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荼怀疑地眯起眼:
“你确定不是因为觉得我太蠢,怕每天问一个问到你死都还没问完?”
东岳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总之,殷子荼的课照常上,除开她吃饭睡觉的时间,都要在东岳的书房里听他叨逼叨。
而天照姐弟俩,每日清晨天还没亮,就老老实实地站在东岳房门前,等着进行那可怜的‘每日一问’。
最初是姐弟两个一起等,但须佐之男年纪小,脾气暴躁,而且耐心不好,没几天就坚持不住,下山玩儿去了。
只有天照还在坚持。
最开始的时候吧,殷子荼跟天照的关系还行,甚至还当了一阵子室友。
别看泰山府很大,其实房间很少,东岳这货喜静,常年伴在身边伺候的就两只仙鹤。
东岳自己住一间,两只公仙鹤各住一间,殷子荼住一间,还有一间空房,就没了。
天照主动把那间空房让给弟弟须佐之男住,然后提出,能不能跟殷子荼住一间。
殷子荼表示无所吊谓,反正她晚上经常溜出去玩儿,不是找陆遥喝酒,就是跟几个老鬼打麻将,清晨再回来补觉。
于是东岳就让两个仙鹤在殷子荼的房间又添了一张床。
殷子荼每天清晨玩得爽了才回来,每次都能碰见在东岳房门前静候的天照,那一脸虔诚认真等着师长传道授业解惑的神情,真的,学霸看了都要痛哭流涕。
那时候天照应该还没讨厌她,也可能是装的太好,总之还会微笑着跟她打招呼,然后做出噤声的手势,顺便指一指东岳的房门。
殷子荼后来每每想起这个片段,都在感慨:
“我真蠢,真的,我那个时候怎么就没从她的肢体语言中看出来,这姐们儿是让我小点声,别吵着她心爱的东岳君休息呢。”
偶尔殷子荼没有半夜跑出去玩儿,晚上天照还会主动找她说话,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问问题。
什么‘荼酱,你跟东岳君认识很久了吗?’
什么‘荼酱,你喜欢东岳君那样的男人吗?’
什么‘荼酱,你一直住在东岳君府上吗?不考虑出去住吗?’
殷子荼把桌子点的啪啪响,冲着陆遥说:
“你听听,你听听,句句不离她亲爱的东岳君啊,好家伙,才来了多久啊,就看我不顺眼了,还‘不考虑出去住吗?’,这是什么?这就是占有欲啊!”
“哎,怪我当时太年轻,我特大爷的真的毛都没听出来,还叭叭叭地回答了,现在想想,我可真招人恨啊。”
陆遥难得听殷子荼在这回忆往昔,好奇地问:
“那你是怎么意识到她讨厌你,并且发现了天照的病娇属性咧?”
大佬们之间的八卦什么的最刺激了。
“Em......就是须佐之男搞僵尸玩儿闯祸了嘛,东岳那个时候不是要罚他吗?然后天照来求情,刚巧碰见我在东岳书房,听到了他要让我当北阴女帝的事,我虽然不乐意吧,但是东岳给我列了一堆当女帝的好处,什么可以不用再住泰山府啊,会有自己的宫殿啊,手下千万马仔很帅啊,最重要的是,不用再每天上课了,我立马就答应了。”
“然后那天回到房间,我就发现天照的脸色很不好看,我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毕竟咱也不确定她们那嘎达的神体质啥样,到这边儿会不会水土不服啥的,远来是客啊,我就问她咋的了,哇靠你是不知道,她当时那个阴冷的表情,说我留在泰山府,留在东岳身边,就是为了当上北阴女帝,她对我很失望。”
陆遥满脸问号:
“她失望个der呢,管她屁事啊?”
“我上哪知道去?估摸觉得我是那种处心积虑不择手段赖在她家东岳君身边就为了上位当北阴女帝的白莲绿茶心机婊吧。”殷子荼无奈地摊开手说道。
陆遥:“那她挺缺心眼的,白莲绿茶可比老大你脾气好多了,起码人家表面都是超级温柔的小姐姐,你要是白莲绿茶,你见了东岳就不会叫他狗东西,你得叫东岳geigei~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殷子荼让陆遥那故作深情喊‘geigei’的样子,恶心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果然,这是她不擅长的领域。
“总之那会儿不欢而散,然后我那天晚饭吃撑了,睡不着,想出去走走,发现天照并没在房间,反而向来乖宝宝作息时间的东岳院里居然还有一丝光亮,我就一边消食一边往那边儿溜达,结果你猜怎么着?天照在东岳房里呢!”
陆遥差点儿把手里的咖啡杯撇了,眼睛瞪得像铜铃,结结巴巴地说:
“不不不.....不是我想的那样吧?帝君跟她......”
殷子荼斜睨了他一眼:
“你是猪吗?要真是那样,你们早就有帝后了,当然没有了!而且可能是为了避嫌,东岳的房门当时是半开的,不过当年的我就和现在的你一样,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满脑子都是‘哇擦东岳这老狗居然也会夜班私会女人,我要听听他们都干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回头狗东西再叨逼叨,我就拿这个当把柄。’”
陆遥心说看吧,你还说我是猪,你当年不是也以为帝君他偷女人了么?
所以才要留在原地偷看。
殷子荼继续说着:
“我当时躲在月亮门旁边的老槐树后,看着门内的情形,天照一副不甘小娇妻的表情看着东岳,东岳还是那副死了爹似的面瘫脸,他们正在说话。”
天照:【东岳君,为什么非要让荼酱来当北阴女帝?她明明就不合适,她......】
东岳神情冰冷地打断了她:【她不适合,难道你适合?天照女神,本座一向不喜欢别人的手伸太长,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可以了。】
【北阴女帝由谁来当,你没有资格多嘴,也无权过问,希望你有点自知之明。】
【还有,本座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觊觎别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