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猛地睁大眼睛,“你亲自带?这合适吗?”
谢清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论专业,我是全能型艺人,论演技,我是三金影帝,论圈内规则的熟悉度,我是清风影视集团总裁,你觉得哪里不合适?”
如果注定藏不住宝物的光芒,那么也要由他亲手将她送上神坛,绝不假手于人。
这个世上,也只有他,能把她送上无人企及的巅峰。
方君被问得哑口无言,是啊,哪里不合适,不,应该说,太他吗合适了,合适的过了头。
从没听过娱乐圈龙头企业的当家总裁,亲自下场带一个新人的。
殷子荼到底和谢总什么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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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舞房内,殷子荼送走了下午还有活动的刘畅几人,转身看向角落里虞晚音的‘鬼魂’。
顾漫被抬走之后,虞晚音就一直蜷缩着坐在角落里,双手抱膝,空洞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地上那一大滩血迹,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在后悔刚刚没直接要了顾漫的命?”殷子荼斜睨着她。
虞晚音摇摇头:
“她把我推下楼梯,毁了我的双腿,但自杀这件事,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我从没有想过要她的命,我这一生没有亏欠过她任何事情,现在也只想要个公平。”
“报了双腿的仇,让大家知道真相,可能还有......算了。”
虞晚音没有说下去,但殷子荼知道,她还想听到顾漫真诚的道歉。
自己真心相待了二十几年的闺蜜,却亲手毁了自己,谁能甘心呢?
或许在虞晚音爬上窗台的前一刻,她都在给顾漫机会,等她亲口说出对不起,这大概就是虞晚音为什么没有在醒来后对外说出真相的原因。
可惜,被自己的虚荣和嫉妒所吞噬的顾漫,早就没有愧疚和良心这种东西了。
做人也好,做鬼也好,各有遗憾吧。
屋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殷子荼皱了皱眉,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
清新的空气瞬间涌进来,冲散了血腥的气息。
这个方向,刚好正对着君皇娱乐的办公楼,隐约可见对面楼里行色匆匆的人影。
胡丽,似乎就是从这个高度掉下去的。
而她的鬼魂,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这会儿隔着窗户看对面的君皇娱乐,倒是一切正常,没发现什么煞气,难道那天是她带着墨镜所以看错了?
“我死的那天,和前两天对面那个跳楼的女人一样,地上也是那么一大滩血。”虞晚音突然开口。
她自嘲地笑笑:
“不一样的是,她是被推下去的,而我是自愿跳下去的。”
殷子荼转脸看她:
“你说胡丽是被人推下去的?”
不能是白晨干的吧,这俩狗男女天天搁一块儿。
“原来那个女人叫胡丽,她是被推下去的,但不是被人推下去的。”
殷子荼挑眉,“什么意思?”
虞晚音想了想:
“我那天正好站在窗台边,看的很清楚,那个女人也在十三层,她原本是在窗边打电话的,但是那个穿着旗袍的女鬼,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把她推出去了。”
果然,盯上胡丽的还真就不是人。
殷子荼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听这意思,你认识那女鬼?”
虞晚音摇摇头,看上去有点害怕:
“我不认识她,但我见她杀过三次人了......”
原来虞晚音死后,因为心有不甘不愿投胎,她的鬼魂就莫名回到了清风影视的这间她和顾漫经常来的练舞房里。
她想找顾漫报仇,但大赛结束后,顾漫直接飞到国外深造去了,虞晚音只能日复一日地在这间练舞房等着,她知道,顾漫迟早会回来的。
大概是两个月半前,她第一次见到那个女鬼杀人。
当时有个年轻的女员工和几个同事一起加夜班,一开始都还好好的,当半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那个女孩就像疯了一样,拿起桌上的裁纸刀,疯狂地划着自己的手腕。
虞晚音记得很清楚,那个女员工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面无表情地拿着刀在手腕上用力地划了好几下,直到“呲——”地一声,鲜血从她的手腕喷涌而出,喷出的血液溅到了女员工的脸上和眼睛里,可她却没有停。
她换了只手拿刀,又划开了另一只手的手腕。
旁边的同事转头看到这一幕,直接吓得瘫坐在地上,反应过来后有人赶紧报了120,有人去阻止女员工的行为,双手紧紧握住她手腕以上的位置,试图阻止血液的喷涌。
然而并没用,120赶到的时候,那个女员工已经没气了。
“她们看不见,但是我能看见,就是那个旗袍女鬼在她身后,抓着她的手,让她自己划自己的。”
后面她又看见两次,一次是有个男人站在办公室和同事说这话,头顶的水晶灯直接就掉下来砸碎了他的脑袋,还有一次就是胡丽被推下楼,全都是那旗袍女鬼干的。
短时间里连杀三人,这鬼不一般啊,起码,不是普通级别。
殷子荼抬眼看虞晚音:
“她的旗袍是什么颜色的?
“蓝色,裙摆是红的,颜色界限很清楚,看着挺奇怪反正。”虞晚音答道。
殷子荼一听就笑了,这波转世可比从前那几世有意思多了。
先是碰见个紫薇大气运命盘的小白脸邻居,现在又碰见厉鬼杀人,如果这鬼刚巧是极阴极煞,那倒是有点小小的麻烦。
虽然佛典上常说:鬼有三十六。
但殷子荼一直说那纯属扯淡,谁能比北阴女帝清楚,现实中鬼的种类要远远高于三十六。
所谓极阴极煞,就是极阴之时出生,又在极阴之时死去,咋说呢,天时地利人和少一丁点儿都不行。
虽然不知道那女鬼的生辰和死忌,但听虞晚音说她穿着蓝色旗袍,每杀一人,就会顺着裙摆往上红一分,殷子荼觉得八九不离十。
等到旗袍彻底变成红色,那么整条长安大街的人,都得被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