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漫嘴唇翕动,像是在重复殷子荼的话,几秒后,她愤怒地看向殷子荼:
“你胡说,你懂什么?明明就是天鹅仙子的朋友和爱人背叛了她,是虞晚音勾引走了杜慕,背叛了我......”
殷子荼讽刺地笑笑:
“顾漫,原来你一直就是这么给自己洗脑的,到底是不是虞晚音背叛了你,你明明知道的啊,16岁时在杜慕生日的那个晚上,你从杜家偷走的东西,你早就知道了,不是么?”
顾漫一怔,那一晚,她偷走了杜慕的日记本。
也是那一晚,她第一次知道杜慕的心意。
日记本的第一页,写着四个字。
“独慕晚音,杜慕从小到大,喜欢的一直都是虞晚音,对你的种种照顾,也都是因为想靠近虞晚音,他在日记里写的清清楚楚,可你却接受不了,把爱而不得的怨气全部放在了对你疼爱有加又处处比你优秀的虞晚音身上,觉得都是她的错。”
“即便虞晚音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在你心里都比不上男人和虚荣心,你在大赛前一晚把她推下楼,趁她晕倒时偷了她的手机,给杜慕发短信说要去见他,虞晚音醒后知道自己终生不能跳舞绝望跳楼自杀,杜慕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愧疚不已,伤心离开,而你,编着谎话,挤着眼泪,就名利双收了。”
殷子荼越说到后面,顾漫看着她的眼神就越惊恐,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一切的?!
是虞晚音的鬼魂告诉她的?
不!不对!
日记本的事没有人知道,那本日记一直锁在她家里的床头柜里,里面的内容除了杜慕和自己,根本没人知道。
她曾经试探过,连虞晚音都不知道那本日记的存在!
殷子荼怎么会知道里面的内容?!
她艰难地开口:
“你...你到底是谁?”
殷子荼没有回答她,而是蹲下身,指尖轻轻在顾漫因为疼痛和失血过多而青白的脸上摩挲:
“顾漫,我早晨说过的吧,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为什么不听呢?”
匹诺曹说谎鼻子会变长,而顾漫,失去了她的腿。
可能是外面的人觉得顾漫虽然可恶,但也不能看着她就这么死在眼前吧,虽然不少人心里是这么希望的,还是有人打了急救电话。
众人的心情这会儿都比较复杂,大多是在同情虞晚音的遭遇,多好的一个姑娘啊,摊上顾漫这么个狼心狗肺的朋友,真是倒了大霉。
有人试着开了一下门,说来奇怪,居然很轻松地打开了。
医院的人很快赶到,像是没想到会见到这么血腥的场面,不说是跳舞时受的伤吗?
跳什么舞能把自己跳截肢了啊,电锯惊魂?
周漠被谢清涯叫走,一起去处理有关顾漫的后续事宜,解约是肯定的了。
其他人唏嘘了一阵顾漫和虞晚音的塑料姐妹情,也渐渐散了,练舞房只剩下刘畅和她的队员,以及嫌弃地看着地上那一滩血的殷子荼。
她一抬头,就看见刘畅以及她的两个队友,三个人睁着六只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自己,好像她是大熊猫一样。
“怎么了?”殷子荼皱眉问。
难道是刚刚让虞晚音的鬼魂给吓坏了?
刘畅小心翼翼凑了过来,“小荼荼,你刚刚看到虞晚音,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啊?”
殷子荼觉得莫名其妙:
“我叫出来的,我害怕什么?”
“啊?”刘畅傻了,“你你你叫她出来的?你啥时候叫的啊?”
“就我去卫生间的时候啊,她嗷嗷跟我诉苦,说死得冤枉,想要报仇,可是能力有限,我刚好懂点阴阳风水玄术,就顺手帮一把。”
主要还是因为祖传的手镯啦,殷大财迷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
刘畅点点头:“你这么厉害啊,虞晚音是挺可怜的,顾漫太可恶了,那她现在走了吗?”
她大大的眼中还带着点儿恐惧,殷子荼瞥了一眼房间的角落,虞晚音的鬼魂双手抱膝坐在那里,看着有点孤单。
殷子荼笑了笑:“嗯,心愿已了,她走了。”
免得刘畅她们几个小姑娘再害怕。
果然,刘畅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好家伙,我长这么大头回见鬼,真刺激啊!”
殷子荼无奈地看她一眼,这姑娘到底是怕还是不怕啊?
刘畅想起殷子荼昨天‘三大特长’的光辉事迹,刚好她平时比较信这些,小声问:
“小荼荼,你真的懂阴阳风水玄术啊?”
殷子荼打量了她一眼,“你呼吸三长一短,每三下正常心跳后会快一拍,有心悸多梦的表现。”
“回去把你床头上那个雕着桃花的棕色花瓶挪到客厅东北角,你不但能睡个好觉,还有助于招到真的桃花,不比做梦强?”
刘畅惊得捂住嘴,这这这....这也太准了吧。
她最近确实睡的不太好,不是失眠,相反睡得还挺快。
可一睡着就做梦,做的还是某种少儿不宜的梦,场面过于刺激。
梦里有多快乐,现实就有多疲惫,刘畅最近因为睡眠质量差,心脏都跟着受到了影响,练舞不到半小时就累得气喘吁吁,心率加快。
她还以为是春天到了,自己这个母胎solo二十多年的老狗终于耐不住寂寞,在梦里发情了,原来是花瓶摆错了地方。
殷子荼只是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床头花瓶的颜色和雕刻的图案,连她在梦里纵欲过度都知道,还直接给出解决方案.....也太厉害了吧!
不像她平时花大几千找的那些‘大师’,磨叽半天也就会用那套放谁身上都适用的模棱两可的话来应付她,真正有用的一句没有。
队友看她这反应,赶紧问:
“说话啊刘畅,小荼荼说的准不准啊?”
刘畅拼命点头:“准,比我大姨妈都准!”
俩队友顿时激动了,七嘴八舌地问:
“小荼荼,你会看手相不,能不能瞅瞅我跟‘服不服女首富排行榜榜一’还有几步之遥?”
“我侄女昨天买回来个机器狗,我当时就感觉那玩意儿克我,我属鸡,不是有个词儿叫鸡犬不宁吗?对不对啊小荼荼?”
殷子荼一脸无奈,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啊。
同时,刚刚在走廊里看过殷子荼跳舞的经纪人们,全部聚集在谢清涯办公室。
异口同声地对谢清涯说:
“谢总,我们想当殷子荼的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