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请私生饭进自己家,多新鲜啊。
殷子荼莫名其妙地看谢清涯:
“咋的,你耳背啊,看不出来没有你的同意她进不去你家门吗?大晚上怪冷的,姑奶奶可没心情在楼道跟你们扯淡。”
谢清涯心说没心情是假,想觅食是真,但她说没有自己的同意许君如就进不来是什么意思?
楼道确实不方便,谢清涯皱了皱眉,对着许君如勉强说道:
“你进去吧。”
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出那个‘请’字。
别说,说完这句话后,许君如果然顺利地进了门,怕她跑了,殷子荼随手在门口的衣架上扯了条长围巾,把人给绑了起来。
谢清涯瞅着自己的围巾就这么被某人当成了绑绳,那是某个品牌的春季高定,比普通围巾款式要长一些,刚设计出来的第二天就被送到了谢清涯手上。
不知道那家高定品牌的设计师设计这款长围巾时,有没有想过还有这种用途。
他打开门边的鞋柜,拿出一双新的女士拖鞋,放到殷子荼脚边:
“这是给我妈买的,还没穿过,你先穿吧,别光着脚满地窜。”
殷子荼下意识就想怼回去,想了想好像脚底是有点凉,何必委屈自己呢?
她痛快地穿上,别说,还挺合适,也舒服,满意地评价了一句:
“谢了哈,你娘的好大儿。”
谢清涯:……
别看殷子荼没钱,但不代表她不识货,谢清涯家里的装潢和家具布置,都是一等一的,雅而不俗,但绝对贵。
烤冷面大妈诚不欺她,这货确实有钱,那自己白天的计划应该还是可行的......
许君如进屋后,始终直勾勾地盯着谢清涯,眼神满是痴迷,看见谢清涯煮面,她咽了口口水。
殷子荼瞧见了,不作声地冷笑一下,还有闲心饿呢?
她冲厨房喊道:
“喂,你家有黄米吗?”
谢清涯想了想,似乎他老妈之前送过他一小袋黄米,说是别人送的,但他一直没动过。
“有”
殷子荼盯着许君如,笑道:“先煮一碗黄米饭,人家哭了大半宿,怕是哭饿了。”
谢清涯头回煮黄米饭,跟普通的米饭不一样,黏糊糊的,基本不分粒儿,腾腾的冒着热气和米香。
殷子荼又支使他拿了碗凉水过来。
许君如盯着茶几上的黄米饭,闻着米香,咽了好几口唾沫。
殷子荼拿勺子剜了一大坨黄米饭,在凉水里沾了沾,递到许君如嘴边,语气异常和蔼:
“一天没吃饭了,饿了吧?来,我喂你。”
许君如一大早就在谢清涯家门口蹲点儿,滴米未进,现在饭都递到嘴边儿了,不吃她就是大傻子,张大嘴一口就吞进去了。
殷子荼又笑盈盈的喂了好几勺,一碗黄米饭很快就见了底,她将勺子随手往碗里一丢,许君如意犹未尽地舔着嘴角,竟然吃的挺香。
谢清涯不知道殷子荼这么做的目的,看看时间,面也煮好了,转身去厨房盛面。
他刚把面端出来,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尖叫,许君如蜷缩在地上,头脚相抵,嘴巴张的老大,有股股热气从她口中喷出,也就不到五分钟的功夫,许君如的尖叫声渐渐变弱,最终归为死寂,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从始至终,殷子荼就站在她身边,面带微笑的欣赏着一切。
谢清涯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随手把面放在桌上,快步走到许君如身边,对方双眼紧闭,脸上的表情狰狞痛苦,嘴巴微微张着。
他伸出手在许君如鼻尖探了探,瞳孔骤然紧缩,没气了!
“怎么回事?”谢清涯猛地抬头。
殷子荼歪了歪头:
“你这金尊玉贵的小白脸难道不知道,黄米饭刚出锅的时候,温度极高么?我给她外面沾了凉水,好像没那么烫,但这玩意粘性强,夹起来的时候一团团的,里面的温度仍然没变,她吃了那么多,不把五脏六腑烫烂了才怪。”
她看向已然没气的许君如,声音冷然肆虐:
“不成气候的东西,敢打扰老娘睡觉,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我既说要扒了你的皮,自然就要做到。”
谢清涯长这么大,头一次觉得脑容量不够用,怎么能有人杀了人以后这么淡定的?
“这位小姐,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刚刚才杀了人,现在应该不是放狠话的时候。”
谢清涯捏了捏眉心,一想自己这个共犯也没好到哪去,可不就是共犯么,杀人地点在他家,杀人工具是他亲手煮的亲手端上来的。
殷子荼要是杀了人,那他就是递刀的。
殷子荼震惊地看他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杀人了?”
活人的事儿不归她管,可死人归她管啊,杀人就等于给地府增加工作量,她可没那么傻,巴不得世上的人都长命百岁。
谢清涯都要气笑了,指了指地上:“所以我是瞎了对吗?还是你要告诉我这都是幻觉?”
殷子荼嫌弃地翻了个白眼,“瞧你这大惊小怪的样子,等着,姑奶奶带你见见世面。”
她蹲下身,一把将许君如的衣服撩至肚脐以上,只挡住关键部位。
没想到她突然整这么一出儿,谢清涯下意识就想把脸转开,可眼前的画面诡异到让他无法挪开眼。
许君如的肚子似乎被人从中间割开过,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自肚脐往上蔓延,伤口衔接处被针脚凌乱的黑线缝合在一起。
周围的皮肉被扯得紧绷而青紫,有几处针脚的部分皮肤凸起,像是没有扯平的布。
抛开工作的时候,谢清涯私下里是出了名的稳和洁癖,被这种真实且刺激性极强的画面一冲击,心里控制不住地有些犯恶心。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她那么一哭,你朋友就反常的要拿刀捅你吗?答案就在她肚子里,你以为她还是人么?”
殷子荼在许君如肚子上扯吧了两下,“啧,缝的还挺紧。”
她抬头四处看了看,不经意地在周漠脑门上拍了一下,小声嫌弃了句‘也晕太久了吧,什么破体质’,视线最终瞄准了果盘里的水果刀。
殷子荼拿起水果刀的那一刻,这把刀在谢清涯心里就已经进了垃圾桶。
几秒后,周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在纳闷,他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不是在等谢清涯煮面吗?
一定是今天看各种表格数据太累了。
耳边不断地涌进谢清涯和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女人:“你能不能让我自己上?”
声音挺好听也挺耳熟,像是早晨说他骚的那个小姑娘。
谢清涯:“我怕你对不准,我扶着点儿吧。”
周漠:????!!!!!
干什么干什么,上什么对什么准什么扶什么?你们俩这么开放的吗?
果然吧,这俩人果然有一腿吧,谢清涯还不承认.....
能不能注意点场合了,这还躺着个我呢,哦,懂了,这是没把我当人啊!
周漠“腾”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大脑一片清明,一脸扫黄打非的表情:
“你们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