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一愣,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
“小姐姐你的意思是,他是乱讲的?萍萍姐家的宝宝根本不是他说的那什么什么对不对?”
殷子荼看看身后,果然,给钱萍萍看完,那个老道士就收摊了,跟扛着桌子的赵磊和那个女徒弟也往这边走呢,应该是回赵磊家去了。”
殷子荼冲王翠花眨眨眼:
“走,回家说。”
刚进家门,就看见江无忧苦着一张脸坐在那儿,小脸煞白。
刘凤兰急冲冲地往外走。
王翠花拦住她:
“妈,不是要吃早饭了吗?你嘎哈去啊?”
刘凤兰担心地看看江无忧,说道:
“小江那孩子好像不舒服,从刚才回来吐了好几次,我估摸着是昨晚上鸡蛋吃多了,去卫生所给他抓点消化药啥的。”
殷子荼笑道:
“不用阿姨,他是闻到难闻的东西,外加昨晚吃多了,给恶心着了,吐出来就好了,没事的,您甭管他,进屋歇着吧。”
刘凤兰还是不放心,到底出了门,往卫生所的方向去了。
江无忧一见到殷子荼,顿时露出一副委屈脸,几步跨过来,哐哐开始抱怨:
“那女的她会幻术!她还想勾引我,结果她身上那个味道,我靠恶心死我了,太臭了,至少一天吃不下饭。”
王翠花点头:
“对,我也发现她会幻术了,她刚刚还迷惑了我的心智,想叫我自杀,多亏小姐姐拉了我一把,可是我没闻到她身上有难闻的味道啊,反而很香,甚至已经香的呛鼻子了。”
殷子荼淡淡道:
“九尾狐的鼻子异常灵敏,可以分辨妖邪,有时候寻常人闻着很香的味道,可能刚好是邪祟用来遮盖妖气,或者是迷药,你觉得你闻到的是哪种?”
她看向江无忧。
江无忧几乎是迅速给出了答案:
“死人味儿,血腥味儿,腐烂味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别提多恶心了,还特娘的不如迷药呢。”
王翠花:“这么说,那个女人不是人?”
江无忧挠挠头:“不应该啊,她不怕阳光啊,别忘了,就算是咱们上次在司仁高中碰见的那群僵尸,也是日落时出来的。”
王翠花想起她刚刚没问完的那个问题,看向殷子荼:
“小姐姐,你刚刚说那老道士胡说八道,是啥意思?”
殷子荼冷笑一声:“狗屁道士,还不如说是四不像。”
“啊?”王翠花和江无忧没懂。
“他穿得不是道袍吗?”
“他穿得是道袍没错,可你们见哪家正经道士,给人行礼的时候不是打稽首,而是抱拳的?另外注意啊,他自称‘老夫’,可不是贫道,还有他手上带着手串,上面那些珠子刻的字,翠花你不觉得眼熟吗?”
王翠花愣了一下,她还真没注意到那个朱道长还戴着手串。
“我没注意......是啥宝物吗?”
“不是什么宝物,就是普通的手串,谁家道士不拿拂尘拿手串啊?还有上面那些珠子刻的字,也不过是类似于‘吉、祥、福、禄、寿’的字眼,应该只是用来把玩的,问题是,那些字,是萨满文,我问他是哪门哪派的时候,他支支吾吾不肯正面回答,显然是不好说,甚至不怎么光彩。”
王翠花听得一愣一愣的:
“小姐姐你观察的好仔细啊。”
“也不是,主要他给钱萍萍的儿子批八字的时候,胡扯得太厉害,我懒得听,就观察了一下。”
江无忧回来得早,没听到朱道长给钱萍萍儿子批八字,好奇地问:
“他怎么说的?”
王翠花叹着气把朱道长的话给江无忧说了一遍,这回换江无忧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后,他挠了挠头,咂摸了两下嘴:
“不是,靠不靠谱啊?我听着咋那么像这老杂毛要拐走人家妇女儿童呢?”
殷子荼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呦,看来多吃鸡蛋还是有好处的,你比小时候聪明多了。”
江无忧一脸黑线:“你不挤兑我就活不下去是不是?”
王翠花晃着殷子荼的手臂,有些着急:
“小姐姐,那个朱道长说得是假的对不对?萍萍姐的小宝宝才不是那样,对不对?”
殷子荼拍拍她的头,说道:
“放心,你那个萍萍姐家娃的八字我看了,是很好的八字,就算放在称骨算命里,也是骨重五两五钱,有歌谣曰:走马扬鞭争利名,少年作事费筹论,一朝福禄源源至,富贵荣华显六亲。”
“真的呀?太好了,可是那个朱道长为什么说.....”
殷子荼冷笑道:
“因为他八成就是冲着你那萍萍姐母子来的,又欺负他们不懂这些,所以胡乱说的。”
“即便那萍萍的儿子真如他所说是骨重三两四,那对应的口诀也不是像他那般解释的,之所以那么说,就是为了激起钱萍萍的爱子之心,让她带着孩子跟他一起走,你们村里都在说这老道士很有名,算得准,她肯定就相信了。”
“不然,明明是给孩子批八字,起名字,他要人家当母亲的八字干什么?还取个‘弃’字,我弃他姥姥个腿儿哦,还什么‘损失贵人寿元’,这逼让他装的,真是笑掉大牙了。”
“依我看,恐怕今早这出批八字算命的局,就是专门给你那萍萍姐摆的。”
王翠花一脸不解:
“可是,萍萍姐跟他素不相识啊,他为什么要找上萍萍姐和她的小宝宝啊?”
刚巧这时候电视里正在播放早间新闻,上面说H省J城近两个月来,频繁发生妇女儿童失踪的案件,失踪者要么是怀胎十月,即将生产的准妈妈,要么是刚生下孩子不久,连孩子带母亲一起失踪的,官方至今一无所获。
希望能够引起广大人民群众的重视,保护好家中妇女儿童的安全,如果有能提供线索的群众,请立即拔打XXXXXXX。
赵磊工作的地方,就在H省J城。
也就是说,作为赵磊老板的常驻贵宾的朱道长,也来自那儿。
他刚刚不也跟钱萍萍说今晚就跟他们回省城吗?
殷子荼突然看向江无忧:
“你说,在那个老杂毛身上,闻到了血腥气是不是?”
江无忧点头:“啊对啊。”
殷子荼得神情骤然变冷:
“我知道那老杂毛是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