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劫是每个神必经的过程,渡过劫数,方可证道。
其实殷子荼的十世历劫早就该开始,每次他都找各种理由扣下她,不是罚抄书,就是关禁闭,想着晚一点吧,再晚一点,蛮蛮还小呢。
没成想一次拌嘴,她就赌气跳了忘川,什么准备都没有。
后悔的情绪瞬间席卷了他整个心脏和大脑,还有说不出口的心痛,原来她竟如此讨厌自己。
终究放心不下,便也跟着一起轮回了。
她当凡人,他就也当凡人。
她没了灵力,自己也卸去灵力。
她在每一世受过的苦,他也要受过一遭。
既然劫数难逃,那便陪她一起。
如今十世已到,殷子荼命中的劫数即将来临。
他必须要醒过来,然后给她保驾护航,所以秋水和冬忍才重新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将他之前用来封存记忆和灵力的丹药送了过来。
秋水看了看谢清涯,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谢清涯淡淡道。
“那个,君上,现在北阴女帝也不在,我和冬忍能不能化成人形啊?感觉这样不是很方便。”
谢清涯点点头,“可。”
眨眼间,两只仙鹤变成了两个身高180+,穿着白色运动装的阳光少年。
其中一个皮肤白皙,长相清秀,眼中仿佛盛着一泓秋水,明亮清澈,天生自带一张笑脸,看起来就很有活力。
另外一个更高些,也更壮些,白皙俊朗的脸上一点儿笑模样都没有,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身姿挺拔,脊背挺得笔直,仿佛冬日里的一棵青松。
总之是那种扔在大街上,回头率百分百的级别。
有一千年没在君上面前化成人形过了,秋水还有点儿小激动,指着自己脑袋,问道:
“君上,看我新理的发型,帅不帅?”
谢清涯的眼神在他和冬忍身上来回看了两眼,面无表情道:
“一如既往的丑。”
秋水:“......”
一脸受伤的表情。
果然,即使过了一千年,君上的眼光还是这么的高。
秋水对自己的人形样子还是挺满意的,可是君上吧......好像并不满意。
说起来,他和冬忍早就能化成人形了。
还记得第一次化形那天,君上刚巧从地府回来,脸色不是很好看。
秋水第一次化形,很兴奋地凑到谢清涯跟前说:
“君上,你看,我和冬忍哥能化形了哈哈哈哈哈,我觉得我真帅啊哈哈哈哈哈,昨天殷子荼还嘲笑我笨,这么久了还不会化形,明天我就去地府嘚瑟一圈,啪啪打她脸。”
当时君上静静地看了他和冬忍一会儿,然后脸色比刚回来时更冷了,说了句:
“以后不许在地府的人面前化作人形,尤其是殷子荼面前。”
秋水和冬忍面面相觑:
“为啥呢君上?”
君上相当无情的来了一句:
“因为丑,容易给泰山府丢人,本座可不想那丫头借题发挥。”
然后拂袖而去。
留下秋水和冬忍二脸懵逼。
两个人对着院子里的井水照了老半天,秋水纳闷地说:
“冬忍哥,是我审美有问题吗?我突然就不知道丑的概念了,咱俩这叫丑?我怎么觉得挺帅的啊。”
冬忍抿了抿唇,说了句大实话:
“跟君上比起来,咱俩确实挺丑的。”
秋水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憋出一个字:“6”
想来想去,也能理解了。
君上每天照镜子的时候看自己那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估计把品味都养高了。
唉......
而谢清涯盯着垂头丧气的秋水和面不改色,似乎对自己是丑是帅都无所谓的冬忍,脑海里想到的是另一件事。
那天,他去地府,走到帝宫时,听到院子里传来嬉笑的声音。
“陛下,您跟东岳大帝认识那么久,他私下里好相处吗?也像我们平时见到那样不苟言笑吗?人好吗?”
问话的是殷子荼身边的贴身婢女之一。
谢清涯本来没兴趣听这种女孩子之间的私房话,但是这个话题涉及到他,被问的又是殷子荼。
破天荒的,他停下了脚步,站在了月亮门的后面,静静听着。
很快,殷子荼嫌弃的声音传来:
“他好相处个屁啊,你看到这沓子字帖没有?都是他让我抄的,你还觉得他好吗?我倒宁愿希望他对我像对你们一样,爱答不理,惜字如金,而不是那么龟毛,那我就自由了。”
“可是陛下,您不觉得帝君他长得很帅吗?那些老鬼们都说了,三界上下都找不出比帝君更帅的男子了。”
“啧啧啧,真是没眼光,再帅还不是个面瘫冰块脸,毫无情趣,摆在家里夏天能降温,冬天得感冒的,我跟你们说哈,你们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有意思吗?”
“奴婢不知道。”
“来来来,让朕给你们这群小妮子长点见识。”
“这男人啊,要么就是那种阳光少年,活泼开朗型的,可以逗你开心,要么就是那种壮一点,话很少,一看就很稳重的,能够给你安全感的。”
丫鬟又问了:
“帝君话也很少啊,感觉很稳重的样子.....”
殷子荼立马反驳:
“他话少个屁啊,你那是没见他磨叽我的时候,而且就算他话少,身高....好吧的确不矮,但是他瘦啊!!那小腰,比吊死鬼他家的二丫头还细...”
“但是陛下,吊死鬼家的二丫头两百多斤......帝君比她腰细不是很正常吗?”小丫鬟明显是东岳大帝的迷妹,试图为自己偶像说两句话。
殷子荼当时在喝茶,听到这话,呛的咳嗽了两下:
“额,这都不是重点,你们知道重点是什么吗?”
“奴婢不知道。”
“重点是,东岳他那方面不行呀!”
“啊???陛下你怎么知道的?”丫鬟们十分震惊。
殷子荼哼哼两声:
“我当然知道了,要不这么多年怎么没听说他有女人呢,这肯定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他那个细腰,一看就是细狗,撑不过三秒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