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江涛浑身一僵,只觉得天地反转,有些没反应过来。
余傲天气得不轻,急忙爬起来,猛地一脚将儿子砸跪在地,怒骂道:
“草泥马的畜生,整天给老子惹是生非,我怎么生你这么个玩意儿?我真想一脚踹死你!”
之前,余傲天想弄死左修。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终于意识到了严重性,左修是李老的救命恩人,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他虽然是扬州的地下皇,但外人根本不知道,他就是李老培养出来的一条狗!
主人要他死,他就得死!主人要他活,他才能活!
被父亲踹得骨头都快断了,余江涛终于回过神来,他急忙伏首在地,声音苦涩的道:
“对不起左神医,是我余某有眼无珠,不知道左神医是李老的救命恩人,我这就给你磕头,请您饶我一次?”
说完,他就咚咚磕头,用力的磕,头上很快磕得鲜血四溅。
刹那间,宴会厅里一片鸦雀无声。
同学们都瞪大眼珠,不可思议的思绪翻腾。
余少、地下皇余傲天,以及李公子,哪一个不是扬州震动动地的大人物。
可就是这样的大人物,此刻却在左修面前低头俯首,磕头求饶!
而左修从一个平民学生,瞬间直冲云霄,成为李家的座上宾,这种极致的反差,怎不令人震惊震撼震动?
此刻,见儿子跪地磕头,余傲天不愧是精明凶狠的地下皇。
他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也立即跪下:
“左神医,没想到您治好了李老,您医术如神,令人敬佩,请受我三拜!”
说完,他就咚咚磕头!
左修面无表情的道:“余傲天,你很聪明!但磕几个头,并不能解决今天的事情!”
余傲天面色一滞。
李枝源急忙说道:“左神医,那你看今天如何解决?只要你一言,我李家绝不反驳!”
余傲天顿时内心一沉,心里把儿子骂了一万个草泥娘!
左修淡淡的道:“如果你不来,他们今天可能要横着出去,但我这人不喜以势欺人!”
“余江涛,你过来,我有几个问题问你。”
余江涛跪着向前几步。
余傲天立刻一巴掌拍在儿子脑袋上:“狗东西,左神医问你话,你要老实回答!”
左修问道:“第一,今日罗艳妮的事情,是你和蒋卫东联合做的局吗?”
余江涛脸色一变,急忙摇头:“什么局,我并不知道啊!”
左修眯了迷眼,看了看身边的罗艳妮,说道:
“妮妮说了,是蒋卫东出五百万,请她来沟引我,借你的手来除掉我,这事你不知道?”
蒋卫东脸色一变。
余江涛顿时怒气冲天,他爬起来,一巴掌把蒋卫东搧倒在地,怒吼道:
“姓蒋的,你他吗敢算计我?”
蒋卫东顿时脸色煞白:“不敢!余少,我错了!这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罗艳妮突然说道:“蒋卫东,不是那样是怎样呢?难道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
蒋卫东看向罗艳妮,突然,罗艳妮眼里射出一道看不见的冷芒,蒋卫东浑身一颤,他惊颤的道:
“是是!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李少,我原本嫉恨在心,只是想借余少的手教训一下左修,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
啪!
蒋卫东刚说完,就被余江涛一脚踹飞出去。
“去你吗的,左神医这等高人,也是你能教训的!”
踹完蒋卫东,余江涛急忙再次跪下,颤声道:“左神医,这小子奸诈无比,只要您点个头,我立马将他丢尽扬州河喂鱼!”
蒋卫东浑身冷汗直冒。
左修摆了摆手,他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的罗艳妮,罗艳妮回他一个媚笑。
左修这才转头过来,似笑非笑的摆摆手:“一个人渣而已,没必要杀他。”
“第二个问题,当年我和邬疏影交往,有一天晚上从电影院回学校,我和胖大海都喝了一点小酒,路上被两个黄毛伏击,用刀杀我,是胖大海替我挡了一刀,这事是你指使的吗?”
余江涛急忙摇头:“不是我!我发誓,我虽然恨你比我帅,恨你把邬疏影夺走了,但我从未私下指使任何人谋害你!”
左修点点头,他看出余江涛没有撒谎,他也不敢撒谎。
他眼里泛出一丝冷光:“看来,当年谋害我的事,是袁金象干的!”
全场一片沉寂。
李枝源眼神一眯:“袁家?”
左修忽的站了起来,淡淡的道:“区区一个袁家,我自己解决!现在,余傲天,你刚才让我跪下,从这里磕头一直磕到酒店门外,你觉得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余傲天瞳孔猛地一缩。
他抬头看向李公子,可李枝源看也未看他一眼。
余傲天脸色悲苦,这他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但此刻没有任何办法,他只得苦涩的道:“左神医,是我有错在先,我这就磕头,一直磕到门外!”
说完,余傲天就跪地磕头。
余江涛脸色骤变。
他突然发出一声呼天抢地的哭嚎:“爸,是我错了,我该死!该跪的是我,是我啊!”
说罢,他疯狂的跪地一步一磕头,把地板磕得咚咚直响!
刹那间,他头破血流,但他没敢喊一声痛,一路磕头出去。
地上磕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全场惊滞!
同学们惊得浑身发冷。
即便是余傲天身后那些武者,见怪了血腥厮杀,此刻也感到心惊肉跳!
而余傲天双手暗暗紧握,指甲几乎陷入肉里。
自己的儿子被如此羞辱,他内心岂能无恨?
他恨不得将左修千刀万剐,但他知道此刻不能报复,因为有李家作为依仗,左修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但偌大的扬州,并非只有一个李家!
他内心恨意翻腾,他相信报复的机会很快就会来临!
等到余江涛磕头到了酒店门外,左修才淡淡的道:“行了,此事到底为止。我们的同学会已经被各位打扰了,该走的走吧!”
余傲天急忙弯腰道:“是,左神医,我们这就滚蛋!多谢您手下留情!”
左修玩味的笑了笑:“今日之事,你不用谢我,你应该谢李公子。我这人不喜欢以势欺人,今日算你们走运,滚吧!”
余傲天心怀恨意,深深的看了一眼左修,转身就走!
他并未意识到左修话里的含义。
他走出酒店,脸色变得狰狞。
余江涛已经跪得双腿发软,膝盖和额头都鲜血直流,看起来异常血腥可怕。
他痛哭流涕,满是怨毒的低声道:“父亲,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我不甘啊……”
余傲天沉声道:“你就算有一万个不甘,你他娘也的给我憋着!这事不是我们敢出手的,那小子的依仗是李家,这不是还有袁家吗?还有苏家吗?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
余江涛恨声道:“他娘的平民一个,以为仗着李家的恩情,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能亲手杀了他,我内心不爽!”
余傲天嘴角冷笑:“儿子,等着吧!李家不可能永远罩着他,等到机会,我会让你亲手宰了他,以报今日之仇!”
……