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次散心闲逛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家挺大的录音室,就是位置有点偏僻,处于县城的西部靠近山林的地方,那里人烟稀少,吃饭都找不到餐馆。
但是里面不但人员设施齐全,装修还挺棒的,至少不比魔都那些录音室差。
想着前世那些好听不厌的流行歌曲,如今想听听不到,就有了自己录制给自己听的想法,当然能挣钱就更妙了。
只是现在这个互联网还未普及的时代,不掏点钱出来做宣发的话,想火那可不是一般的难,更不要提挣钱了。
反正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挣钱,就当成是唱给自己听的也挺好。
上一世,出门在外一个人上班生活,时间久了就觉得寂寞,总想找些事情打发时间。
后来发现唱歌挺不错的,于是报了个音乐培训班特意学了一年多,也算是小有成就。
基本的钢琴,吉他,架子鼓都可以信手拈来,尤其架子鼓,大概是比较喜欢架子鼓那种打击的乐感吧。
后来慢慢的就喜欢一个人独处,买了不少乐器,独自伴奏夹带演唱,好不好听不知道,但真的很轻松快乐。
于是利用放学后晚上闲暇时光,苏墨把前世比较喜欢的几首歌曲曲谱给做了出来。
刚好趁着今天清闲,带着其中一首作好的乐谱,苏墨来到这边,推开录音室的玻璃门。
“啊,是你!苏墨先生。”
由于上次两人见过面,有过一番乐器上的交谈,录音室的老板陆勇军对他印象很是深刻。
苏墨对他印象也很深刻,他要么是个傻子要么是个富二代,不然怎么会把录音室开在县城里?
事实证明,这个家伙就是个富二代。
据他自己所说,他组了个乐队,名叫“追梦”,成员有吉他手,钢琴手,架子鼓手,加上他共四人,算是个标准的乐队。
其中他自己担任主唱兼任创作人,可惜实力不够,拿不出像样的专属作品,又招不到创作人,导致乐队不温不火,如今快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了。
索性让其他人空闲时间出去兼职避免荒废了技术,自己则选了县城西边这里建了个录音室,想要来个闭关创作。
好家伙,除了不是有钱还是有钱,谁敢这么玩?就为了创作而生生打造了一个录音室。
录音室室里面的调音设备可都不便宜,尤其还是2000年的时候,更别说他这录音室中还乐器都很齐全。
本来是不对外开放的,但一听到苏墨说起自己创作了几首歌,立马来了兴趣,答应帮他免费录歌。
“陆哥!今天我要的人他们都在吧。”
“当然,我可是特意将他们请回来的!”
只是陆勇军脸上的肉疼之色,苏墨在边上看的清清楚楚。
“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苏墨打开背包取出乐谱交给陆勇军,后者接过下意识的念道:“《起风了》?”
“是的,陆哥。这首歌的名字就叫《起风了》”
说起《起风了》这首歌,可以说是前世苏墨最喜欢的一首歌,喜欢架子鼓也是因为它。
这首歌听了不下于十年,独自也曾演唱过太多遍了。至今仍然觉得回味无穷,所以这次他想自己唱给自己听。
“好的,跟我来,我带你见见我乐队的其他成员。”
说完,陆勇军推开隔音门,领着苏墨走进录音棚。
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乐器,令苏墨有些目不暇接,不禁感叹这家伙真有钱!
此时迎面走来三个人,年龄都不大和陆勇军差不多,都在二十岁左右。
“陆哥?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创作人?”
说话的是一个留着长发,体型壮硕的男子,看他肩膀张弛有度,苏墨猜测他应该就是乐队里的吉他手。
一般乐队里的副唱都是吉他手,看他体型应该错不了。
“咳咳,是的。”
陆勇军指着他说道:“王仁杰,吉他手兼和声副唱。”
后者则是一脸的冷淡。
接着又指向一名身形修长,穿着西装留着平头的男子,“周笛,钢琴手。”
周笛礼貌的冲着苏墨点点头,苏墨也点点头回礼,偷偷看了一眼他的双手:青筋外露修长有力,说明有点实力,指腹有贴有创口贴说明他很努力。
最后一人没等陆勇军介绍,自己主动说道:“张涛,架子鼓手兼调音师。”
看着眼前三人,苏墨暗地点点头,这些都是有水平的,尤其是周笛。
“你们好,我叫苏墨…”
没等苏墨说完,王仁杰就打断道:“我不管陆哥怎么和你说的,今天我就当你是来录歌的。歌好,今天分文不取。不好,咱就按市场价来,如何?”
微微一愣,苏墨反而淡淡的笑道:“好,够爽快,我喜欢王哥这样的做法,就这么定了。”
“陆哥,麻烦你把乐谱交给王哥他们,让他们熟悉熟悉,半个小时后咱们就开始工作。”
陆勇军来不及解释,见事已成舟只好安排起来。
待到其他人去熟悉乐谱了,才拉着苏墨走出录音棚。
“苏墨,你这太冲动了,说了友好交流。”
“陆哥,我对自己的歌有信心!再说了,录歌的钱我还是掏的起的。”
瞧见苏墨一脸镇定自若,充满信心的样子不由得让陆勇军刮目相看。
半个小时后,王仁杰黑着脸走过来,“歌词呢?”
苏墨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没有说话。
“开始吧。陆哥”
王仁杰晃荡着长发来的快,去的也快。
待到众人做好准备,苏墨站在麦克风面前酝酿着情绪。
朝着调音室的陆勇军比了个OK的手势。
没办法,人员不够,陆勇军临时兼任下调音师,据他自己说不专业但够用。
很快,钢琴声响起,紧接着一个高音,架子鼓跟上节奏。
苏墨开口,低音轻声唱道: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
迈出车站的前一刻,竟有些犹豫。”
“不禁笑这近乡情怯,仍无可避免。
而长野的天,依旧那么暖,风吹起了从前。”
“从前初识这世间,万般流连。
看着天边似在眼前,也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
如今走过这世间,万般流连。
翻过岁月不同侧脸,措不及防闯入你的笑颜。”
苏墨停顿了一下,深呼一口气,倾注全身感情放声的唱道: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也沉溺于其中梦话。
不得真假,不做挣扎 ,不惧笑话,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
也曾指尖弹出盛夏,心之所动 且就随缘去吧。
逆着光行走 任风吹雨打。”
等待着一波节拍,苏墨回想起自己前生今世,就如歌词中的那样:
“短短的路走走停停,也有了几分的距离。
不知抚摸的是故事,还是段心情。
也许期待的不过是,与时间为敌。
再次看到你,微凉晨光里,笑得很甜蜜。
从前初识这世间,万般流连
……”
随着节拍逐渐低沉,苏墨的声音也随之低沉下去:
“晚风吹起你鬓间的白发,抚平回忆留下的疤。
你的眼中,明暗交杂,一笑生花。
暮色遮住你蹒跚的步伐,走进床头藏起的画。
画中的你,低着头说话。
我仍感叹于世界之大,也沉醉于儿时情话。
不剩真假,不做挣扎 ,无谓笑话。
我终将青春还给了她,连同指尖弹出的盛夏。
心之所动,就随风去了。
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