瞅这女人的表情,怕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朱道长跟王翠花要了个打火机,他所谓的‘请大人’,其实就是把这俩纸人儿给烧了。
两个女纸人很快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被烧成飞灰,朱道长嘴里念念有词:
“地府地府谁最帅,七爷八爷莫谦虚;地府地府谁最牛,七爷八爷称第一。”
江无忧:“什么乱七八糟的,太LOW了吧?这不会是口诀吧?”
秋水:“你不知道吗?她们地府的口号一直出了名的土和LOW。”
江无忧:“你少学我说话,烦人劲儿的,可显着你了,就你知道的多是吧?就你了解她是吧?”
你特么那么了解地府当初小爷上泰山找人的时候,你也没告诉我一星半点啊,这会儿当什么大明白。
秋水:“......”
他确定,这人跟他有仇,可是他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王翠花:“你们别说话了,小姐姐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了。”
殷子荼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坐回了院正中的椅子上,阴沉个脸,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微信。
朱道长统共念了三遍那low到极致的口号,随着第三遍最后一个字说完,众人就感觉到明明刚刚还没有风的院子,此时却突然平地起风。
地上的纸人灰烬打着旋儿地飞了起来,掠过了院墙,等风停下时,地上的灰烬已经丁点儿不剩,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朱道长大喜:“成了,大人们收到我的消息了!”
话音刚落,周围的温度再次降了下来,比之前‘送子观音’来的时候还要阴冷。
院墙外,隐隐有锁链当啷的声音,还有女人的笑声,只是说出的话比较奇怪,都是类似什么:
“Oh,god~”
“God, you are so handsome~”
半分钟后,大门口出现了四个人,两男两女。
四个人,那真是各有特色。
其中一个男人个子很高,身形瘦削,脸色惨白,舌头长长地耷拉在外面。
他穿着一身白西服,还戴了个白色的高礼帽,一身搭配瞅着还挺摩登复古,帽上写着四个大字:一见发财。
此人左手拿着白色哭丧棒,右手....右手搂着个金发碧眼,身材凹凸有致,皮肤白皙的外国女人。
另一个身材更壮些,皮肤黑如煤炭,跟白衣服那个男人穿着打扮一样,只不过他的衣服是黑色的,而帽上的字则是:天下太平。
此人右手拿着一条又粗又长的勾魂锁,刚刚听到的锁链当啷声就是勾魂锁的声音,而他左手.....左手同样搂着个女人,深棕色的皮肤看起来十分健康,身形健美,一头浓密的黑色小卷发,五官深邃,也是个外国女人。
朱道长见了他们,立马眉开眼笑地迎上去:
“小人见过黑白无常两位大人,自上次一别,许久未见二位大人,大人们还是那么英俊潇洒,威风凛凛。”
“不知这次的美国妞和菲律宾妞两位大人是否满意?若是不喜欢,小人下次再给二位大人献上更好的。”
王翠花看呆了,头次爆了粗口:
“我靠,黑白无常????假的吧!?咋这打扮啊?跟传说里的不一样啊也!”
嘴上虽然不信,可开了阴阳眼的王翠花已经注意到这俩身上浓厚的煞气了。
这要么是厉鬼,要么就真是地府的公务员,反正活人身上是不会有这么重的煞气的。
可是她长这么大,还没碰见过地府的鬼差呢。
钱萍萍抱着娃,惊讶地睁大眼睛:“啥?黑白无常?神话故事?”
江无忧摸着下巴:
“那俩妞不是刚才烧的那俩纸人吗?原来还是外国妞,糟老头子还挺会整花活儿的,合着是这么个摇人儿啊?还有我怎么瞅着这黑白无常的穿衣品味....有点过时呢。”
秋水习惯性开口:
“这你就不知道了,他们以前比这还过时呢,天天披个大袍子,戴个那老高的尖尖帽,跟跳棋似的。”
江无忧翻了个白眼:“哎对对对,就你知道,就你知道的多,问你了吗?给你欠儿的!”
秋水:“....哥们要不咱俩打一架你看咋样?我看你这嘴挺来气的。”
江无忧:“呵,你太丑,影响爷的胃口。”
秋水:“!!!!”
几人带着好奇和吐槽的心里,聚在前面,上下打量着门口那两个男人,顺便小声议论。
倒是把殷子荼给挡了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