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圣元教的邪术太过伤天害理,人神共愤,阿克墩听说后,带着人马前去围剿讨伐,本以为已经清剿干净,没想到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做成一具‘送子观音’并非易事,修行是一回事,符合条件的母子人选更是难遇,不然省城也不会失踪那么多产妇和幼子,想必都是你和你主子的杰作了。”殷子荼冷笑道。
“听说圣元教的人,都以这一生能做出一具‘送子观音’为荣,那是他们证明自己实力和地位的方式,有人终其一生也做不出一具,真是不好意思了老头儿,钱萍萍母子的八字的确罕有,然而你盖棺入土之前,都别想炼出一具‘送子观音’。”
王翠花愕然地看着朱道长,刚踏入社会没几年的小萨满,一直是根正苗红的正派人士,她做梦都想不到,这个世上还会有如此残忍的邪法。
明明是自己做了坏事,却要叫无辜的人来承受他们的恶报。
从前只知道恶鬼可怕,如今却发现,原来有时候,人心比恶鬼还可怕。
朱道长哈哈笑道:
“真是个聪明的丫头啊,老夫都有点儿喜欢你了,如若不是你非要跟我作对,老夫甚至都想收你为徒了,可惜,可惜你几次三番言语对我圣教不敬,老夫很不开心,所以你们今天都要死到这了。”
“原本老夫也没想杀这么多人,可你们非要自讨苦吃,那就没办法了,老夫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珍惜。”
殷子荼淡淡道:
“你以为你能做什么?”
话音刚落,那边江无忧和程程已经打到了地上,江无忧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苦逼:
“我勒个去,这娘们什么做的啊,这也太抗揍了吧,祖宗,我累了!!!”
后半句话显然是对着殷子荼说的。
再看程程,脸不红气不喘,一脸娇羞:
“小帅哥?这就累了?那就来姐姐怀里休息吧,姐姐的怀抱可是很软的哦。”
“滚犊子!狗皮膏药!”
江无忧像是打得没了耐心,毫无绅士风度地破口大骂。
殷子荼莫名其妙道:“你打累了给她定住不就得了?”
她灵力不好用,江无忧的灵力总还在吧?
没想到江无忧说:
“你以为我不想啊?特娘的不管用!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快想想办法啊我的姐,这娘们老占我便宜!”
打又打不死,力气超大速度还快,想用灵力给她定住居然毫无效果,江无忧可头疼死了。
殷子荼皱眉,不管用?
而朱道长像是早有预料般,笑得更加猖狂:
“就凭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年轻,还想干掉我的程程?做梦吧。”
话音刚落,院子西厢房的门突然被人从里踹开,一道黑影蹿了出来,站在了朱道长身边。
仔细一看,竟然跟程程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程程气质娇媚,这个高冷些。
朱道长皮笑肉不笑:
“介绍一下,这是我另一个徒弟,程程的双胞姐妹,青青。”
殷子荼心说,看不出来,这还是个姐妹花。
不用想,这位肯定也和程程一样能打了。
那这老杂毛刚刚还让赵磊这废物往前冲干嘛?
看赵磊的表情,显然也是懵的,似乎并不知道程程还有个双胞姐妹的事实。
朱道长则是微微一笑:
“人在江湖,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不对,这个叫青青的女人是从西边的屋子出来的,说明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她就已经潜进去了.....她为毛要藏在西厢房啊?
这时,王翠花指着青青,着急地喊道:
“鼓!镇山鼓!”
殷子荼顺着她的手指,纳闷地看过去,果然在青青的手上看见了那个似曾相识的脏布兜。
“啊,所以你说藏在灶坑里,就是西厢房的灶坑啊?”殷子荼问。
王翠花点头:“对啊。”
殷子荼眨巴眨巴眼,看着朱道长:
“啊,所以说,老毕登你昨儿晚上就打上我们的主意了?我还纳闷呢,这镇山鼓那么多年未现世,整个黑山村的人又似乎并不知道这小妞的身份,而镇山鼓又让小妞藏到那么个有点脑子的正常人都想不到的地方,你是怎么知道的?合着昨晚上听人家墙角了啊?”
“不会是圣元教的人,不要脸的水平真的是杠杠滴啊。”
王翠花也眨巴眨巴眼,感觉小姐姐是在夸她保密工作做的好,又好像不是。
而朱道长被殷子荼连骂带损,也不生气,只是从青青手中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一眼,确定是镇山鼓无疑,说了句:
“如此宝物,竟然藏于灶坑之中,不见天日,真是暴殄天物。”
他歪头看向王翠花,眼神阴鸷:
“你就是皇家萨满的传人?居然是个女娃娃,也不怎么样么,今日就是你们皇家萨满绝脉之日,而我圣教永存!哈哈哈哈!”
“你放心,这镇山鼓,老夫会好好使用的,看在这鼓的份上,青青,留她个全尸,去吧。”
一声令下,青青直直冲向王翠花。
王翠花从少林寺学的那点儿功夫,收拾收拾赵磊还行,但是青青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她根本都看不清对方的身形。
朱道长正准备欣赏皇家萨满最后传人被他手下的青青拧断脑袋的场面,一个物体‘咚’地一声摔在他脚边。
居然是青青!
青青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将刚刚被殷子荼弄脱臼的胳膊装了回去,眉头都不皱一下。
殷子荼将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王翠花摁到她刚刚坐着的椅子上,冷冷地注视着青青和朱道长:
“抢了人家的东西,还想杀人灭口,你当老娘是死的吗?”
“就是因为世上总有你们这种垃圾,地府才要处理那么多冤魂,一个个哭得那个凄惨,害的我觉都睡不踏实。”
“明明最该死的,应该是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