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威胁我?你……你……”李二瞪大眼睛,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莫非你们已经有了……?”
萧白也急了,这人怎么回事?自己明明都没管他要利息了!
“停!停!”眼看两人快要吵起来,程咬金赶紧拦住,“两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丫头,你赶紧解释一下!”
李二气得呼呼直喘气:“我告诉你小子,我家女儿已经许人了,你不要多想了!”
此时他直气得七窍生烟,至于什么提拔,啊呸,让他见鬼去吧!
回头就找个理由让这小子出使突厥!
高阳公主瑟缩的抬起头:“父……父亲……是这样的”
片刻之后,李二脱力般的看着高阳公主,有气无力地道:“你是说……你输了他钱,所以被人家扣下了?”
“嗯。”
“我!”李二直想抽自己两巴掌,“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丢人呐!”
“陛……别气别气!”程咬金赶紧劝道,“只是输点儿钱,不是把人搭进去。”
接着转头向着高阳公主道:“你这丫头,天天赌钱,还赌那么大,真是魏征写奏折——艺高人胆大啊。看把你爹气的,还不快来赔礼道歉!”
高阳公主赶紧上前扶住李二:“父……爹爹,女儿一时糊涂,你别生气了……”
“呼呼……”李二终于接受了事实,想起自家女儿平日里乖顺听话的样子,叹了口气,“算了,我替你还钱。”
还好,女儿只是赌狗,不是公车。
高阳公主欢呼一声,搂住李二:“谢谢爹爹。”
看到父女和好,程咬金擦了擦额头的汗,松了口气。
唉,这个家没我得散啊。
“恐怕三千贯不行了。”萧白不合时宜的打断那边的父女情深。
此时衙役们陆续赶来,向萧白汇报刚才发生的事。
李二又怒了:“要脸不要,难道你还想涨价?”
“你们刚刚把我衙门的大门踹坏了,这不要钱的吗?”萧白淡淡道,“还得加五百贯修理费,一文钱都不能少!”
“行吧,三千五就三千五。”李二登时泄了气,毕竟自己理亏,接着转头对着程咬金道,“知节,那门是你踹的,钱你自己出啊。”
程咬金:“???”
陛下你好意思吗?
…………
另一边,杜府内。
两夫妻正在冷战。
杜荷温言道:“城阳,一切都是我的不对,你别生气了。”
看着平日温柔的夫君难得低下头来道歉,城阳公主眼神有些缓和,但脸上仍冷冰冰地道:“你还有脸说,你今日在赌坊做的那些事,哪里有个贵家公子的样子,传出去让姐妹们怎么看我?”
“是我太过上头了。”杜荷解释道,“本来我以为那小子就是个愣头青,没想到是扮猪吃虎,一时不察就着了他的道。你也知道,赌到最后时已经骑虎难下了。”
“哼!”
“可是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啊。”杜荷一脸可怜,“你也知道,家产大都分给老大了,咱们最近有些入不敷出,那场赌局更是把府中所有余钱都压了上去……”
“竟有此事?你怎么能……”
“我这不是想着为夫人出口气吗?”
“罢了罢了,你起来吧。”城阳公主终究心软了,“赶明我去见父皇,让他赏赐一些,好填补亏空。”
“娘子真乃贤妻也!”杜荷脸上阴霾一扫而空,“杜荷得妻如此,夫复何憾。只是……”
城阳公主好奇地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杜荷愤愤道,“我堂堂莱国公之子,竟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升斗小民赢走那么多钱,还挨了一顿毒打,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在长安混?又有何面目继续辅佐太子殿下?”
“他打你了?”看着杜荷眼角的伤,城阳公主有些心疼, “那个小人竟敢如此大胆,看我明日就去禀告父皇,好生教训他!”
“夫人且慢,这种事情哪能说出去?”杜荷赶忙阻拦,“只会徒惹陛下生气而已。”
“那该怎么办?”
“我已经打听好了,那人就在万年县,现有一计,管教他吃不了兜着走。”杜荷终于吐露了真实目的,凑近城阳公主的耳朵,小声说道,“夫人只要如此如此……”
“不行!”城阳公主惊怒道,“你、你竟然让我去做那种事……”
“夫人莫急,这只是一个计策,并不是真的。”杜荷赶紧解释,“只要夫人和他一进入屋内,我便立刻带人闯进去,先打他个半死再说。冒犯公主,他有十条命都不够!”
城阳公主迟疑道:“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是诬陷,而且传出去……”
“夫人放心,这次出动的都是自己人。”杜荷安抚道,“就是单纯的让他长个记性,不会过头的。”
……
收下三千五百贯后,没理会李二那一脸吃瘪的神色,萧白开心的送别了那对父女。
高阳公主走出院门,起身上马,但此时心中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失落。
回首望去,只见萧白正一脸笑容的坐在院里点着银钱,看着他的笑脸,年幼的高阳公主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高阳公主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道:“萧白,我要走了。”
萧白眼睛都没往这里看一下,一手继续数着银钱,一手随意的挥了两下,算是告别:“再见再见,一路走好。”
见他如此态度,高阳公主刚刚不舍的情绪瞬间转为怒火:“你……!”
高阳公主此时只觉得心中烦闷,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生气。她像发泄一般对着无辜的马儿用力挥鞭,恨声道:“萧白,你别得意,早晚有一天我要全部赢回来!”
萧白诧异的抬头望去,只见马儿长嘶一声疾驰而去,大街上只剩下一人一马远去的身影和溅起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